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守心之道,星火初燃
朝阳升起,驱散了战场残留的血腥气。黄家村村口,村民们在黄屹的带领下,沉默而高效地清理着战场。将蛮兵尸体拖到远处挖坑深埋,收缴一切可用的武器、皮甲,修复被破坏的陷坑和篱笆。虽然疲惫,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神采——那是胜利带来的自信,以及对未来生活的希望。
战后清点,战果惊人:毙敌三十七人,缴获完好的弯刀二十一把,长矛十五根,皮甲若干,以及一些零散的财物。而己方,仅有五人受了轻伤,经过简单的草药包扎已无大碍。这场堪称奇迹的胜利,彻底奠定了黄屹在村中无可动摇的权威。
晌午,所有村民聚集在村中空地。黄屹站在众人面前,目光扫过一张张信赖的面孔。
“此战,我们胜了。”他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太多喜悦,“但诸位需知,这并非结束,而仅仅是开始。昨日来的,不过是探路的恶狼。我们杀了他们的人,夺了他们的兵甲,其首领乌獠,绝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来的,可能是两百人,三百人,甚至更多。”
刚刚升起的喜悦被这番话压了下去,村民们脸上重现凝重,但这一次,少了恐惧,多了坚毅。
“所以,我们不能只守着黄家村这一亩三分地。”黄屹继续道,“我们必须变得更强,也必须让我们的‘地盘’更大。单靠我们一村之力,终究有限。我意,主动联络周边同样深受南蛮之害的村落!”
他看向黄老丈:“老丈,您德高望重,可知附近还有哪些村子常被南蛮骚扰?尤其是……最近可能遭了灾的?”
黄老丈略一沉吟,道:“往东三十里,有个胡家屯,规模比我们大些,听说前几天也被一股蛮兵洗劫了,死伤不少。再往北四十里,有个庄家村,规模比胡家屯更大,靠着一条小溪,日子原本还行,但今年开春也被抢过一回。还有西边山里,零星有些散户和猎户,也都是苦哈哈。”
“好!”黄屹眼中精光一闪,“黄虎,你带两人,持我信物(可简单用一块刻了特殊标记的木牌),即刻出发前往胡家屯,打探情况,若有可能,邀其主事之人前来一会,共商抗蛮大计。记住,态度要诚恳,我们是去联合,不是去吞并。”
“是,统领!”黄虎如今对黄屹奉若神明,毫不犹豫地领命。
“赵石头,你带两人去小河沟村,任务相同。李青,你带人在村西路口设一个接待点,若有流民或山里的猎户前来,好生接待,查明身份后,可引入村中安置。”
安排下去后,黄屹并未停歇。他深知,自身的实力才是根本。白日里,他一边指导剩下的青壮练习简单的枪术合击,一边继续利用《星辰锻体诀》为村民易筋洗髓。随着熟练度的提升,他每日能改造的人数增加到了十二人,且消耗的灵力和精神有所减少。同时,他也在不断尝试更精细地操控灵力,修炼《观神念》,神识范围稳步扩大,对力量的掌控愈发精妙。
三日后,黄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还带回了三个人。为首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身材魁梧,面色黝黑,左边脸颊有一道新鲜的刀疤,眼神中带着悲愤和一丝审视。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精悍的年轻人,都带着伤。
“统领,这位是胡家屯的胡汉三,胡大哥!”黄虎介绍道,“胡家屯五天前被一股百人蛮兵袭击,死伤过半,胡大哥带着几十个青壮拼死抵抗,才保下部分老弱撤进了山里。他们听说我们打了胜仗,特意过来看看。”
胡汉三抱拳行礼,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精气神:“黄统领,听说你们以十挡百,宰了几十个蛮子,我胡汉三佩服!若是真的,我带着剩下的人,跟你干了!” 他话语直接,是条血性的汉子。
黄屹还礼,神色平静:“胡大哥过誉,仗着地利和陷阱,侥幸取胜。” 他一边说,一边习惯性地运转《观神念》,神识微动,扫过胡汉三的身体,本意是探查其伤势根基,看看《星辰锻体诀》能将其提升到何种地步。
然而,这一探查,却让黄屹心中微微一动。
他清晰地“看”到,胡汉三的筋骨确实强健,是练武的好材料,但更深处,似乎隐隐透着一股异常轻盈灵动的潜质,与常人迥异。这并非他认知中的任何一种内力,而更像是一种……天生的禀赋?黄屹无法准确判断其根源,只觉得此人身法速度的潜力,恐怕远超常人。或许是某种罕见的“风行之体”?他暗自揣测。
“胡大哥底子扎实,是条好汉,只是内息有些紊乱。”黄屹按下疑惑,取出用微弱灵气滋养过的草药,“此药或有些效用。待安顿下来,我可传你一套侧重于敏捷和爆发力的锤炼法门,或许能让你身手更快几分。”
胡汉三将信将疑地接过药草,顿觉一股清凉气息散入四肢,疲惫和隐痛都减轻了不少!他眼中闪过惊异,抱拳道:“黄统领有本事!我胡汉三信你!这就回去带人来投!”
