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蜀中暗流,荆襄联盟?
公元203年,夏,幽州渔阳塞外,益州葭萌关,荆州襄阳,晋阳。
夏日的草原,绿浪翻滚,一直蔓延到天际线。然而,在这片看似宁静的辽阔之下,却潜藏着冰冷的杀机。渔阳郡以北百里外的白狼山脚下,吕布率领的北征大军,遭遇了南侵的乌桓蹋顿部落与不肯臣服的鲜卑素利部联军,人数多达四万骑,皆是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的悍勇之辈。
吕布一身猩红战袍,手持方天画戟,立于阵前,赤兔马不安地刨着蹄子。他身旁,郭嘉裹着厚厚的皮裘,虽在夏日,面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远处如同乌云般压来的胡骑。
“奉先将军,胡虏势众,且惯于骑射,不可力敌。”郭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吕布耳中,“彼辈依仗者,机动与骑射也。我军虽有铁骑,然初至草原,地形不熟。当以车阵固守,挫其锐气,待其久攻不下,士气懈怠,再以精锐骑兵侧击之!”
吕布虽性如烈火,渴望与敌将阵前厮杀,但也知郭嘉之谋乃老成持重之言,强压战意,瓮声道:“便依军师之策!”
并州军迅速行动,辎重车被推至外围,结成圆阵,车上架设强弩硬弓,陷阵营与磐石卫士卒藏身车后,长枪如林,巨盾如山。狼骑兵与部分铁鹞卫则作为预备队,藏于阵中,蓄势待发。
乌桓与鲜卑联军见汉军结阵固守,发出震天的呼啸,如同潮水般涌来,马弓抛射的箭矢如同飞蝗般落入车阵。然而,并州军阵岿然不动,车阵有效地抵御了大部分箭矢,阵中弩手则冷静地还击,精准的弩箭往往能穿透皮甲,将胡骑射落马下。
胡骑几番冲击,皆在车阵前撞得头破血流,留下满地人马尸体。蹋顿与素利见强攻不下,焦躁不已,试图绕阵骑射,寻找破绽。就在其阵型因机动而稍显散乱之际,郭嘉眼中精光一闪:“时机至矣!奉先将军,可率铁鹞卫,直取蹋顿中军!狼骑兵两翼包抄,分割敌军!”
“某家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吕布大吼一声,如同惊雷炸响,“铁鹞卫,随某破敌!”
沉重的铁甲洪流,在吕布这柄无坚不摧的尖刀率领下,猛地从车阵预留的通道中冲出,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向蹋顿所在的核心!赤兔马快,方天画戟如同血色旋风,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竟无一人能阻其片刻!
与此同时,胡汉三与庞德各率狼骑兵,如同灵活的群狼,从两翼迅猛插入,利用连弩和标枪覆盖胡骑侧翼,将其阵型切割开来。
胡骑本就不擅阵地攻坚,久攻不下已显疲态,此刻被并州精锐骑兵一反冲,顿时大乱。蹋顿见吕布直冲自己而来,吓得魂飞魄散,拨马便走。主将一逃,联军士气彻底崩溃,四散奔逃。吕布率军追击数十里,斩首数千,俘获牛羊马匹无数。此战,虽未能尽全功,让蹋顿、素利逃脱,但沉重打击了乌桓与鲜卑的嚣张气焰,为彻底平定幽州北部边境奠定了坚实基础。吕布与郭嘉之名,威震草原。
......
与此同时,益州北部门户,葭萌关下。
张辽率领五万大军(含部分西凉骑兵与山地步兵),在此遭到了蜀将杨怀、高沛的顽强抵抗。葭萌关依山傍水,地势险要,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张辽虽勇,亦不敢轻敌冒进。
军师贾诩随军同行,他并未急于献策强攻,而是仔细观察关隘地势与守军状态。“文远将军,此关险固,强攻伤亡必巨。且我军远来,粮草转运不易。当以疲敌、惑敌为主。”
他献上数策:其一,令士卒日夜轮番鼓噪,做出佯攻姿态,疲惫守军精神;其二,派遣小股精锐,绕行险峻小道,袭扰关后粮道,虽不能断绝,却能制造恐慌;其三,利用靖安司早已铺设的内线,在关内及成都散布谣言,言杨怀、高沛拥兵自重,有降并州之意,并夸大张辽军威。
蜀地本就人心浮动,张松、法正等人暗中与贾诩联络,不断向刘璋进言,渲染并州不可抗,应早做打算,或言杨怀、高沛恐不可信。刘璋本就性情懦弱,闻听关前战事不利,后方流言四起,更是忧心忡忡,对前线将领的求援和辩解将信将疑,援兵与粮草调度迟缓。
杨怀、高沛在关上,面对并州军日夜不休的骚扰和后方传来的猜忌流言,压力巨大,军心渐乱。张辽则稳坐钓鱼台,并不急于一时,耐心等待着蜀军内部出现更大的裂痕。入蜀之战,注定是一场比拼耐力与谋略的持久战。
......
