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定章程安南疆,布暗子望中原
落鹰涧大捷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郁林郡,并以更快的速度向整个交州乃至荆南地区扩散。
黄屹之名,不再仅仅是“善战”的豪雄,而是与“八千破蛮”、“阵斩数千”、“生擒敌酋”等辉煌战绩联系在一起,蒙上了一层令人敬畏乃至恐惧的光环。
抚恤与赏功,凝聚人心
凯旋的队伍回到根据地,迎接他们的是震天的欢呼和劫后余生的泪水。然而,黄屹并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他第一时间下达了一系列命令,核心便是“抚恤”与“赏功”。
阵亡的三百余名将士被隆重安葬在英雄墓园,其家眷获得了丰厚的抚恤金(包括金银、粮食、布匹),并承诺由公中抚养其子女成人,免除赋税劳役。
重伤者得到吴郎中和他新培养的学徒们的全力救治,所有伤兵都获得了额外的营养补贴。
与此同时,一场盛大而公正的论功行赏大会在校场举行。根据战场表现和缴获记录,黄屹亲自评定功劳,赏赐分明:
胡汉三:指挥狼骑兵屡立奇功,勇擒敌酋,居功至伟,赏金百两,精锻铠甲一副,正式任命为“云麾卫”副统领,地位仅次于黄屹。
庄十三:坚守壁垒,反击犀利,破军营表现出色,赏金八十两,特制重斧一柄,仍负责根据地防务及破军营,被赋予更大的自主权。
黄虎、赵石头等各级将领以及众多英勇士卒,都根据战功获得了相应的金银、布帛、田地或武器装备的赏赐。
就连刘墩子领导的匠作营,也因打造“破山弩”等利器有功,集体获得了重赏。
赏罚分明,令行禁止,使得军队的凝聚力和忠诚度达到了空前的高度。所有将士都明白,追随黄屹,不仅能赢得胜利和尊严,更能获得实实在在的好处和光明的前途。
内部稳定后,黄屹开始着手处理外部关系,这是他能否安心离开的关键。
督邮王通再次前来,这一次的态度近乎谦卑。他不仅带来了郡守赵范热情洋溢的“嘉奖令”,更暗示了之前约定的“一成盐利”之事。黄屹爽快地兑现了承诺,将第一笔数额惊人的金银交由王通带回,同时提出:
正式承认:要求郡守府行文,正式承认“护民军”为郁林郡北部保境安民的合法力量。
贸易便利:希望郡府对根据地的盐、酒等商品往来提供便利,并默许其在交州各郡乃至外州建立销售网络。
流民安置:希望郡府对前来投奔的流民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
拿到真金白银的赵范,早已被黄屹的军威和财力双重震慑,几乎全盘接受了这些条件。一纸模糊的公文和默许的态度,换来了稳定的巨额收入和南疆安宁,在他看来是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官府的威胁,至此基本消除。
现来到与南蛮的“和谈”:
被俘的“毒牙”和众多蛮兵头目,成了谈判的筹码。黄屹没有虐待他们,反而给予基本的饮食和治疗。
他派人传话给南方各部落:愿意用俘虏和部分缴获的兵器,交换他们手中的皮革、药材、木材、矿石等资源,并提议在边境指定地点开设互市。
起初,还有部落不服,但落鹰涧的尸山血海犹在眼前,加上黄屹承诺互市公平交易,可以用山货换取急需的盐、铁(农具)、甚至少量的酒,这对生活困苦的蛮族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最终,几个较大的部落被迫接受了现实,派出使者,在黄屹规定的条件下进行了谈判,达成了暂时的和平协议。南疆迎来了久违的、由武力奠定的脆弱和平。
在处理眼前事务的同时,黄屹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更远的未来。他知道中原即将大乱,信息至关重要。他做出了几项深远布局:
在经济扩张与情报网络合一方面:他命令负责盐酒销售的商队,在进入交州各郡、荆南、乃至扬州、益州等地建立商铺(如“陈记盐铺”、“醉仙楼”分号)时,其核心负责人必须同时肩负起收集情报的职责。
当地的风土人情、官吏动态、军事调动、流言传闻,都要定期秘密传回根据地。这些商铺,将成为未来覆盖南方的庞大情报网络的初始节点。
为了确立后方核心,黄屹正式任命黄老丈为根据地行政总管,负责日常民政、经济生产;庄十三为军事主官,负责防御和训练;胡汉三为“云麾卫”统领,随自己北上。形成了一个稳固的三角管理结构。
他留下了详细的发展规划:继续深化盐酒产业,稳步扩军练兵(以防御为主),谨慎吸纳流民,巩固与官府和蛮族的和平。
精锐远征军:五百“云麾卫”进行了最后整编,一人双马,装备了最精良的铠甲、武器(包括少量连弩和标枪),配备了足够的金银作为盘缠。他们不仅是护卫,更是一支精干的快速反应部队和未来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