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迎战张闿,智勇交锋
听闻张闿率五千兵马专程前来清剿,营寨内非但没有恐慌,反而弥漫着一股跃跃欲试的兴奋。胡汉三咧着嘴,掰着手指头算:“五千?听着挺唬人,真打起来,还不够咱们弟兄塞牙缝的!屹哥,这次让弟兄们放开手脚干一票大的吧?”
黄屹却摇了摇头,神色平静:“老胡,杀鸡用牛刀,也要看场合。我们现在是‘商队护卫’,是‘义军’,不是能正面击溃五千大军的正规部队。若真展现出那般实力,第一个坐不住的,恐怕就不是张曼成,而是宛城里的褚贡,乃至朝廷了。”
他走到地图前,指向西鄂县至宛城之间的地形:“张闿急于立功,行军必然求快。你们看,他们东来,必渡白河。白河水浅,但河道在此处拐弯,形成一片滩涂地,泥泞难行,是他们最快的路线,却也最适合……”他手指重重点在河湾处,“半渡而击!”
胡汉三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咱们不在岸上硬碰硬,等他们过河过到一半,人马疲惫,阵型散乱的时候,突然杀出!”
“不止如此。”黄屹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我们人少,要发挥狼骑兵的机动优势。分作三队。你带两百人,伏于河湾上游林中,多备弓弩,待其前军上岸,中军渡河时,以箭雨覆盖其中军,制造混乱,迟滞其渡河速度。我亲率一百五十狼骑,从下游侧翼突击其刚刚上岸、立足未稳的前军。另派五十人,由赵队率带领,绕至其后,多带旗帜,虚张声势,佯作疑兵,扰乱其判断。记住,突击要猛,撤退要快!以斩杀其前锋将领、摧毁其渡河器械、缴获部分物资为目标,击溃其先锋即可,不必全歼。一击得手,立刻远遁,绝不恋战!”
“是!”胡汉三和几名队率齐声领命,对黄屹的战术心服口服。
两日后,白河湾。
张闿骑着高头大马,督促着麾下五千兵马渡河。
正如黄屹所料,他求功心切,命令部队急速行进,斥候也只是象征性地派出了少许。
队伍拉得很长,前军约千人已踏上东岸,正在整队;中军两千余人正在涉水过河,河水及腰,行动迟缓,队伍显得有些混乱;后军尚在西岸等待。
就在中军大部分人马行至河心时——
“咻咻咻——!”
尖锐的破空声骤然从上游林中响起!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般倾泻而下,目标直指河心中混乱的黄巾中军!这些由云麾卫精锐射出的箭矢,力道强劲,准头极高,顿时在河心中激起一片片血花和惨嚎!中军人马拥挤,无处可躲,瞬间大乱,不少人被射倒,顺水漂走,更多人惊慌失措地向两岸乱窜,进一步加剧了混乱。
“敌袭!有埋伏!”张闿在西岸看得目眦欲裂,厉声大吼,“前军结阵!中军加快速度!”
然而,他的命令在混乱中难以有效传达。就在东岸前军匆忙结阵,注意力被河心惨状吸引时——
“轰隆隆!”
如同平地惊雷,下游方向烟尘大作!黄屹一马当先,手持特制长枪,身披寻常皮甲(掩人耳目),率领一百五十名狼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流,以惊人的速度狠狠撞入了黄巾前军尚未完全成型的阵势侧翼!
“杀!”黄屹一声低喝,长枪如龙,精准地挑飞一名黄巾小头目。
他身后的狼骑兵们更是如同虎入羊群,他们甚至无需动用标枪和连弩,仅凭手中长枪马刀,借助战马冲锋的巨力,便将黄巾前军冲得七零八落!这些经过《星辰锻体诀》初步淬体的战士,个个力大无穷,身手敏捷,寻常黄巾兵在他们面前如同纸糊,往往一个照面便被刺穿或劈倒。
黄屹目光锐利,神识锁定了一名正在大声呼喝、试图组织抵抗的将领模样的壮汉,想必就是张闿麾下的先锋官。
他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加速,如同一道闪电直冲过去。那先锋官见黄屹来势凶猛,举刀欲劈,却被黄屹长枪后发先至,一记迅捷无比的直刺,穿透了咽喉!
主将瞬间毙命,本就混乱的前军彻底崩溃,哭喊着向后逃窜,反而冲乱了正在艰难登岸的中军队伍。
与此同时,张闿后军方向也隐隐传来战鼓声和呐喊声,似乎有大量伏兵杀出(实为五十名云麾卫虚张声势)。
张闿惊疑不定,眼看前军溃败,中军受阻,河滩地形不利,唯恐陷入重围,只得咬牙切齿地下令后军转为前军,向西岸撤退固守,并派出部队接应溃散的前军和中军。
黄屹见目的已达到,毫不贪功,立刻下令:“撤!”
狼骑兵们如同潮水般退去,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留下满地狼藉的黄巾尸体、丢弃的兵器和几辆被破坏的辎重车,以及河水中仍在挣扎哭嚎的伤兵。
此战,黄屹麾下仅轻伤数人,无一阵亡。而张闿部损失超过八百,先锋官阵亡,渡河器械被毁,更重要的是,其锐气受挫,不得不暂停东进,在白河西岸扎营,重新整顿,清剿“流寇”的计划彻底搁浅。
消息传开,南阳震动!零陵林屹,竟以区区数百之众,于白河湾大破黄巾五千先锋,阵斩敌将,迫敌退守!这一次,不再仅仅是“袭扰”,而是实打实的野战击溃!
褚贡在宛城得知,大喜过望,连称“天助我也”,再次下令重赏。周边坞堡更是将林毅视为守护神,犒劳物资源源不断送至营中。
荀衍看着凯旋而归、气定神闲的黄屹,心中感慨万千,再次提笔,给颍川的族弟荀彧去信,信中直言:“林子凌用兵,虚实难测,动若雷霆。其志恐不在小,文若当细察之。”
几乎在白河捷报传回的同时,零陵也传来了关于黄忠的消息。吴郎中已“偶经”零陵,为黄叙诊治。
他回报说,黄叙所患乃先天不足引发的气血双亏之症,兼有痼疾沉疴,极为棘手。吴郎中以温补之法,辅以针灸,暂时稳住了病情,使其咳喘稍减,精神略有好转,但言明此乃治标,难以根除,需长期调养,且能否痊愈,犹未可知。
黄忠对吴郎中感激不尽,对引荐的甘宁也更加亲近,但眉宇间的忧色并未散去。他知道,儿子的病,只是暂时被压制住了。
黄屹收到消息,沉吟片刻。吴郎中能做到这一步,已属不易。黄叙的病,在这个时代确属绝症,若非他身负灵力这等超凡之力,恐怕也难有回天之术。
现在,火候还差一点。他需要等待一个最恰当的时机,一个能让黄忠心甘情愿、死心塌地追随的时机。
他看向北方,根据最新情报,皇甫嵩与朱儁在颍川与波才的战事似乎出现了转机,朝廷大军逐渐占据上风。南阳的局势,也即将随着中原战局的变化,迎来新的转折。
下一章预告: 皇甫嵩在颍川如何破局?南阳战事将如何发展?黄屹是否会在南阳继续逗留?黄忠之子黄叙的病情会否出现转机?敬请期待第四十三章《颍川烽熄,南阳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