一阵刺耳的争吵声穿透办公室的玻璃门,我拧紧眉头,快步走向声源处。
金属门把在掌心沁出凉意,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烈的火药味扑面而来 —— 季宴池正被两名年轻员工死死拽住,她发丝凌乱,脖颈涨得通红,活像一头发怒的狮子。
伊一和罗娅面色凝重地站在一旁,办公区的同事们则像受惊的麻雀,从隔间探出脑袋张望。
“放开她。”
我朝罗娅递去一个眼神,清冷的嗓音在嘈杂中格外清晰。
季宴池重获自由后,用力甩了甩肩膀,故意慢条斯理地抚平褶皱的衣袖,那挑衅的姿态仿佛在宣告一场恶战即将开场。
“姜璟柔,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她突然暴喝一声,猩红的指甲几乎戳到我鼻尖,“又去勾引季宴礼了?你到底跟他说了什么?”
我冷眼看着她扭曲的面容,侧身对李嘉吩咐:“给季宴礼打电话,让他来把这位贵客接走。有些人不觉得丢人,我还嫌碍眼呢。”
余光瞥见楼梯间已有其他楼层的人举着手机偷拍,这场闹剧正像瘟疫般迅速扩散。
“少他妈装清高!”
季宴池猛地踹翻脚边的垃圾桶,塑料撞击地面的声响惊得众人纷纷后退,“你们都离婚了,凭什么还掺和季家的事?为什么宴礼回家后发那么大火?”
她急促的喘息带着浓重的血腥味,显然是连夜未眠。
我心里冷笑,看来季宴礼昨晚从我这儿离开后,确实采取了行动。
“这么大火气,是来砸场子的?”
我抱臂倚着门框,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的暗纹,“既然已经没关系了,何必像疯狗似的乱咬人?”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她的怒火。
“别在这儿装无辜!他昨晚是不是来找你了?”
她突然扯开领口的丝巾,露出锁骨处的红痕,那模样活像要与我同归于尽。
“没错,他来过。” 我坦然迎上她喷火的眼神,“他告诉我,是你把叶萍癌症晚期的事捅了出去,现在老人家死活不肯治疗。”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季宴池瞬间炸了。
她抓起桌上的咖啡杯狠狠摔在地上,褐色的液体在地毯上蜿蜒成狰狞的图案:“大家都看清楚!这就是你们的好老板!表面装圣母,实则专管闲事!叶萍生病关她屁事?非要假惺惺送医院,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
她歇斯底里的谩骂中夹杂着污言秽语,唾沫星子飞溅在我刚熨好的衬衫上。
我反而镇定下来,目光扫过逐渐围拢的人群。
楼层间的玻璃幕墙映出无数张好奇的面孔,有人举着手机录像,有人交头接耳。
这场闹剧越多人看见越好,真相总会在阳光下显露。
“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夫妻和睦!”
季宴池突然扯开嗓门,“现在我们有了儿子,你嫉妒得发疯是不是?季家是我的,谁都别想抢走!”
她癫狂的模样让我想起被困兽笼的困兽,越是张牙舞爪,越暴露内心的恐惧。
“既然这么宝贝季家,何必来我这儿撒泼?”
我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是季宴礼自己找上门的,我早就让他走了,他非要拿你们季家的烂事来烦我。那个烂泥潭我爬出来就没想过回去。”
“胡说!他昨晚彻夜未归,今早才回来就把我妈赶出去了!”
她突然捂住脸,指缝间渗出泪水,“肯定是你在背后挑拨!”
我心中一震,随即释然。原来季宴礼已经把叶萍接回主宅,还赶走了情妇。
看来他终于做了件像样的事。“儿子孝顺母亲,天经地义。”
我提高音量,让每个字都清晰地传进围观者耳中,“倒是某些人,把婆婆赶到小破屋,自己霸占豪宅,良心被狗吃了?”
我转向众人,目光扫过一张张震惊的面孔,“大家评评理,这事儿做得对不对?”
办公区陷入短暂的死寂,唯有季宴池粗重的喘息声在空旷的空间回荡。
远处传来电梯抵达的叮咚声,我知道,季宴礼该来收拾这烂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