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那张扭曲的脸上绽开一个狞笑,像一朵盛开在深渊边缘的毒花。她轻轻挥了挥手,仿佛在指挥一场盛大的死亡交响乐,然后毫不留恋地转身,身影迅速消失在阴影之中。
既然你这么想死,她的声音带着回响,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盘旋,“而且你不是想研究达克的丧尸病毒吗?那今天就让你体会一下尸潮……
话音未落,我面前一扇沉重的金属闸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腐烂与血腥的恶臭瞬间扑面而来,浓烈到几乎让我窒息。闸门之后,是真正的地狱。几十双浑浊、泛着灰白死气的眼睛在黑暗中亮起,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嗬嗬的嘶吼。它们的身躯扭曲,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青灰色,四肢以一种违反人体工学的角度僵硬地移动着,一步步,嘶吼着向我们涌来。
该死!一声低咒从他喉间滚出,夜枭抱着我迅速后退,那双平日里总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刻锐利如鹰,飞速扫视着四周寻找生路。他看到了我身后的那扇高处的通风窗,眼中瞬间闪过决断。
璃璃,听我说,他的声音急促却异常坚定,抱着我的手臂收得更紧,“我会把你从那扇窗送出去,你顺着管道一直走,不要回头,不要停下,明白吗?
一边说着,他已经冲向那扇窗户,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抽出随身的战术匕首,狠狠砸向窗户的防护栏。金属撞击的铿锵声在丧尸的嘶吼中显得格外刺耳。他扭过头,眼神灼灼地望着我,那里面盛满了不容置疑的承诺,仿佛在用目光向我发誓:“我随后就到。
我这才第一次亲眼见到安妮口中的“达克丧尸,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恐惧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它们不是电影里的道具,是活生生的、渴望血肉的怪物。“那是什么?我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干涩发颤。
别管它们是什么!夜枭看着越来越近的丧尸群,将我猛地托举起来,声音因为焦急而变得嘶哑。他的手臂肌肉贲张,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把我往窗口送。“记住我说的,一直走,出去后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等我!”
他的眼睛始终死死盯着步步逼近的尸潮,全身都紧绷着,随时准备抽出武器抵挡。冰冷的金属窗框硌着我的身体,求生的本能催促我爬进去,可一想到要将他独自留在这片地狱,我的心就如同被撕裂一般。
“快!璃璃,快爬进去!他催促着,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抓住了他托着我的那只手,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要走一起走!我嘶喊出声,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不然我不会走的,磷枭!
“沈璃!听话!他急得几乎要吼出来,却又在最后一刻强行压下,怕吓到我。丧尸已经近在咫尺,我甚至能闻到它们身上散发的腐臭。他的内心在理智与情感间疯狂拉扯,理智告诉他必须让我先走,这是唯一的生路,可情感却让他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放开我的手。
没时间了……求你……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颤抖和恳求,那双颠倒众生的桃花眼里,第一次在我面前显露出如此脆弱无助的一面。这比任何命令都让我心碎。
不行!我哭喊着,泪水模糊了视线,你要是有事,我就不活了!老公,求你跟我一起走,我们还有儿子,我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你的痛苦了……
“老公”两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解锁了他所有用理智筑起的防线。当听到我提起我们的儿子时,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剧痛难当。近在耳畔的丧尸嘶吼声在这一刻仿佛都成了遥远的背景音。他那双挣扎的眼眸,在万分之一秒内做出了决定。
好,一起走。他咬紧牙关,声音低沉而决绝。他猛地转身,一脚踹开一只已经扑到近前的丧尸,腐臭的液体溅开。然后,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借着我向上的力道,手臂肌肉再次爆发,整个人如猎豹般矫健地攀上窗台,从窗口钻进了狭窄的通风管道。
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刚一进入黑暗的管道,他便将我死死拉进怀里,在逼仄的空间中紧紧抱住我。他的心跳声剧烈地敲击着我的耳膜,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颈侧。他一边用低沉的声音安抚我,一边带着我在黑暗的管道中艰难爬行。
跟紧我,别怕……
通风管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偶尔从格栅缝隙透进来的微光。我能清晰地听到下方传来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和撞击声,仿佛无数只地狱恶鬼就在我们脚下狂欢。我不敢想象,一旦我们掉下去,会立刻被那些怪物啃食殆尽。我的身体因为恐惧和寒冷而不住地颤抖。
别往下看。夜枭感觉到了我的颤抖,声音压得极低,他用手臂将我紧紧地护在身侧,一边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探路。金属管道壁冰冷而坚硬,每一次挪动都发出轻微的声响,在死寂的管道里被无限放大。
爬了不知多久,他忽然停下。快到出口了,他低声说,我先出去查看情况,你数到十再出来,明白吗?
他爬到前方的出口处,轻轻掀开格栅的一角,观察外面的动静。外面暂时没有丧尸,但远处传来的嘶吼声证明危险并未远离。
记住,十秒后出来,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那双桃花眼在昏暗中亮得惊人,里面满是不舍与深沉的爱意,如果,如果我没回来,你就一直跑,别回头。
话音刚落,他便如一道黑影,利落地钻出了通风口。
不……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却只抓到一片虚空。等待的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我无法忍受让他一个人在外面面对未知的危险。一咬牙,我也跟着跳了下去。
双脚落地,这是一个空置的房间,暂时还没有丧尸闯入。夜枭看到我跟着跳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急切和怒意,但更多的却是暗自松了口气。他一把将我拉到身边,压低声音:“不是让你等十秒吗?
