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诸侯会盟,苍狼初啸
初平元年春,寒意未消,关东大地却已烽烟暗藏。
并州军南下,并未如同董卓西凉军或丁原并州旧部那般张扬跋扈。黄屹亲率两万精锐,其中云麾卫五千,狼骑兵八千,陷阵营三千,白毦卫两千,锦帆营水军两千沿黄河策应,另有辅兵民夫万余押送粮草辎重。军容整肃,甲胄鲜明,行列之间自有股肃杀之气,沿途秋毫无犯,与其余一些纵兵劫掠的诸侯军队形成鲜明对比。
这一日,大军抵达酸枣附近联军大营。但见营寨连绵数十里,旌旗招展,人喊马嘶,各路兵马混杂,虽号称数十万,实则良莠不齐,秩序颇显混乱。袁绍身为盟主,遣人前来接引,将并州军安置在预留给并州牧的营区,位置相对核心,毗邻曹操、韩馥等部。
安营扎寨之事,自有黄忠、高顺等人负责,并州军动作迅捷,分工明确,不过半日,一座规制严整、防御森严的营盘便拔地而起,壕沟、拒马、哨塔一应俱全,与周边一些诸侯营寨的松散形成对比,引得邻近营盘的曹操、孙坚等人暗中侧目。
傍晚,袁绍以盟主身份设宴,为黄屹接风,亦算是一次诸侯间的非正式会晤。
中军大帐内,酒肉飘香,丝竹悦耳。袁绍高居主位,意气风发,两侧分坐着各路诸侯:南阳太守袁术、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北海太守孔融、广陵太守张超、北平太守公孙瓒、上党太守张杨(虽名义上属并州,但相对独立)、长沙太守孙坚,以及曹操等。黄屹的位置被安排在袁绍左下首,仅次于袁术,彰显其地位。
席间,袁绍举杯,慷慨激昂:“今董卓篡逆,秽乱宫闱,荼毒生灵,人神共愤!我等奉天子密诏,汇聚忠义之师,共讨国贼,乃顺天应人之举!望诸位同心协力,克复洛阳,迎还圣驾,重振汉室!”
众人齐声附和,纷纷痛斥董卓暴行,表露忠心。唯有黄屹,只是静静饮酒,偶尔与身旁的曹操、公孙瓒点头致意,并不多言。
袁术斜睨了黄屹一眼,见他身后仅跟着作为侍卫统领的龙傲天(赵云、黄忠等大将均在营中治军,未参与此类饮宴),且龙傲天面容年轻,气息虽沉稳,却不显山露水,心下不免有些轻视这北地来的州牧。他语带试探道:“黄并州威震北疆,麾下铁骑十万,今日一见,果然军容鼎盛。不知此番南下,带了多少精兵猛将?想必帐下必有能匹敌吕布之勇士吧?”
此言一出,帐内目光皆聚焦黄屹。吕布勇名,随着他投靠董卓,斩杀丁原,已传遍联军,被视为董卓麾下第一猛将,亦是联军心头大患。
黄屹放下酒杯,神色平淡:“公路将军过誉。屹此番南下,只带了两万儿郎,皆为保境安民之兵,非为争强斗狠而来。至于麾下将佐,各有所长,守土安民尚可,岂敢妄言与吕奉先相较。”他语气谦和,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底气。
曹操在一旁打圆场:“黄并州过谦了。并州军纪严明,乃强军风范,操深感佩服。讨董乃大义所在,重在同心,而非独斗。”
袁绍也笑道:“孟德所言极是。黄并州深明大义,率劲旅来援,我等如虎添翼。来,满饮此杯,预祝大军旗开得胜!”
宴席在表面和谐,实则各怀心思的氛围中继续。黄屹应对得体,既不张扬,也不堕气势,让在座诸多老牌诸侯心中暗自凛然,这位年轻的并州牧,似乎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接下来数日,联军并未立刻进兵,反而陷入了冗长的扯皮与争权夺利之中。袁绍与袁术兄弟暗斗,各路诸侯为粮草、进军路线、谁为先锋等问题争吵不休。曹操力主速战,疾呼“兵贵神速”,却应者寥寥。
黄屹乐得清静,每日只在自家营中处理军务,与郭嘉、戏志才等人分析局势,督促训练。并州军稳如磐石,与外面喧闹的联军大营仿佛两个世界。
这一日,探马来报,董卓派大将华雄,引铁骑五千,星夜兼程,已抵达汜水关,搦战联军!
