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乘胜追穷寇,南疆初定鼎
蛮军的溃败,如同雪崩,一旦开始,便再也无法阻止。落鹰涧内,原本气势汹汹的八千联军,此刻已化作无数惊恐奔逃的个体,互相推搡、践踏,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向着来时的方向亡命狂奔。
旌旗委地,兵器丢弃,方才还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已被绝望的哭嚎和垂死的呻吟所取代。
黄屹站在崖顶,冰冷的眼神扫过下方如同炼狱般的战场。
空气中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气,以及那弥漫的、常人难以感知的肃杀死寂之意,竟让他丹田内那缕灵力微微活跃起来,仿佛久旱的禾苗逢甘霖。但他迅速压下这丝异样,现在不是体悟修炼的时候。
“吹号!全军追击!”黄屹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狼骑兵为先锋,衔尾追杀,驱赶溃兵,不使其重新集结!猎豹营轻装沿两翼山林快速迂回,截断其退路!破军营及狼兵营主力,随我稳步推进,清剿顽抗残敌!”
“呜——呜——呜——!”
代表全面进攻的号角声再次响彻山涧,只是这一次,充满了胜利者的昂扬与肃杀!
早已等候多时的胡汉三,兴奋地长啸一声,手中长枪向前一挥:“狼骑的弟兄们,随我杀!一个不留!”
五百狼骑再次化作钢铁洪流,如同出闸的猛虎,沿着溃兵逃窜的方向席卷而去。
他们并不与零星反抗者过多纠缠,而是利用速度和冲击力,不断将溃兵的队伍冲散、分割,用马蹄和长枪将他们驱赶向死亡的深渊。
标枪和连弩在追击中依然发挥着重要作用,精准地点杀着那些试图组织抵抗的小股蛮兵。
十三则率领破军营的重甲步兵,如同移动的山岳,开始稳步清理涧内残余的抵抗据点。
一些凶悍的蛮兵依托岩石或尸体堆负隅顽抗,但在破军营绝对的力量和装备优势面前,很快便被碾碎。
十三本人更是如同战神下凡,巨斧挥动间,几乎没有一合之敌。
黄屹本人并未留在后方,他提起“穿云”弓,翻身上了一匹亲卫牵来的备用战马(他的坐骑在指挥中箭受伤),率领狼兵营主力,如同利剑般插入混乱的战场。
他并非一味冲杀,而是目光锐利地扫视全局,神识如同无形的蛛网扩散开来,敏锐地捕捉着战场上任何异常的能量波动和指挥节点。
“左侧山坳,有蛮兵聚集,试图结阵!第三队,上前解决!”
“右前方那面飞蛇旗还在移动,必是头目所在!神射营,集中火力!”
他的命令清晰而及时,总能打在蛮军试图恢复秩序的关键节点上。
偶尔,有蛮族勇士嚎叫着向他冲来,却往往在数十步外便被他一箭封喉,或者被护卫在侧的亲兵乱刀砍死。
他的个人武勇与精准指挥相结合,使得清剿效率极高。
擒贼擒王,锁定胜局
溃逃的蛮军主力如同无头苍蝇,被狼骑兵一路驱赶,逃出了落鹰涧,进入了南面相对开阔的丘陵地带。
然而,他们的噩梦并未结束。提前迂回的猎豹营,如同幽灵般从两侧山林中杀出,用弓箭和弩箭给予溃兵迎头痛击。
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蛮军彻底陷入了绝境。
黄屹的目光,始终锁定着那面在溃兵中依旧顽固移动的飞蛇部旗帜——那是联军统帅“毒牙”的所在!他看得出,“毒牙”的亲卫队极为悍勇,仍在试图保护主子突围。
“胡汉三!盯死那面蛇旗!庄十三,带你的人向左翼压,把溃兵往中间赶!我要活捉‘毒牙’!”黄屹通过旗语下达了最终指令。
胡汉三得令,立刻率领最精锐的一队狼骑,不顾零星抵抗,直扑“毒牙”的旗帜所在。
庄十三则指挥破军营,如同一堵巨大的墙壁,从侧翼挤压,将大量的溃兵驱赶向中央,客观上反而为胡汉三冲击“毒牙”本阵清理出了一条通道。
“毒牙”见一支精锐骑兵如旋风般朝自己冲来,心知大势已去,脸上露出绝望的狰狞。他挥舞着战刀,命令亲卫死战,自己则跳下战象(战象早已在混乱中失控),企图混入乱军之中逃跑。
但胡汉三的速度太快了!狼骑兵瞬间便冲垮了外围的亲卫,胡汉三本人更是一马当先,一眼就锁定了那个穿着华丽铠甲、正在仓皇后撤的身影。
“蛮酋休走!”胡汉三大喝一声,策马疾冲,手中的长枪如同毒蛇出洞,直刺“毒牙”后心!
