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山雨欲来,联盟应对
公元207年,春,夏口联军参谋本部。
并州大军调动、黄屹行营前移洛阳的消息,如同接连炸响的惊雷,震得联盟上下人心惶惶。那份短暂的、在血泊中艰难争取到的休整期,眼看就要走到尽头。战争的阴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厚重,压得人喘不过气。夏口,这座长江畔的堡垒,成为了联盟应对这场空前危机的神经中枢。
一、 惊雷炸响,危机共识
来自各方、经过反复核对的情报,被紧急汇总到诸葛亮面前。
“并州主力十五万,以黄屹为首,郭嘉、贾诩为谋,黄忠、赵云等为爪牙,已出洛阳,兵锋直指颍川!”
“张辽五万青徐兵,自东郡南下,兵临徐州边界!”
“汉中徐庶、马超五万益州军,已出斜谷,沿沔水东进,威胁我荆襄西侧!”
“甘宁锦帆营及数万陆师动向不明,但其在莱州湾集结大量海船,恐有跨海之谋!”
一条条消息,如同冰冷的匕首,刺穿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黄屹的进攻方略清晰得令人绝望——中路以泰山压顶之势直取核心,东西两路牵制分割,而南路跨海奇袭,则直插联盟最柔软的下腹。
曹操的使者几乎是以哭腔陈述:“丞相……丞相请盟友们速发援兵!并州‘雷神’恐怖,我军新败,实难独力支撑啊!”
即便是素来沉稳的鲁肃,此刻也面色发白,他看向诸葛亮:“孔明,黄屹此番,是要一举而定乾坤了。四路并进,尤其这跨海一路……若让其登陆成功,江东震动,则大局危矣!”
张飞环眼圆睁,猛地一拍案几:“怕他个鸟!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关羽抚髯不语,但紧锁的眉头显示他内心的沉重。所有人都明白,这一次,不再是野王战役那样的僵持,黄屹动员了其绝大部分力量,志在必得。
诸葛亮羽扇轻摇,但频率比平时略快,显示他内心也绝不平静。他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却依旧保持着令人心安的沉稳:“诸位,黄屹势大,已非虚言。其四路并进,意在使我等分兵,疲于奔命,而后以中路主力寻求决战,一击破之。然,其势虽强,其策虽毒,亦非无懈可击。”
二、 孔明定策,合力御强
在巨大的压力下,诸葛亮展现出了他作为顶级战略家的非凡魄力与智慧。他走到巨大的舆图前,开始排兵布阵,声音清晰而坚定:
中路坚守,迟滞消耗: “曹公处,乃黄屹主攻方向,亦是关键所在!然,我军不宜将主力置于平原与之硬撼。”他看向曹操使者和鲁肃,“请曹公立即放弃许都等外围据点,收缩兵力,集中固守阳翟、襄城等核心坚城!深沟高垒,广积粮秣,避其锋芒!我军(指联军)之援,非为城外浪战,乃为助曹公守城!鲁子敬,请即刻传书吴侯,将原定驻守昆阳、舞阳之韩当、徐盛部八千兵马,火速调入阳翟、襄城协防!我主(刘备)亦派陈到将军,率三千精锐入阳翟,听候曹公调遣!我军目标,非求胜,乃求久守!将黄屹主力牢牢钉在坚城之下,消耗其兵力、士气与时间!”
东路周旋,依城野战: “张辽东路,意在牵制。江东布置在淮南之兵力,不可轻易调动西援。命庐江太守,依托合肥、寿春等城,稳守反击。江东水军游弋于淮水,威胁张辽侧后与粮道,使其不敢深入。”
西路固险,以静制动: “徐庶、马超西路,出汉中,利在速进,然蜀道艰难,补给不易。命荆州方面,严守上庸、房陵等沔水沿线险要,扼守咽喉。不必主动求战,只需据险而守,使其不得寸进,待其师老兵疲,或中路战局明朗,再图对策。”
南路预警,内线歼敌: “甘宁跨海之师,实乃心腹之患,亦是我联盟之机遇!”诸葛亮目光锐利,“其劳师远征,登陆之初,必然立足未稳!请吴侯立即下令,沿海各郡,尤其是吴郡、会稽,严加戒备,多设烽燧哨探。江东水军主力,不必集中于长江口,当分出至少三分之一精锐舰船,由……吕蒙将军统领,巡弋于钱塘江口至长江口外海,伺机而动!一旦发现甘宁部登陆,不必待其建立稳固滩头,立即以水军截其归路,陆上集结重兵,内外夹攻,务求将其登陆部队歼灭于滩头!”
联盟总预备与机动: “我主麾下关羽、张飞等部,及江东周胤等部,暂为总预备队,屯于夏口、柴桑。视各战线情况,尤其是中路与南路战况,随时准备驰援!长江水道,乃我联盟生命线与水军优势所在,必须确保畅通!”
诸葛亮的策略核心清晰:中路龟缩防守,拖延消耗;东西两路固守险要,使其无功而返;集中力量,寻找机会击破其最脆弱但也最危险的南路奇兵。 这是一个基于现实差距的、极其务实的防守反击战略,将有限的兵力用在最关键的地方,尤其是预判并重点应对甘宁的跨海袭击,展现了其深远的战略眼光。
三、 联盟动员,殊死一搏
诸葛亮的方案,得到了鲁肃和曹操使者的全力支持。此刻,任何内部的算计都显得苍白无力,生存是唯一的目标。
阳翟城内, 曹操拖着病体,亲自巡视城防,将诸葛亮派来的援军与自己最信任的部队混编,分配到关键地段。城中囤积了尽可能多的粮草和守城器械,程昱负责城内治安与肃奸,气氛肃杀而悲壮。
江东建业, 孙权紧急下令,沿海进入最高战备状态,吕蒙率领一支由快船和精锐楼船组成的舰队,悄然驶出港口,隐没在东海的风浪之中。内陆的兵力加速向长江沿岸和可能被登陆的区域集结。
夏口大营, 关羽、张飞督率士卒,日夜操练,时刻准备登船北上或东进。诸葛亮则坐镇参谋本部,处理着雪片般飞来的情报,不断微调着部署。
联盟这台机器,在生死存亡的压力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他们放弃了不切实际的幻想,准备依托城池、山川与江河,进行一场极其艰苦的、以空间换取时间的防御作战。每一个士兵都知道,他们身后已无退路,此战,将决定他们以及他们身后家园的命运。
四、 暗战先行,攻心为上
在军事部署紧锣密鼓进行的同时,无形的战场也早已开辟。
联盟的细作拼命打探着并州“雷神”的具体参数、甘宁船队的准确航向和登陆点。
而并州靖安司的密探,则更加活跃地在联盟内部散布着各种谣言:
“黄大将军怜惜江东百姓,只诛首恶孙权,余者不究!”
“曹操已与黄大将军密约,愿以刘备、诸葛亮人头换取家族平安!”
“甘宁将军跨海天兵十万,不日即到,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真真假假的消息在联盟控制的城镇中流传,加剧着恐慌,考验着本就脆弱的信任。
山雨欲来风满楼。当黄屹的并州军团如同四柄利剑,带着碾碎一切的意志刺向东南时,曹孙刘联盟也已绷紧了所有的神经,握紧了手中简陋的武器,准备在这看似绝望的局势中,搏出一线生机。辽阔的中原大地与蜿蜒的长江沿岸,即将成为决定华夏命运的、最惨烈的角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