送走胡汉三,黄屹若有所思。此人体质特异,是个可造之材,好生锤炼,未来或可成为一员敏捷型的悍将。
又过两日,赵石头带回庄家村的代表。来人名叫庄十三,年纪与黄屹相仿,面容俊朗,但站没站相,眉宇间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对什么都提不起太大劲头。
“庄家村,庄十三,见过黄统领。”他随意地拱拱手,眼神却下意识地扫视着村内的防御工事和村民的精神面貌。
黄屹同样以神识探查。这一探,心中再次泛起波澜!
庄十三的体内,气血不算特别旺盛,但经脉之中,竟隐隐有一股极细微却异常刚猛、令人心悸的潜力蛰伏着!这股潜力充满了爆发性,与他懒散的外表格格不入。黄屹同样无法理解其本质,只能归结为另一种奇特的先天体质,或许是“阳刚之体”的变种?这股潜力若引导得当,近身搏杀时骤然爆发,威力定然惊人。
“庄兄似乎……并非甘于平凡之人。”黄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庄十三挑了挑眉,依旧那副懒洋洋的调调:“黄统领说笑了,我庄十三最怕麻烦,能躺着绝不站着。结盟互保可以,打生打死的事,可别指望我冲前头。”
黄屹微微一笑:“有时,最快的解决麻烦的方法,就是拥有让麻烦不敢近身的力量。我看庄兄体内潜藏着一股刚猛之力,若善加引导,寻常武夫恐怕难近你身。”
庄十三闻言,脸上的懒散收敛了几分,深深看了黄屹一眼,没有接话,但眼神已然不同。
黄屹心中明了,这两人体质特异,都是难得的好苗子。在这灵气枯竭的天地,修仙之路艰难无比,他自己身负驳杂的五行灵根,感应灵气都如蜗行牛步,更遑论他人。未来的道路,注定是以锤炼肉身、凝聚气血、修炼武技为主流。 胡汉三和庄十三的特殊体质,在武道一途上,或许能比常人走得更远一些,成为堪比世间一流猛将的强者,但这需要极其漫长和艰苦的打磨。
他站在哨塔上,望着初具规模的营地。整合周边村落,是为了汇聚力量,在乱世中活下去。而发现胡汉三、庄十三这样的人,则让他看到了打造一支精锐“护民军”骨干的希望。这支力量,将来或许能与吕布、关羽那样的绝世猛将周旋,守护一方安宁。
至于脑海中那浩瀚古老的意识碎片,以及这意识带来的、似乎能隐约引动战场上某种肃杀之气(死气、杀气)的微妙感应,黄屹将其深埋心底。那是他最大的秘密和底牌,也是他未来能否在这条艰难道路上走下去的关键。现在,他只需稳扎稳打,先应对好即将到来的乌獠报复。
南蛮的威胁如芒在背,但黄屹的脚步,却愈发沉稳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