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的“佛系安眠套餐”效果显着,名声在外,很快就在后宫掀起了一股模仿的风潮。
最先行动的是王美人。她本就走清冷才女路线,抚琴技艺精湛。于是,在一次皇帝途经御花园时,她早已在凉亭中摆好古琴,焚上檀香,弹奏起了一曲《普庵咒》。琴音淙淙,确实有几分出尘之意。
然而,皇帝只是驻足听了片刻,称赞了句“琴艺精进”,便起驾离开了,并未多做停留。
李昭仪见状,不甘示弱。她派人寻来一本据说极为灵验的《金刚经》,在皇帝来她宫中用午膳时,状似无意地提起自己近日潜心礼佛,并亲自为皇帝诵读了一段。
可惜,李昭仪性子急躁,诵经语速难免快了些,加上对经文不甚熟悉,偶有磕绊,听起来不像是祈福,倒像是催命。皇帝听得眉头微蹙,勉强用完膳便借口政务离开了。
甚至连贵妃,也放下身段,在自己宫中设了小佛堂,晨昏诵经,祈祷陛下圣体安康。消息传到皇帝耳中,倒是得了句“有心了”的评价,但侍寝的机会,依旧寥寥。
这些消息通过小栗子等人的渠道,源源不断地汇总到沈桃这里。
揽月有些担忧:“小主,她们都学您,万一陛下觉得她们更好……”
沈桃正对着一本她瞎编的“安神古方”手札修修改改(以备不时之需,增加专业壁垒),闻言头也不抬,嗤笑一声:
“学我?她们学得会吗?”
“啊?”
沈桃放下笔,掰着手指头给揽月分析:
“第一,技术壁垒。我的按摩手法是家传……呃,是久病成医练出来的,认穴之准,力道之稳,她们临时抱佛脚,比得了吗?”
“第二,氛围营造。王美人琴弹得好,但那是‘艺’,是用来欣赏的,不够‘催眠’。李昭仪经念得磕磕绊绊,听着就让人着急。贵妃娘娘嘛……她气场太强,念经像发号施令,陛下敢睡着吗?”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客户习惯和信任感。”沈桃点了点自己的脑袋,“陛下已经习惯在我这里放松了。这是一种‘路径依赖’!就像你吃惯了一家馆子,就算旁边新开十家,你第一反应还是去老地方。更何况,我的技术和服务经过了时间检验,是值得信赖的‘老字号’!”
揽月听得目瞪口呆,深以为然。
果然,模仿之风刮了一阵,便渐渐平息了。皇帝偶尔会去听听琴,或者接受一下妃嫔们的“祈福”,但真正能让他彻底放松、安然入眠的,似乎还是沈桃那套“组合拳”。
这晚,沈桃再次被传召。
太极殿内,熟悉的安神香(沈桃特供版)袅袅升起。
萧衍靠在榻上,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今日朝务繁杂,头疼得紧。”
沈桃会意,立刻上前。她没有急着念经,而是先用了足一刻钟的时间,专心致志地为他按摩头颈穴位,直到感觉到手下紧绷的肌肉逐渐松弛。
然后,她才用那特有的、空灵平和的声调,轻轻哼唱起那首《云水禅心》的旋律,偶尔夹杂一两句《心经》的经文,声音低回婉转,如同梦呓。
她没有刻意追求诵经的完整性和准确性,一切以营造宁静、舒缓的氛围为核心。
萧衍闭着眼,感受着额角恰到好处的力道和耳边涤荡心灵的哼唱,那搅得他心烦意乱的朝政琐事,仿佛真的被这声音一点点抚平、带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变得深长而均匀。
沈桃慢慢停下所有动作,仔细端详了一下,确认客户已经进入深度睡眠状态,这才满意地退下。
走出太极殿时,苏公公递上赏赐,脸上带着由衷的笑容:“小主辛苦。陛下许久未曾睡得如此沉了,还是小主您有法子。”
沈桃谦逊地垂下眼帘:“是陛下不嫌弃妾身粗陋。”
回到听雨轩,沈桃看着新得的赏赐,对揽月得意地一挑眉:
“看吧,模仿者虽多,但核心竞争力这东西,不是谁都能轻易复制的。”
“咱们呀,就把这‘技术流+氛围组’的路子走稳了,这碗饭,就能吃得长久!”
她现在已经彻底不再焦虑“失宠”问题了。因为她提供的不是美色,而是皇帝不可或缺的“安眠”刚需。
只要老板还卷,还失眠,她这宫廷首席理疗师的位子,就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