“毒牙”也算悍勇,闻声猛地转身,挥刀格挡。“铛!”一声巨响,火星四溅。“毒牙”只觉一股巨力传来,虎口崩裂,战刀几乎脱手,连退数步,心中骇然:这汉将好大的力气!
但他已无暇多想,胡汉三的第二枪已然刺到。周围亲卫想要救援,却被其他的狼骑兵死死缠住。眼看“毒牙”就要丧命枪下——
“留活口!”
黄屹的声音及时传来。胡汉三枪尖一偏,改刺为扫,枪杆狠狠砸在“毒牙”的腿弯处。“毒牙”惨叫一声,跪倒在地,随即被涌上来的狼骑兵士卒用绳索捆了个结实。
主帅被擒,成为了压垮南蛮联军最后一丝抵抗意志的稻草。剩余的蛮兵彻底放弃了抵抗,要么跪地乞降,要么如同没头苍蝇般四散逃入山林,但大多也被猎豹营的射手逐一猎杀。
持续了一天一夜的落鹰涧大战,终于以黄屹军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当夕阳再次洒下余晖时,战场渐渐沉寂下来。只有零星的搜捕和伤员的哀嚎还在继续。
初步的战果统计很快呈报上来:
歼敌:初步清点,涧内及追击途中共毙伤蛮军超过五千人,尸横遍野,惨不忍睹。
俘虏:共俘获包括联军统帅“毒牙”在内的大小头目十余人,普通蛮兵近两千人。
缴获:兵器、皮甲、旗帜堆积如山,虽然大多粗劣,但数量惊人。更重要的是,缴获了大量蛮军携带的粮食、牲畜,这极大地补充了根据地的消耗。
己方损失:阵亡三百余人,伤者五百余,其中重伤近百。损失主要集中在前沿的狼兵营和破军营,尤其是第一天的防御战中。而作为“友军”的五百郡兵,在溃散途中被蛮军追杀和自相践踏,损失了近两百人,可谓颜面尽失。
看着这份沉甸甸的战报,黄屹沉默了良久。胜利的代价,同样是鲜血和生命。他下令,妥善安葬己方阵亡将士,并尽可能掩埋蛮军尸体,以防瘟疫。
对于俘虏,则进行甄别,伤重者给予简单救治,其余严加看管,这些将是未来与南蛮谈判、甚至换取资源的重要筹码。
经此一役,南蛮联军主力尽丧,数个大型部落元气大伤,短时间内绝无可能再组织起有效的北犯。
黄屹之名,将如同雷霆般传遍南疆每一个角落,足以让所有蛮族部落闻之胆寒。而郁林郡守府,在亲眼目睹(虽然是狼狈地目睹)了这场辉煌胜利后,那点小心思也彻底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敬畏和庆幸。
南疆的格局,从这一刻起,彻底改变。一个以黄屹为核心的新的秩序,已然诞生。
黄屹站在落鹰涧的出口,望着南方层峦叠嶂的群山,那里是蛮族的腹地,但此刻,在他眼中,已不再是威胁。
他转过身,看向北方,目光似乎穿越了千山万水,投向了那片即将风起云涌的中原大地。
“打扫战场,安抚伤员,统计缴获。三日后,班师回营。”他平静地下达命令,声音中听不出太多喜悦,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沉稳,以及……对未来的无限展望。
南疆已靖,是时候将目光投向更广阔的天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