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试锋芒,仙武立威
夜幕如墨,山林寂静。黄家村新建的简陋了望哨上,负责下半夜值守的赵石头强忍着困意,瞪大了眼睛巡视着黑暗。他感受着体内那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想起白日里屹哥儿(村民们对黄屹的称呼已悄然改变)那神奇的手段,心中既激动又忐忑。
突然,远处山林中惊起一片飞鸟,隐约传来几声夜枭的怪叫,但这叫声的节奏却透着一丝不自然。赵石头一个激灵,立刻想起了黄屹的嘱咐——异动即为警讯!他毫不犹豫地抓起身边准备好的、浸了油脂的火把,迅速在哨位旁常年不熄的篝火盆中点燃,奋力插在了哨位最高处的支架上。
一道火光,如同暗夜中的灯塔,骤然划破寂静。
几乎在火光燃起的瞬间,村中盘膝打坐、正在努力恢复灵力的黄屹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神识虽未能完全覆盖来袭者,但那示警的烽火和心底骤然升起的一丝警兆,已足够说明一切。
“敌袭!所有人,按预定位置准备!”黄屹清冷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村中每一个角落,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
刚刚经历过血战、又忙碌了一天的村民们,此刻却爆发出惊人的效率。妇孺老弱迅速躲入村中心几间最坚固的屋舍,用重物顶住房门。而那十名经过黄屹初步易筋洗髓的青壮,则迅速拿起简陋的武器——削尖的竹矛、磨利的柴刀、甚至还有几把从蛮兵尸体上缴获的弯刀,在黄虎、赵石头、李青的带领下,分别扼守住了村口和两侧篱笆的薄弱处。他们脸上虽仍有紧张,但眼神中却充满了决绝和一丝被力量充盈后的勇气。
黄屹身影一闪,已出现在村口最前方的拒马之后。他目光冷冽地望向黑暗,神识全力展开,方圆一百七八十步内的景象模糊地映入心田——密密麻麻的身影,足有百人之众,正呈扇形散开,悄无声息地向村庄潜行而来,动作矫健,远比昨日的杂兵精锐,为首一人气息尤为凶悍。
“近百人……看来是来找场子的。”黄屹心中冷笑,握紧了手中的一柄普通铁枪(从蛮兵处所得,暂代长枪)。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因灵力未完全恢复而带来的些许疲惫,将状态调整至最佳。
来袭的南蛮头目,正是乌獠手下那名精瘦的头领,名为“毒蝎”。他见村中已有准备,烽火燃起,便知偷袭无望,索性不再隐藏,发出一声尖锐的唿哨。
“嗷吼——!”
百余蛮兵同时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从黑暗中暴起,如同汹涌的潮水,向黄家村发起了冲锋!他们挥舞着刀矛,面目狰狞,气势汹汹,试图用绝对的兵力优势一举碾碎这个小小的村庄。
“弓箭!”黄屹低喝一声。
村口篱笆后,三名臂力较好的青年立刻张开了从蛮兵那里缴获的猎弓。他们并未瞄准具体目标,而是按照黄屹事先教导的,呈一定角度抛射。
嗖!嗖!嗖!
几支稀稀拉拉的箭矢落入冲锋的蛮兵人群中,造成的伤害有限,却成功引起了一阵小小的混乱,稍稍延缓了他们的冲锋势头。
“稳住!等他们靠近陷坑!”黄屹的声音依旧平静,仿佛眼前冲来的不是百名凶徒,而是土鸡瓦狗。
冲在最前面的蛮兵眼看就要接近村口,脚下突然一空,惨叫着跌入了伪装过的陷坑,坑底倒插的竹签瞬间将其刺穿。后续的蛮兵惊怒交加,连忙绕行,却又触发了绊索、踩中了铁蒺藜(村民用废旧铁器简单打磨),冲锋的阵型顿时变得混乱不堪。
“就是现在!杀!”黄屹看准时机,一声令下,率先从拒马后跃出!
他并未动用珍贵的灵力,仅凭《星辰锻体诀》中层带来的超过五百斤巨力和强悍体魄,手中铁枪化作一道黑龙,直刺而出!
“噗嗤!”
