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珲说完把盐水倒在掌心,那牛果然过来舔舐。众人哗然,纷纷指责二刘子利用祖母骗人,害大家对着一头牛拜了半天,老王头更是对其破口大骂。
真相大白,李珲偷偷瞥了一眼林石,暗出口气,心道还好没给大王丢脸。
他回到座位,惊堂木一拍,振声道:“本府正式宣判,案犯刘二,不务正业,诈骗他人财产。虽然奸谋未能得逞,但因涉案金额巨大,且影响较为恶劣,故判定刘二监禁一年,母牛物归原主。”
老王头大喜,跪地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大人英明啊!”
李珲示意巡捕把他扶起,说道:“老人家不用多礼,这是本府职责所在,牵上牛快回去吧。”
老王头又躬身谢了好几句,才牵着牛欢天喜地地回去了。众人纷纷叫好,称赞太守大人英明。
剩下的两件案子就比较简单,都是原来的地主大户仗着家里人丁兴旺,拿着齐国灭亡前的契约强夺百姓财产。李珲根据赵国新法依法审判,该警告的警告,该处罚的处罚。
这两案审理完毕,百姓们见太守大人对富人毫不袒护,更是高兴,站着喊了好久太守英明才散去。数日内,临淄的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百姓们都在谈论今天的审判,尤其是二刘子那个奇案。
众人散去,李珲赶忙走到林石身前,他不敢当众行君臣礼,只是微微躬了躬身子,低声道:“大王,您怎么突然来了?”
林石看看四周,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低声道:“怎么,太守大人不先请我们进太守府看看?”
李珲一拍脑门儿:“你看我这糊涂的,大王、李部长、范大人还有盖教练,你们快里面请。”
李珲带着众人进入内堂,亲自献上茶水。
林石喝了两口热茶,随意看了看,说道:“这临淄太守府可比张荀那邯郸太守府气派多了。”
李珲道:“都是齐地百姓的民脂民膏,咱们占领临淄后,临淄太守没有随齐王投降,而是举家出逃。后来众叛亲离,被当地受过他迫害的百姓活生生打死了。队列,大王您怎么有空来临淄了?”
林石笑吟吟地看着李珲,越看越满意,说道:“朕有事外出,恰好路过,你这太守大人不像前任,做得很不错,朕看百姓们都很服你啊。”
李珲摸摸头,笑道:“大王过奖了,都是大王教得好。”
林石道:“朕记得你是军中文书,怎地做了这临淄太守?”
李珲把他和林木在翟城的经历和赵折临时委任的事说了,林石道:“嗯,干得不错,临淄周边的情况怎么样?”
“一开始有不少旧地主纠集在一起对抗咱们的土地政策,后来经过一边斗争一边发动百姓,基本把这些旧地主的顽抗镇压下去了。”
林石点点头,他知道李珲虽然说得轻松,但是赵折和赵式的大军都没有在临淄过多停留,他和林木能工把工作做到今天的程度,在这期间肯定是克服了许多平意想不到的困难。
“对了,林木呢?怎么不见他人?”
李珲笑道:“这小子打土豪打上了瘾,带着新招募的巡捕们往据城分地去了。”
林石道:“看你俩配合的这么默契,你这临淄太守也别代理了,朕正式任命你为临淄太守如何?”
李珲吓了一跳,起身摇手道:“大王,别啊,我还是想回咱们部队,听说弟兄们在狼孟那里和秦军又干了一仗,我听着都急死了。”
林石笑了:“怎么,放着大官不做想当大头兵?”
李珲苦着脸道:“这当官听着挺威风,其实无聊的要死。每天不是处理各种琐事就是审案。大王,不瞒您说,我都三天没出过太守府了,再这样下去我都憋死了。”
林石起身把李珲又重新按到座位上,说道:“随着咱们军事上的节节胜利,打下来的地盘也越来越多。朕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是受过新式教育的干部。临淄的基础是你打下来的,情况你最熟悉,难道你要让朕再找个不熟悉情况的新人来吗?”
李珲低声道:“大王,我不是这个意思。”
“朕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咱们新军不是为了打仗而打仗。李珲,你是贫民出身,现在朕给你的任务就是让临淄周边和你一样的贫民都过上吃穿不愁的安稳日子,明白吗?”
李珲长出口气,郑重道:“大王,我明白了。”
“那你现在还愿不愿意接受朕的任命?”
李珲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这就对了。”
“大王,那,那林木呢?”
“你俩都在临淄,你管文,他管武。土地工作结束后下一步就是招兵练兵,齐地富庶,人口众多,能不能彻底消化就看你们的了。”
“明白,大王。”
盖聂叹道:“盖某活了这么久,还是首次听到有人嫌做官麻烦的。”
林石道:“因为盖先生以前见到的都是只知道利用职权迫害百信,牟取私利的旧式官吏。临淄周围数十万百姓,如果想让他们都吃饱穿暖,哪有这么容易,这叫做百姓的父母官。”
盖聂行礼:“父母官,父母官。盖聂拜服,大王圣明。”
林石摆手:“朕也是普通人,不是什么圣明之人,要让天下百姓都过上好日子,需要我们千千万万的人一起来努力,而不是靠着某个‘圣明’之人就能完成的,这点,你们要谨记。”
“是,大王。”众人齐声道。
在临淄耽误两天,所剩时日已经不多。林石辞别李珲,带着众人向西南,一路渡过汶水、菏水、丹水。过了丹水,赵式和李左车已在对岸率兵迎接。
行过君臣、父子之礼,林石问道:“魏楚两君到没有?”
赵式道:“回大王,楚王负刍已于今早到达睢阳。魏国由于天降大雪,道路受阻,魏王估计明日才能到达。”
“卫宋两地情况怎么样,秦军退后有没有引起什么乱子?”
“宋地由于咱们大军来的早,没出什么乱子。濮阳那边秦军退后卫国旧贵族立马现身想要复国,政委已经带人去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