荆州,襄阳。
州牧府内,气氛凝重。刘表卧于病榻之上,形容枯槁,已是油尽灯枯之象。榻前,长子刘琦与次子刘琮分立两侧,身后分别站着支持他们的蔡瑁、张允(支持刘琮)与刘备、伊籍(倾向刘琦)等人。
并州吞并幽州、兵临葭萌的消息,如同两块巨石,压在每个荆州决策者的心头。
“父亲,”刘琦面带忧色,“并州黄屹,虎狼之心,已吞北方。今其西图巴蜀,若蜀中再有失,则下一个必是我荆州!当早联曹公、孙讨虏(孙权),共抗强并啊!”
蔡瑁立刻反驳:“公子此言差矣!曹操乃国贼,岂可与之联盟?孙权据守江东,与我荆州素有旧怨,亦不可信!并州虽强,然其新得之地未稳,未必会即刻南下图我。当务之急,是安定内部,谨守疆土!” 他意在拖延,以便在刘表死后拥立易于控制的刘琮。
刘备立于刘琦身后,沉默不语,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他深知并州之威胁远胜曹操,但荆州内部如此分裂,何以御敌?他暗中已通过并州青霖阁的渠道,收到过黄屹隐晦的“问候”,深知那位北方雄主的目光,迟早会落到自己身上。
就在这时,曹操的使者满宠,与孙权的使者鲁肃,几乎同时抵达了襄阳。满宠带来了曹操希望“荆襄携手,共扶汉室,同抗国贼(指黄屹)”的提议;而鲁肃则表达了孙权愿“与荆州永结盟好,共保江东、荆楚安宁”的意愿。
一个脆弱的、针对并州的南方联盟雏形,在巨大的外部压力下,似乎有了成型的可能。然而,荆州内部的继承权之争,以及刘表那摇摆不定、日渐微弱的意志,成为了这个联盟最大的变数。
......
晋阳,大将军府。
黄屹听着来自北线、西线、南线的详细战报,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击。
“奉先、奉孝草原初捷,然胡虏未平,尚需时日清剿。文远、文和受阻葭萌,蜀道之难,名不虚传,然蜀中内乱已显,破之迟早之事。至于荆襄……”他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刘景升命不久矣,二子争位,蔡瑁、张允鼠目寸光,刘备寄人篱下,虽有曹操、孙权遣使,不过各怀鬼胎,联盟脆弱不堪。”
他看向麾下文武,决断道:“传令!”
“吕布、郭嘉,继续清剿乌桓、鲜卑残部,稳固幽州北疆,可筑城屯田,步步为营!”
“张辽、贾诩,对葭萌关围而不打,继续施压,等待蜀中自乱。同时,令马超率一万西凉铁骑,自凉州南下,做出自阴平道入蜀的姿态,加剧刘璋恐慌!”
“至于荆襄……令赵云、徐庶,自汉中出兵一万,佯攻荆州西境上庸郡,不必求胜,但求牵制,使其不敢全力北顾或西援!同时,青霖阁加大对荆州贸易,尤其是对刘备方面的‘支持’,让其有底气在荆州内部周旋,搅浑这潭水!”
“告诉甘宁,倭地金银,乃我军资重中之重,需确保航线畅通,加大输入!”
黄屹稳坐中枢,调配四方。他不求速胜,但求稳进。几路大军配属军师,各有侧重,或攻坚,或智取,或牵制,如同几根牢固的绳索,正缓缓套向南方诸侯的脖颈。天下这盘大棋,已完全进入了黄屹的节奏。
下一章预告: 阴平奇兵,荆襄易主?
马超西凉铁骑出现在阴平道,会给摇摇欲坠的刘璋政权带来怎样的致命一击?葭萌关在内外交困下能否守住?荆州刘表病逝,继承人之争会以何种方式落幕?是刘琦在刘备支持下上位,还是刘琮在蔡瑁扶持下登位?脆弱的荆襄联盟能否扛住并州的多重压力?看并州如何利用军事威慑与内部瓦解的双重手段,在益州与荆襄两大战场上,取得决定性突破。敬请期待第一百五十五章《阴平奇兵,荆襄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