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赵地血战，龙吟九霄
北地的秋风卷着沙尘，掠过枯黄的草场，带着金铁交击的声响和隐约的血腥气。黄屹率领的一千五百人队伍，此刻正行进在赵国境内一片起伏的丘陵地带。
“他娘的，这赵地的黄巾，比魏郡的肥实多了！”胡汉三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血点，咧着嘴，将刚从一名黄巾小头目身上搜刮来的几块成色不错的银饼塞进怀里，“就是有点扎手。”
甘宁甩了甩短戟上的血珠，他那身标志性的锦袍下摆已被割破一道口子，闻言嗤笑：“老胡，你是嫌刚才那波七八百人不够你活动筋骨？我看你砍得挺欢实。”
“屁！老子是担心屹哥那‘青莲醉’不够犒劳弟兄们！”胡汉三瞪眼，随即舔着脸凑近黄屹，“屹哥，你看这都连续打退三波骚扰了，是不是……嘿嘿……”
黄屹笑骂一句，顺手将青皮葫芦抛过去：“省着点喝，这玩意儿酿起来费劲。”他目光扫过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们，神情却不见轻松。连续击溃数股黄巾，虽锻炼了队伍，但也暴露了行踪，消耗了体力。
荀衍策马靠近，低声道：“东主，斥候回报，西北方向二十里外，发现大批黄巾军集结，人数恐不下五千，打着‘地公将军’张宝的旗号。看动向，是冲着我们来的。”
“张宝？”黄屹眼神一凝，“看来咱们这‘商队’，是被人当肥羊盯上了。”他环顾四周地形，指向不远处一处依山傍水的缓坡，“传令，停止前进，抢占那片高地，依山结阵，步兵居前，弓弩手居后，骑兵两翼游弋。咱们就在这里，会会这位‘地公将军’！”
命令下达，队伍迅速行动起来。云麾卫老兵经验丰富，指挥新整编的士卒挖掘简易壕沟，布置拒马，井然有序。
黄忠亲自指挥弓弩手占据坡顶制高点，检查箭矢。
甘宁则领着轻骑兵在侧翼警戒。
新加入的龙傲天被安排在黄屹中军附近，他握着一柄黄屹暂赐的百炼环首刀，眼神锐利中带着一丝初临大战的兴奋与紧张。
“怕了？”黄屹看他一眼，随口问道。
龙傲天脖子一梗：“不怕！”声音洪亮，引得附近几名老兵善意低笑。
黄屹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只是递过去一个水囊：“喝口水，定定神。待会儿跟着我，看我眼色行事。”
不到一个时辰，远方尘头大起，如同黄龙翻滚，无数头缠黄巾的人马如同潮水般涌来，当先一杆大旗，上书“地公将军张”，气势汹汹。
看阵型，虽依旧杂乱，但比之前遭遇的乌合之众明显齐整不少，其中更夹杂着数百衣甲相对统一的精锐，应是张宝的亲兵。
敌军在坡下二百步外停住，一员身披铁甲、手持长矛的将领跃众而出，声音如同破锣：“兀那商队！识相的留下所有财货马匹，跪地受缚，地公将军或可饶尔等性命！否则，大军碾压，鸡犬不留！”
胡汉三在阵前听得火起，哇哇大叫：“放你娘的屁！有本事上来跟你胡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那黄巾将领也不含糊，拍马舞矛直冲上来。胡汉三正要迎战，旁边一道身影却比他更快！
“杀！”
如同惊雷炸响，又似龙吟初现！只见龙傲天如同一道金色闪电，单骑突出，手中环首刀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锐啸，直劈那黄巾将领！
那将领没料到对方一个“商队护卫”竟有如此速度和威势，仓促间举矛格挡。
“铛——咔嚓！”
一声巨响夹杂着刺耳的断裂声！众人只见血光迸现，那黄巾将领连人带矛，竟被龙傲天一刀劈成两段！战马哀鸣着倒地，龙傲天勒马而立，横刀大喝，周身仿佛有无形锐气环绕，阳光下，那染血的刀刃竟隐隐泛着金色光芒！
