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白蕊打来电话时,听筒里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璟柔,周芙失踪了。”
这短短几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瞬间击碎了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
指尖不自觉地发颤,手机在掌心滑了滑,仿佛连握着的温度都在流失。
果然,越是害怕发生的事情,越是如同命运的恶作剧般,毫不留情地降临。
我攥紧手机,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赤着脚在沙滩上狂奔,细沙烫得脚底发麻也顾不上。
远远望见陈伟文颀长的身影,几乎是扑到他面前,声音带着哭腔:“周芙不见了,我们得立刻回 F 市!”
陈伟文先是伸手扶住我摇晃的肩膀,指尖传来的力度沉稳有力。
他仔细听完事情经过后,先是用拇指轻轻摩挲我的手背安抚,随后与我父亲低声商议。
最终决定让父母继续留在海陵岛,让季知好能在相对安全平静的环境中淡忘那场噩梦。
陈伟文迅速安排了可靠的人手贴身照料,紧接着便和我踏上了返程。
登机前,我心急如焚地拨通谢青的电话,声音急促得像是连珠炮:“帮我查周芙的下落,越快越好!” 劳白蕊在电话里不断催促我赶紧回去,话语却支离破碎,隐隐透露出的不安让我愈发觉得事情背后藏着巨大的阴影。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中,陈伟文始终将我冰冷的手捂在掌心,一遍遍轻声重复:“别担心,戴伦很有经验,一定会有线索。”
他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可我却如坐针毡,满心都是周芙可能遭遇危险的画面。
晚上七点,飞机终于降落在 F 市。
潮湿的空气裹挟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却没能带来丝毫安心。
我立刻回拨劳白蕊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她带着哭腔的回应:“我在范德音公馆等你们。”
陈伟文的司机早已在停机坪等候,黑色轿车如同一只沉默的巨兽,载着我们在夜色中疾驰。
车窗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可我却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陈伟文坐在我身边,一边用手臂环住我的肩膀,一边拨通戴伦的电话。
简短的对话后,他只是轻声说:“他们已经在全力调查,很快会有消息。”
抵达范德音公馆时,劳白蕊正站在台阶上张望,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看到我们的车,她几乎是踉跄着跑过来,一把攥住我的手,力道大得生疼:“璟柔,你可算回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
我死死盯着她苍白的脸,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一路上悬着的心,此刻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劳白蕊深吸一口气,眼眶瞬间红了:“周芙肯定出事了。我已经整整两天联系不上她。”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李劲松怎么说?”
我脱口而出,“他和叶婉周旋多年,肯定知道些什么!”
“他只说在查,之后就没了消息。”
劳白蕊无助地摇头,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上,“我感觉我们像被蒙在鼓里。”
在我的追问下,劳白蕊开始讲述事情经过。
回忆起那天的细节,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前天晚上十点,我给她打电话约逛街。电话里吵得厉害,音乐声、碰杯声混在一起,我问她是不是还在外面,她说是和同事聚餐。我想着第二天还要见面,就没多问。”
她咬着嘴唇,睫毛上沾着细碎的泪珠,“可第二天再打,她手机关机了。我安慰自己,可能是休息日太累,就等到中午、下午,直到三点还是关机……”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璟柔,你知道的!周芙从来不会爽约,就算来不了也会提前说。她的手机更是从不关机!”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在寂静的大厅里回荡,惊得墙角的水晶吊灯都跟着轻晃。
原来那天劳白蕊尝试联系周芙的所有朋友,却发现电话要么无人接听,要么被挂断。
走投无路之下,她拨通了李劲松的电话,得到的却是冷漠的沉默和突然的挂断。
整整 48 个小时,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线索都断在黑暗里。
我颤抖着手指就要拨李劲松的号码,却被陈伟文按住手腕。
他的手掌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度:“相信我,戴伦的团队正在从叶婉的人脉网突破。李劲松…… 有些秘密他无法轻易说出口。”
我与劳白蕊对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恐惧与焦虑。
可时间不等人,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决定周芙的安危。
突然,我摸到口袋里的钥匙,金属的凉意让我瞬间清醒:“我们去紫晶公寓!我有周芙家的钥匙,也许能找到线索!”
说罢,我转身就往门外跑,夜色中,心跳声几乎要盖过所有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