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兵临虒溪，威震乌桓
公元194年，九月。
野狐岭的烽烟尚未完全散去，并州军的马蹄已然转向东方。黄屹挟大胜之威，马不停蹄，以张辽、庞德一万狼骑兵为先锋，自率赵云、龙傲天、高顺等主力及徐庶参赞军机，浩浩荡荡，直扑乌桓峭王的核心区域——虒溪。
秋风萧瑟，吹拂着开始大面积枯黄的草原。并州铁骑的行进，不再像初入草原时那般带着试探与谨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碾压般的自信与威压。沿途所遇零散乌桓部落，望风而避，或遣使奉上牛羊以示恭顺，无人敢撄其锋芒。先锋斥候不断将前方情报传回：
“报！乌桓峭王已集结本部及附属部落兵马，约三万五千骑，陈兵于虒水南岸，背依虒溪主营，连绵十余里！”
“报！乌桓军伐木立栅，挖掘浅壕，似欲依仗虒水天险，阻我东进！”
“报！乌桓内部似有纷争，有部落首领不愿与我一战，主张归附！”
中军大帐内，黄屹与麾下文武对着沙盘，分析着敌情。
“主公，”徐庶指着沙盘上蜿蜒的虒水，“峭王集结重兵于南岸，意在逼我半渡而击。虒水虽非大江大河，但秋日水寒，涉渡不易，若敌军以骑射扰我渡河，确为麻烦。然其内部不和，正是我破敌之机。”
张辽抱拳道：“主公，末将愿率狼骑兵，寻上游水浅处连夜渡河，迂回至其侧后，与主力前后夹击！”
庞德亦道：“末将愿同往！定叫那峭王首尾难顾！”
赵云沉吟道：“强攻渡河，即便成功，伤亡亦不会小。若能分化瓦解，迫其不战而降，或在其内部制造混乱，则事半功倍。”
龙傲天哼了一声：“要我说，直接打过去！什么虒水，我一锤子……”
“傲天！”高顺冷冷打断了他，“主公与军师自有决断。”
黄屹目光扫过众将，最后落在徐庶身上：“元直，依你之见，当如何？”
徐庶成竹在胸：“主公，峭王外强中干，内部不稳。我军当以‘威’慑其胆，以‘利’动其心，以‘间’乱其谋。可先遣一能言善辩之士，携重礼与檄文，直入乌桓大营，面见峭王及各部首领。檄文需陈明我并州兵威，言明归附之利与抗拒之祸。同时，令青霖阁及靖安司之人，暗中接触那些不愿死战的乌桓部落首领，许以重利，承诺若其归附，草场、贸易待遇从优，甚至可保其部落建制……”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此外，可令张辽、庞德二位将军，各率五千狼骑，大张旗鼓，分别向虒水上下游运动，做出寻找渡口、准备多点强渡的姿态，施加压力！令赵云将军率白毦卫，潜行至虒水上游，伺机而动。主力则于南岸正面列阵，耀武扬威，做出随时准备强行渡河的态势！如此三管齐下，峭王必疑，其军必乱！”
“好！”黄屹抚掌，“便依元直之策！荀攸（字公达，历史上在公元196年曹操将汉献帝刘协迁往许昌之后加入曹操阵营，现在被黄屹截胡），你素来机辩，便由你持我檄文与礼单，出使乌桓大营！”
“攸，领命！”一名中年文士出列，正是擅长应对机变的荀攸。
“张辽、庞德！”
“末将在！”
“命你二人各率五千狼骑，即刻出发，沿虒水上下游运动，多设旌旗，广造声势！”
“诺！”
“赵云！”
“末将在！”
“命你率白毦卫，秘密移至上游，听候号令！”
“云明白！”
“其余诸将，随我列阵虒水南岸！”
并州军立刻行动起来。张辽、庞德两股铁流如同巨钳的双臂，向着虒水上下游展开，烟尘滚滚，声势浩大。黄屹亲率主力，在虒水南岸开阔处列开阵势。旌旗招展，刀枪如林，尤其是那数十架被推到阵前的床弩和破山弩，在秋日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带着无声的威慑，隔河与乌桓大军对峙。
乌桓大营中，峭王坐于主位，脸色阴沉。他年约五旬，身材魁梧，但眼袋深重，显是心力交瘁。帐内各部首领吵吵嚷嚷，意见不一。
“大王！并州军势大，连步度根、轲比能都败了，我们如何抵挡？不如……不如早早归附，还能保全部落！”一个中等部落的首领颤声说道。
“放屁！”另一名脾气暴躁的首领吼道，“我乌桓勇士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虒水天险在此，汉狗敢来，定叫他们葬身河底！”
“归附？说的轻巧！并州那什么《编户令》，分明是要吞并我们！以后还有我们部落立足之地吗？”
“可不归附，打又打不过，怎么办？等着被灭族吗？”
就在争吵不休之际，帐外传来通报：“报——！并州牧黄屹遣使者荀攸，在营外求见！”
帐内顿时一静。峭王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让他进来！”
荀攸手持节杖，神色从容地走入大帐，对帐内诸多充满敌意或疑虑的目光视若无睹，对着峭王微微一礼：“并州牧帐下参军荀攸，奉我主之命，特来拜会峭王及诸位首领。”
