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寨……”林凡看着屏幕，低声自语。
“就算不是老巢，也肯定是个关键地方。”
他飞快地标记，写好分析报告。
门“哐”地被推开，章钟国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骇客！确定了？老寨？”
“可能性很大，”林凡站起身，没有半分犹豫，“资金、时间、还有……我的直觉，都指向那儿。就算‘弥勒’不在，也肯定有货或者重要节点。”
“够用了！有苗头就得掐！”章钟国大手一挥，“朱福江！”
“到！”
“带人去老寨摸摸底！都给我机灵点，没命令谁也不许先动！”
“是！”
命令一下，研究院瞬间活了。低沉的呼喝声，枪械检查的金属碰撞声，交织成战前的紧张乐章。
林凡语气坚定：
“章处，我得一起去。”
章钟国一愣，眉头拧成了疙瘩：
“胡闹！那是玩命的地方！子弹不长眼！你给老子好好待在后面！”
“章处，我去不是因为冲动。”
林凡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有些信号，离远了根本抓不到，就像在山谷里喊话，只有站近了才能听见。‘弥勒’的人很可能用了短距离的通讯，我在基地，就是聋子。”
他继续解释，条理清晰：“我这两天改造了通讯信号设备，能够有效捕获短距离通讯信号并进行解密。在现场，拿到的是第一手信息，不用等传输，不用怕失真。万一他们用了新花样，我能立刻想办法破解。对于弥勒，晚一秒钟，他们可能就会重新藏匿起来。对付这群滑溜的毒贩，我们必须比他们更快更准。把我放后面，等于绑住自己一只手。”
最后，他晃了晃拳头，带着点自嘲的笃定：“安全方面，您也见过我这点三脚猫功夫。我不是去拖后腿的，是去帮兄弟们更快搞定，平安回家的。就当我是个带脑子的特殊装备。”
章钟国死死盯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犹豫，但没有。他只看到一片沉静的坚定。
他又看向郑乐。
郑乐没有说话。
章钟国脸上的横肉跳了跳，猛地一跺脚：“操！小子，你要是少根毛，我饶不了朱福江！”
他扭头冲着小刀吼：“小刀！”
“到！”
小刀像弹簧一样蹦过来。
“你的任务！看好骇客！他出半点差错，你给老子滚去交警队！”
小刀收起嬉皮笑脸，挺直腰板，声音铿锵：
“头儿放心！我在，骇客哥就在！”
夜色浓重，两辆迷彩越野车悄无声息地驶入山路。
车里没人说话，林凡抱着装备包假寐，脑子里飞快过着各种预案。小刀在他旁边，一张张地删除手机里未婚妻的照片。
离老寨还有三公里，车停了。
队员们像鬼魅般下车，融入黑暗，分成几组，扇形散开，摸向寨子。
林凡、小刀，还有叫“老枪”和“山鹰”的两名队员，一组四人，目标是东南边的一个高地。
那里属于后方，安全，但是视野好，也容易捕捉信号。
四人悄无声息地摸到位置，利落地隐蔽起来。
林凡迅速架好设备，屏幕亮起微光。寨子大部分黑着，只有零星几点灯火。
时间在等待中慢慢爬。
突然，林凡的设备上，一个极其微弱、形状古怪的加密信号脉冲，一闪而过！
“有信号！”林凡压低声音，对着麦克风说，手指在键盘上疾走，“在西头那个独立竹楼附近！非常短，像是确认什么。”
他立刻把信息和定位报给指挥的朱福江。
“各小组注意，目标西头竹楼，盯紧，别动，等命令。”
朱福江冷静的声音传来。
命令刚下不到五分钟，耳机传出“山鹰”的低喝：
“九点方向！树丛！”
“哗啦——”
几道黑影从侧后方的黑暗里猛扑出来。
要么是这里是对方的布防点，要么是对方被刚才的信号惊动了！
“小心！”
小刀反应极快，一把将林凡连人带电脑推进旁边一块岩石的凹陷里，同时迅速掏出手枪。
“砰！砰！砰！”
枪声像惊雷，炸碎了夜的宁静！
来袭的几人，动作迅猛，手里拿着猎枪。
林凡被推得撞在岩石上，电脑硌得生疼。
子弹打在石头上，碎屑乱飞，硝烟味刺鼻。死亡的感觉从未如此清晰。
就在这时，一个矮壮狰狞的敌人，借着夜色掩护，从侧面死角摸了上来。
他手里没长枪，只有一把寒光闪闪的砍刀，直扑岩石后的林凡！
小刀被另一边火力咬住，一时回不来，“老枪”和“山鹰”离得还远。
眼看砍刀带着风声劈下。
生死关头，林凡脑子还没转，身体先动了！
他猛地向后一缩，刀尖擦着鼻尖掠过，同时右手如电探出，像铁钳一样死死扣住对方握刀的手腕！发力一拧！
“咔嚓！”
清楚的骨裂声！
“啊——！”敌人发出凄厉惨叫，刀“当啷”落地。
林凡动作不停，拧身进步，左肘像出膛的炮弹，狠狠砸在对方喉结上！
“呃！”
敌人的惨叫戛然而止。
一切太快，快到其他人都没反应过来。
林凡自己也愣了一下，看着地上瞬间废掉的对手，手肘微微发麻。这身体……比他想的还凶悍。
危机没完！
另一个树后的毒贩见同伴被秒，又惊又怒，抬起手里的老猎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刚直起身的林凡！
“骇客哥！”
小刀眼角瞥见，目眦欲裂，却被火力压得动弹不得。
千钧一发，林凡脑中反而空了，只剩那个枪口和扭曲的脸。
他没退，反而俯下身子，猛地前扑。
“砰！”
猎枪轰鸣，灼热的铁砂擦着他后背飞过，把后面树干打得稀烂！
在毒贩的眼中，林凡的身影不断放大，他来不及再装填和瞄准。
“嘭！”
沙包大的拳头轰在他的脸上，毒贩直接昏死，猎枪脱手。
这时，小刀他们也解决了其他敌人。
枪声停歇，只剩下呻吟声。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两分钟。
小刀第一个冲过来，脸色煞白：“骇客哥！你怎么样？！”
“老枪”和“山鹰”也围过来，看着地上被林凡瞬间解决的两个毒贩，眼神里全是震惊和佩服。
这家伙……真是技术顾问？
这近身搏杀，比他们还狠！
林凡深吸几口气，压下狂跳的心和手臂的颤抖，苦笑着摇摇头：“没事，就是感觉我的代号不应该叫骇客……”
“？”
小刀一脸疑惑。
“应该叫琦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