刹那间，敌我双方都被这石破天惊的一刀震慑住了！坡上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呼啸。
黄屹眼中精光爆射，他清晰地感觉到，在龙傲天出刀的瞬间，其体内那缕先天龙气与金系灵根剧烈共鸣，爆发出了远超平时的力量！
“好小子！”甘宁抚掌大赞，“有老子当年几分风采！”
胡汉三嘟囔：“抢老子风头……”
坡下黄巾军一阵骚动，显然主将被瞬杀极大地打击了士气。但中军大旗下，一个披着黄色道袍、面色阴沉的中年人（张宝）冷哼一声，手中令旗一挥：“怯战者斩！全军压上！攻破敌阵，财货女子任取！”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再加上督战队的刀锋，黄巾军再次鼓噪起来，如同决堤的洪水，向着坡地发起了全面冲锋！箭矢如同飞蝗般率先覆盖过来！
“举盾！弓弩手，自由抛射！”黄忠沉稳的声音响起。坡顶箭如雨下，精准地落入黄巾密集的人群，带起一片片血花。但敌军实在太多，如同蚁附，不断涌上。
“步兵，顶住！”黄屹下令。前排的云麾卫和精锐步兵如同磐石，长枪如林，刀光似雪，将冲上来的黄巾兵一次次刺倒、劈翻。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喊杀声、兵刃撞击声、惨叫声响成一片。
龙傲天如同猛虎入羊群，他所在的区域更是成了杀戮的漩涡。那柄环首刀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每一刀都带着撕裂一切的金风，寻常黄巾兵根本无人是他一合之敌，往往刀光一闪，便是人仰马翻。他杀得兴起，不知不觉已脱离本阵稍远。
黄屹看得分明，眉头微皱，对身旁的荀衍道：“傲天勇则勇矣，缺乏阵战经验，容易陷入重围。”他随即对传令兵道：“告诉甘宁，带他的轻骑，从右翼冲一下，搅乱敌军阵脚，接应龙傲天回来。”
“喏！”
甘宁早已等得不耐烦，得到命令，长笑一声：“锦帆营的弟兄们，随老子冲！”他虽无水可依，但陆上冲锋依旧悍勇无匹，数百轻骑如同尖刀，从侧翼狠狠插入黄巾军腰部，顿时引起一片混乱。
龙傲天正杀得酣畅，忽觉压力一轻，只见甘宁率骑兵来回冲杀，为他打开了缺口。他虽傲，却不傻，知道这是黄屹在照应他，立刻拨马往回冲杀。
然而，张宝也注意到了这支骑兵和那个勇不可当的少年。他眼中寒光一闪，对身旁一名身材异常魁梧、手持双锤的壮汉道：“铁奴，去，杀了那骑白马的小子和那个使刀的小崽子！”
那名叫铁奴的壮汉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迈开大步，如同人形猛犸，直接撞开挡路的黄巾兵，朝着甘宁和龙傲天的方向冲去，速度竟奇快无比！
甘宁刚挑飞一名黄巾头目，忽觉恶风扑面，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带着呼啸的双锤砸来！他心中一凛，短戟交叉硬架！
“轰！”
一声沉闷如雷的巨响！甘宁只觉双臂剧痛，气血翻涌，连人带马被震得倒退数步，心中骇然：“这厮好大的力气！”
铁奴得势不饶人，双锤挥舞，如同风车，再次砸向甘宁。甘宁不敢硬接，凭借灵活的身法周旋，一时间竟被完全压制！
另一边，龙傲天也遇到了麻烦。几名张宝的亲兵头目看出他勇猛，结成一个小阵，将他团团围住，长枪短刀配合默契，让他左支右绌，身上已添了几道伤口。
坡上，黄屹见状，眼神一冷，对黄忠道：“汉升，看到那个使锤的巨汉和围住傲天的那几个头目了吗？”
黄忠默不作声，只是缓缓取下了背上那张特制的强弓，搭上一支破甲箭，弓开如满月，神识锁定了远处那个挥舞双锤的巨大身影。
