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树大招风,贤才再聚
黄屹坐镇并州,拥兵十万,威震北疆的消息,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远远超出了军事与政治的范畴,更在天下士林与豪杰心中投下了重重的影子。并州这方昔日被视为边陲苦寒、战乱频仍之地,因黄屹的崛起与治理,竟显露出难得的秩序、活力与强盛气象,自然而然地成为了许多在乱世中寻找明主、渴望建功立业者心目中的一片新土。
中平五年秋至六年春(公元188-189年),前往晋阳的道路上,投效的士人与武者络绎不绝,形成了继北地时期之后的又一波人才涌入高潮。
这一日,州牧府门前来了几位气度不凡之人。为首者乃一青年将领,身姿挺拔,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自带一股沙场骁将的气度,自称雁门马邑人,姓张名辽,字文远。他曾在丁原麾下为吏,后丁原入京,他因故滞留家乡,目睹并州乱象,深感失望,如今闻听同乡黄子逸威名,特来相投。
另一人,身形魁梧,沉默寡言,却给人一种山岳般的沉稳感,名叫高顺,自称并州普通军户出身,不善言辞,唯知忠勇,听闻黄牧守练兵严明,军纪森然,心生向往。
黄屹闻报,亲自出迎。他情报网中对此二人评价颇高,尤其是张辽张文远,乃是有潜力成为威震逍遥津的名将!高顺亦是如此。
“文远、高壮士,能得二位前来,实乃并州之幸!”黄屹执手相迎,态度热诚,毫无架子。他仔细询问了二人过往经历与志向。
张辽言辞恳切,谈及边患民瘼,慷慨激昂,流露出强烈的建功立业之心。高顺则话语不多,只道:“顺唯知听令而行,练精兵,打硬仗。”
黄屹大喜,当即任命张辽为骑都尉,暂入狼骑兵序列,随胡汉三、庞德历练,熟悉北地军制战术。任命高顺为军司马,拨予其一批新兵,允其依自身之法操练,允诺若练出成效,便许其独领一营。此举既表达了重视,也给了他们适应和证明的机会。
文臣方面,亦有硕儒干吏来投。河内文人常林,以学识渊博、品行高洁着称;颍川阳翟人辛毗,与其兄辛评本欲投袁绍,但听闻黄屹治下法度严明、重用寒门,遂改变主意,转道并州;更有年轻的河东闻喜人裴潜,虽名声不显,但见识不凡,于地方治理颇有见解。
黄屹量才施用,命常林入州学,与王凌共掌教化;辛毗心思缜密,善于筹划,命其为州牧府西曹掾,协助荀衍处理机要文书;裴潜则被派往地方,任太原郡一县令,以观其政绩。
除了这些青史留名之辈,更有大量有一技之长的工匠、医师、善于理财的商人、精通律法的士子涌入。黄屹下令设立“招贤馆”,由徐庶总负责,无论出身,唯才是举,妥善安置。并州的人才储备,以惊人的速度充实起来。
州牧府后院,黄屹难得有空,与郭嘉、戏志才在小亭中对弈饮酒。看着府库中日益充盈的人才档案,郭嘉落下一子,笑道:“主公,如今我这‘靖安司’光是记录各地投效人才的卷宗,都快堆满一间屋子了。树大果然招风,不过这风,如今看来,倒是送来了不少好‘种子’。”
戏志才品着茶,微微颔首:“此乃大势所趋。主公据并州,拥强兵,显治绩,自然人心归附。然,福兮祸所伏,如此盛况,恐已引起洛阳更深忌惮。”
仿佛是为了印证戏志才的话,数日后,来自洛阳的使者再次抵达晋阳。这一次的旨意,却显得颇为诡异。
圣旨中,先是例行公事地褒奖了黄屹安定并州的功绩,随后话锋一转,以“京畿动荡,需大将坐镇”为由,加封黄屹为“司隶校尉”,令其“酌情”派遣部分精兵,入洛阳“协助防务”,并暗示若黄屹本人能入朝“辅政”,则更佳。
这封旨意,看似提拔重用,实则包藏祸心。司隶校尉职权虽重,但洛阳如今是何进与宦官争斗的漩涡中心,让黄屹派兵或亲身前往,无异于让他跳入火坑,很可能是想借此调虎离山,削弱甚至解决掉他这个日益强大的边镇诸侯。
宣旨的宦官面带虚假的笑容,等待着黄屹的反应。
黄屹接过圣旨,面色平静无波,心中冷笑。他略一沉吟,便恭敬道:“陛下隆恩,屹感激涕零!司隶校尉一职,关系重大,屹才疏学浅,恐难胜任。且并州新定,胡虏环伺,黑山未平,大军实难轻动。若朝廷需兵协防,屹可遣一员偏将,率数千郡兵前往,听候大将军(何进)调遣。至于入朝辅政……屹乃边鄙武夫,实非其选,唯愿为陛下守好北疆,便是尽忠了。”
这番回答,不卑不亢,既婉拒了入京的陷阱,又给了朝廷一个台阶(派少量郡兵),同时紧紧抓住了“镇守北疆”这个无可指摘的理由。
那宦官碰了个软钉子,见黄屹态度坚决,麾下文武皆目光不善,也不敢强逼,只得悻悻而去。
送走使者,郭嘉冷笑道:“何屠夫(何进)与阉竖之争已白热化,竟想将主意打到主公头上,真是痴心妄想。”
戏志才道:“此举也说明,洛阳局势已到了临界点。我等需加快准备。”
几乎与此同时,来自中原诸侯的联合试探也悄然而至。以袁绍为首的几路诸侯,派遣使者联袂来访,名义上是恭贺黄屹升任州牧,实则言语间多有打探,询问并州对如今朝廷局势的看法,以及未来动向,隐隐有结盟或划清界限之意。
黄屹命荀衍、徐庶出面接待,言辞圆融,只强调并州致力于保境安民,无意参与中原纷争,但对各方都保持了友善态度,不轻易承诺,也不明确拒绝,维持着一种超然且模糊的立场,让袁绍等人摸不清虚实,不敢轻易得罪。
应对完内外试探,黄屹将注意力放回内部。他深知,人才虽多,需善加利用,方能形成合力。
他召集新投的文臣武将,举行了一次大规模的军政会议。会议上,他再次明确了“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现阶段战略,强调内政与军备并重。
命令杜畿、张既等人,加速推进全州的田亩清丈与税赋改革,建立更完善的仓储体系。
要求黄忠、张辽、高顺等将领,加强配合,以老带新,尽快将新整编的部队形成战斗力。
指示郭嘉、戏志才,严密监控洛阳、幽州、冀州方向动向,尤其是洛阳,一有巨变,必须第一时间知晓。
并州这棵大树,在招风的同时,也将根系更深地扎入土壤,枝叶向着阳光更努力地伸展。汇聚而来的人才,如同新鲜的血液和坚实的枝干,正让它变得更加茁壮,以应对即将到来的、更加猛烈的时代风暴。
下一章预告: 风云际会,龙跃于渊。洛阳惊变,天子驾崩,宦官与外戚的火拼拉开序幕,天下局势瞬间崩坏。手握重兵、静观其变的黄屹,将如何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是顺势而为,还是另辟蹊径?看并州苍狼如何在中原板荡之际,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吼!敬请期待第八十三章《风云际会,龙跃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