消息传来,联军大营一阵骚动。袁绍急忙升帐议事。
帐中,袁绍环视众人:“华雄骁勇,乃董卓麾下悍将,谁愿前往迎敌,斩将此旗?”
袁术背后转出骁将俞涉,傲然道:“小将愿往!”袁绍允之。
不到一炷香时间,探马飞报:“俞涉与华雄战不三合,被华雄斩了!”
众诸侯皆惊。太守韩馥道:“吾有上将潘凤,可斩华雄。”
潘凤领命而出,手提大斧,气势汹汹。去不多时,飞马来报:“潘凤又被华雄斩了!”
帐中顿时鸦雀无声,一股恐慌气氛弥漫开来。连折两将,华雄之勇,令人心惊。
袁绍脸色难看,叹道:“可惜吾上将颜良、文丑未至!得一人在此,何惧华雄!”
话音刚落,只听一人沉声道:“小将愿往斩华雄头,献于帐下!”
众人视之,见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声如巨钟,立于帐前。正是平原令刘备身后之将,名为关羽。
袁术见其身份低微,斥道:“汝欺吾众诸侯无大将耶?量一弓手,安敢乱言!与我打出!”
曹操急忙劝止:“公路息怒。此人既出大言,必有勇略;试教出马,如其不胜,责之未迟。”
袁绍犹豫道:“使一弓手出战,必被华雄所笑。”
曹操道:“此人仪表不俗,华雄安知他是弓手?”遂暗使人斟热酒一杯,与关公饮了上马。
关公曰:“酒且斟下,某去便来。”出帐提刀,飞身上马。
帐外鼓声大振,喊声大举,如天摧地塌,岳撼山崩。众皆失惊,正欲探听,鸾铃响处,马到中军,云长提华雄之头,掷于地上。其酒尚温!
曹操大喜,暗赞不已。刘备身后另一黑脸大汉(张飞)高声叫道:“俺哥哥斩了华雄,不就这里杀入关去,活拿董卓,更待何时!”
袁术大怒,再次呵斥:“俺大臣尚自谦让,量一县令手下小卒,安敢在此耀武扬威!都与赶出帐去!”
曹操再次打圆场,命人暗送酒肉抚慰刘备三人。
这场风波,黄屹全程冷眼旁观。他身后侍立的龙傲天,看着关羽离去和张飞叫嚷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的战意,但被黄屹以眼神制止。
“云长确实勇烈,翼德亦是万人敌。”回到自家营帐,郭嘉抿了一口酒,悠悠道,“然袁本初、袁公路兄弟,格局仅此而已。联军看似势大,实则各怀异心,难成大事。”
戏志才接口:“华雄虽死,不过疥癣之疾。真正的硬骨头,是虎牢关,是吕布。主公,我们的机会,在彼处。”
黄屹点头,目光锐利:“传令下去,让汉升、子龙、令明(庞德)做好准备。这联军首功,我们不去争,但这扬名立万之战,迟早会来。届时,我要让并州苍狼之名,响彻这中原大地!”
他顿了顿,对龙傲天道:“傲天,尤其是你,收敛气息,未得我令,不得轻易出手。你的舞台,不在这些小打小闹。”
龙傲天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翻腾的战意,肃然抱拳:“傲天明白!”
并州军营,依旧沉稳如山,但一股引而不发的锐气,已悄然凝聚。苍狼利爪已探出,只待那石破天惊的一刻,发出震撼世人的咆哮。
下一章预告: 虎牢鏖兵,温侯逞威。华雄败亡,董卓震怒,亲率大军进驻虎牢关,义子吕布当先挑战,连斩联军数员大将,联军士气低落。袁绍无奈,悬赏重金求将。并州军中,黄忠请战,老将宝刀未老,黄忠箭术对阵吕布方天画戟,谁能更胜一筹?看并州军如何在天下英雄面前,初露锋芒!敬请期待第八十五章《虎牢鏖兵,温侯逞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