此时，铁奴正一锤震开甘宁的短戟，另一锤高高举起，就要将甘宁连人带马砸成肉泥！甘宁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眼看就要丧命锤下！
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道乌光如同撕裂空间的黑色闪电，穿越喧嚣的战场，带着死亡的气息，精准无比地从铁奴那抬起的腋下铠甲缝隙射入，透体而出！
铁奴庞大的身躯猛地一僵，高举的铁锤无力垂下，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胸口冒出的箭簇，发出一声不甘的嘶吼，轰然倒地，溅起一片尘土。
与此同时，又是连续几声轻微的破空声！围困龙傲天的那几名黄巾头目，几乎在同一时间咽喉中箭，一声不吭地栽下马来！
这神乎其技的箭法，顿时让交战双方都为之一滞！
甘宁死里逃生，喘着粗气看向坡上那道持弓的沉稳身影，竖了个大拇指。龙傲天也趁机脱困，看向黄忠的目光充满了震撼。
黄屹抓住时机，长剑前指：“敌军已怯！全军突击！”
“杀！”
主将神威，敌军悍将被狙杀，黄巾军士气彻底崩溃，转身就跑。黄屹挥军掩杀，直追出十里，斩获无数，缴获军械粮草颇丰。
夕阳西下，战场渐渐安静下来。士兵们忙着救治伤员，清点战利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烤肉的香气——黄屹又架起了烤架，这次烤的是缴获的黄巾军战马肉，撒上交趾香料，别有一番风味。
龙傲天坐在火堆旁，小口喝着黄屹给的“青莲醉”，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伤口，沉默不语。这一战，让他见识了什么是真正的战争，什么是团队配合，也见识了黄忠那惊世骇俗的箭术。
“怎么？受打击了？”黄屹递给他一块烤得焦香的马肉。
龙傲天接过，闷声道：“没有。只是……觉得自己还差得远。”他之前仗着天赋，颇有些目中无人，今日一战，方知天外有天。
黄屹拍拍他肩膀，笑道：“知道不足是好事。你的天赋是我平生仅见，但天赋需要磨练才能化为真正的实力。跟着我，有你打不完的仗，学不完的东西。”
这时，荀衍拿着统计好的战报走来：“东主，此战歼敌约两千，俘获八百，缴获兵甲、粮草若干。我军阵亡二十七人，伤百余。”他顿了顿，看向龙傲天，意味深长地道：“龙小将军今日阵斩敌将，勇冠三军，不过……下次冲锋，还需注意与大军配合。”
龙傲天脸色微红，点了点头。
甘宁凑过来，一把搂住龙傲天的脖子，嘿嘿笑道：“小子，不错嘛！今天要不是你吸引火力，老子还没那么容易干掉那么多杂鱼！不过下次可别跑那么快了，哥哥我跟不上！”
众人闻言，皆是大笑。连一向严肃的黄忠，嘴角也微微牵动了一下。
胡汉三一边啃着马腿，一边含糊道：“屹哥，这张宝跑了，会不会带更多人来报复？”
黄屹饮尽碗中酒，目光投向西北方昏暗的天际，语气带着一丝玩味：“他若聪明，就该知道这块骨头不好啃。若真是不知死活再来……咱们的‘青莲醉’，正好缺些下酒菜。”
夜色渐深，篝火噼啪作响。经历了一场血战，队伍的气氛却并未沉重，反而在烤肉、美酒和互相调侃中，凝聚力更强了几分。龙傲天看着火光映照下这些生死与共的同袍，握着刀柄的手，更加坚定。他体内那缕龙气，似乎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少了几分躁动，多了一丝沉凝。
下一章预告： 黄屹率部抵达麟台县境，却遭遇当地豪强与马匪联合设伏。龙傲天初试锋芒掌控龙气，黄忠百步穿杨镇守城门，甘宁奇兵突出断敌后路。看黄屹如何在这边陲小县，既破外敌，又整内政，打响北上第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