“哼，黄屹派你来，是下战书吗？”峭王冷声道。
荀攸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非也。我主仁德，不愿多见杀戮，特遣攸前来，陈说利害，予乌桓一条生路。”
他展开檄文，朗声道：“我主镇北将军，奉天讨逆，北逐鲜卑，西破匈奴，兵锋所向，逆者皆亡。今提兵十万，陈于虒水，非为屠戮，实为招抚。峭王若识天命，率部归附，则保尔王号，划尔草场，通尔商贾，授尔子弟以文字，引尔部众入华章。若执迷不悟，负隅顽抗，则野狐岭下，步度根、轲比能之覆辙，便在眼前！届时，族灭身死，悔之晚矣！”
一番话语，软中带硬，既点明了并州的强大武力，又给出了归附的条件和抗拒的后果。帐内不少首领面露犹豫之色。
恰在此时，又有探马接连来报：
“报！大王！并州大将张辽，率数千骑兵，已向上游移动五十里，似在寻找渡口！”
“报！庞德率另一支骑兵，向下游而去，烟尘蔽日！”
“报！南岸并州军主力阵中，那些巨弩已然上弦，对准我方！”
压力，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在每一位乌桓首领的心头。峭王的额头渗出了冷汗。打？看着并州军那严整的阵容和恐怖的器械，想想野狐岭的惨状，他实在没有必胜的把握。和？并州的条件，虽能保全部落，却要受其管辖，失去自主……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荀攸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声音不高，却足以让帐内核心几人听清：“我主还言，若峭王愿降，可表奏朝廷，封峭王为‘乌桓大都尉’，永镇漠南乌桓诸部，地位尊崇，非寻常归附部落可比。且……青霖阁愿以高于市价三成的价格，长期收购乌桓战马、皮毛。”
“大都尉”？“高于市价三成”？这几个字眼，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峭王和几位大首领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波澜。这几乎是承认了峭王在乌桓中的领导地位，并给予了巨大的经济利益。
与此同时，靖安司的细作和青霖阁的商人，早已在乌桓各营中活动，将并州的“善意”与“威胁”悄然传播开来。许多中小部落首领的心思活络了起来。
当夜，乌桓大营中暗流汹涌。主张归附与主张死战的首领争论更加激烈，甚至险些动武。峭王彻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当太阳再次升起时，并州军发现，虒水北岸的乌桓大军，虽然依旧旌旗林立，但气氛明显诡异，各部之间的联系似乎变得松散，甚至能看到一些小股部队悄然脱离了大营。
荀攸再次奉命来到乌桓大营，这一次，峭王的态度软化了许多。
第三天，正当黄屹准备下令赵云的白毦卫择机渡河，进行最后的施压时，乌桓大营中终于传来了决定性的消息——峭王及大部分部落首领，同意归附！
虒水之畔，举行了简单的受降仪式。峭王率领各部首领，卸甲弃刃，向黄屹献上了代表臣服的金刀和户籍册。黄屹当众宣布，承认峭王“乌桓大都尉”的身份，其部众依《草原治理新策》与《胡族编户令》进行安置，并即刻开通与乌桓的互市。
兵不血刃，并州兵锋之下，又一方强大势力低头。消息传开，整个漠南草原彻底震动。那些还在观望的中小部落，纷纷遣使至定北寨或直接来虒溪大营，表示归顺。
黄屹站在虒水岸边，望着北方更为广阔的天地，心中并无多少得意。他知道，乌桓的归附，更多是迫于形势，真正的融合与统治，才刚刚开始。而草原的西方，还有羌胡；北方，逃窜的步度根、轲比能犹在；东北，辽东的公孙度乃至高句丽……未来的路，依旧漫长。
“传令，于虒溪之地，筑‘安远城’，设乌桓宣抚使司，由徐庶暂领使职，负责乌桓诸部编户、教化及互民事宜！”黄屹下达了新的命令，标志着对乌桓地区的统治进入实质性阶段。
“大军休整十日，随后……西进！”他的目光，投向了黄河几字弯以西，那片羌胡与南匈奴残部活跃的土地。并州苍狼的征服脚步，永不停歇。
下一章预告：西定河套，羌胡臣服。 乌桓归附，漠南初定。黄屹挥师西进，剑指河套以西的羌胡与南匈奴残部。面对并州兵锋，羌胡诸部是联合抵抗，还是望风归降？逃窜的於夫罗是否会卷土重来？徐庶留守乌桓，郭嘉随军西行，又将献上何等奇谋，助黄屹迅速平定西线？看并州铁骑如何横扫河套，完成对并州北部疆域的初步整合，为下一步经略凉州、幽州奠定坚实基础！敬请期待第一百一十四章《西定河套，羌胡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