枪尖精准地洞穿了一名绕过陷坑的蛮兵咽喉,去势不减,带着那蛮兵的尸体又撞倒了身后一人!黄屹手腕一抖,长枪横扫,携着沛然巨力,直接将侧面两名蛮兵扫得骨断筋折,倒飞出去!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需要神秘意识拯救的少年,而是真正成为了守护家园的战士!枪法虽然基础,但在他恐怖的力量和远超常人的反应速度下,每一击都简洁、高效、致命!
“跟屹哥儿杀啊!”黄虎见状,热血上涌,怒吼一声,挥舞着缴获的蛮刀冲了出来。他新增的百斤力气在此刻发挥了作用,一刀劈下,竟将一个蛮兵连人带刀劈得踉跄后退!
赵石头、李青等人也纷纷怒吼着冲出,凭借增强后的体质和力量,三人一组,结成最简单的三角阵势,相互掩护,与蛮兵厮杀在一起。他们或许技巧生疏,但勇气和力量弥补了不足,一时间竟与人数占优的蛮兵杀得难解难分!
毒蝎眼看手下被区区十来个村民挡住,尤其是那个使枪的少年,简直如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顿时又惊又怒。他厉啸一声,身形如鬼魅般穿过混乱的战场,手中两把淬毒的短刃直取黄屹后心!此人乃是乌獠麾下有名的好手,擅长偷袭,速度极快。
然而,他快,黄屹的神识更快!
在他动身的瞬间,黄屹就已“看”清了他的动作轨迹。黄屹看似全力应对前方之敌,实则早已留力。就在毒蝎双刃即将及体的刹那,黄屹仿佛背后长眼,一个迅捷无比的侧身回马枪,铁枪如毒蛇出洞,后发先至,直刺毒蝎心窝!
毒蝎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之快,招式如此刁钻!他勉强扭身避开心脏要害,但枪尖仍在其肋下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啊!”毒蝎惨叫一声,踉跄后退,看向黄屹的目光充满了惊骇。这少年,不仅力大无穷,战斗意识更是恐怖!
首领受创,蛮兵们的士气顿时受挫。而村民们见黄屹如此神勇,更是士气大振,越战越勇。
黄屹心知必须速战速决,久战之下,村民们难免出现伤亡。他眼中寒光一闪,决定动用一丝灵力。他深吸一口气,体内所剩不多的灵力涌入铁枪,枪身微微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毫光。
“破!”
他低喝一声,长枪疾刺,目标直指一名试图从侧面攻击黄虎的蛮兵小头目。这一次,枪速更快,力道更凝练!枪尖竟隐隐带起一道微弱的破空之声!
“噗!”
那蛮兵小头目举刀格挡,却感觉一股无可抵御的巨力传来,弯刀竟被直接刺断!枪尖毫无阻碍地没入其胸膛,透背而出!
这一幕,彻底震慑住了剩余的蛮兵。他们看着如同战神般的黄屹,又看了看倒地不起的首领和死状凄惨的小头目,终于崩溃了。
“逃啊!他是山鬼!不可力敌!”不知谁喊了一声,残存的蛮兵再也顾不得其他,发一声喊,丢盔弃甲,狼狈不堪地逃入了黑暗的山林之中。
战斗,在短短一刻钟内,结束了。
村口空地上,留下了三十多具蛮兵的尸体和零星伤员,而村民这边,仅有几人受了些轻伤,无人阵亡!这无疑是一场辉煌的胜利!
“我们……赢了?”黄虎拄着刀,喘着粗气,看着逃窜的蛮兵背影,犹自不敢相信。
“赢了!我们打赢了!”幸存的青壮们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劫后余生的喜悦和胜利的豪情充斥在每个人心中。他们看向那个持枪而立、衣袂染血却傲然挺立的少年身影,目光中充满了狂热与崇敬。
黄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体内又消耗不少的灵力,眉头微蹙。击退这百人队只是开始,那个叫乌獠的蛮族头领,绝不会就此罢休。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但他看着身边这些经过血与火考验、眼神已然不同的村民,心中又充满了信心。守心之路,虽艰必行!黄家村,将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收枪而立,望向南方群山的目光,愈发深邃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