他正想再说什么,外面走廊的嘶吼声突然变得清晰而密集,正朝着这个方向迅速靠近。他迅速环顾四周,发现房间另一侧有一扇通往天台的楼梯门。
那边!快!他拉住我的手,向那扇门狂奔。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悬崖边缘,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冲破喉咙。
身后的门被丧尸们撞得砰砰作响,我们冲进楼梯间,沿着盘旋的阶梯向上狂奔。达克组织的那些人显然将这当成了一场有趣的猎杀游戏,没有任何人出手干预,任由这些怪物追杀我们。
这群混蛋……夜枭低骂了一句,在一个楼梯拐角处,他猛地将我拉进一个狭小的消防设备隔间,用自己的身体死死挡住入口,将我完全护在身后。外面丧尸的嘶吼声震耳欲聋,我们能感觉到它们就在门外游荡,指甲刮擦着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别出声。他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低语,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我的耳廓,带来一阵战栗。他的手臂紧紧环着我的腰,将我牢牢固定在他坚实的胸膛前。在极致的恐惧中,我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仿佛在告诉我,有他在,就别怕。
抱紧我。
我抱着他的手微微颤抖,将脸埋在他的背上,紧张的气氛浓烈得仿佛要凝固空气。终于,门外的嘶吼声渐渐远去,似乎被别的动静吸引走了。我们找到了一个短暂的空隙,只要冲出去,跑上天台,就有一线生机。
就是现在!夜枭看准时机,猛地拉开门,拉着我向外冲去。楼梯的尽头就是通往天台的大门,我已经能看到门缝里透出的、属于天空的灰白色光芒。身后的嘶吼声再次追来,越来越近,我几乎能感受到它们呼出的腐臭气息喷在我的后颈上。
快!再快点!他拉着我的手,几乎是拖着我向前狂奔。我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肺部火烧般疼痛,但他手上传来的力量,却在源源不断地支撑着我。
就在我们一脚踏出天台大门的那一刻,头顶的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我抬头望去,一架黑色的直升机正盘旋在楼顶上空,舱门打开,绳索已经放下。是萧何!他派人来接我们了!而从绳索上滑下,准备接应我们的,赫然是张扬和林寻。
终于……夜枭看到直升机的瞬间,紧绷的神经几乎要断裂,但他仍然保持着高度警惕,将我护在身前,向直升机的方向移动。张扬和林寻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复杂,显然,对于夜磷枭的“死而复生,他们和我一样猝不及防。
先上去!夜磷枭的声音因为极致的疲惫和紧张而沙哑,却不容置疑地将我推向垂下的绳索,抓住它,我就在你后面!他的眼睛仍在警惕地扫视着身后,生怕有丧尸从楼梯口追上来。
我应了一声,抓住冰冷的绳索。
“抓紧了!别往下看!夜磷枭双手稳稳托住我的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我往上推。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我,仿佛这是生命中最后一次注视,那眼神里的专注与深情,让我心头一颤。
张扬!林寻!接着她!他的声音撕裂般响起,在空旷的天台上回荡。与此同时,几只丧尸已经从门口冲了出来,步步紧逼。
老公,快上来…….我被拉上飞机,焦急地朝他伸出手。
就来!他一脚踹开一只试图扑上来的丧尸,转身抓住绳索,开始向上攀爬。丧尸的嘶吼声就在他身后,几乎能感受到它们腐烂的气息喷在他的脚踝上。他的手臂力量在迅速流失,攀爬的动作变得有些艰难。
再拉一把!他向上面的张扬和林寻喊道,同时抬头看向我,眼中满是求生的渴望和对我无法割舍的眷恋。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和张扬、林寻一起,死死拉住他的手。终于,直升机带着我们两个腾空而起,将下方那群嘶吼的怪物远远甩开。成功进入机舱后,舱门关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我后怕地扑进他怀里,和他紧紧相拥。
太好了,我们都没事……我的声音带着哭腔,身体仍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没事了……都过去了……他紧紧地抱住我,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他的呼吸急促而灼热,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像是在安慰我,又像是在安慰他自己。一只手扣住我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环住我的腰,整个人将我严严实实地包裹在他坚实的怀抱中,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再也不会……
张扬和林寻站在一旁,看着“死而复生”的老大,神情五味杂陈。当初夜磷枭假死的消息,只有萧何一人知情,他们都被蒙在鼓里。此刻的重逢,震惊、喜悦、还有一丝被隐瞒的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夜磷枭稍稍平复了呼吸,却仍不愿松开怀抱,只是稍稍拉开一丝距离,用一双颤抖的手捧住我的脸,拇指轻柔地抚过我的脸颊。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的目光在我脸上一寸一寸地搜寻,生怕错过任何一丝伤痕,眼底的恐惧和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没有。我摇摇头,眼眶红红的。然而这几天在达克组织受尽折磨,背上早已伤痕累累,脸上也有一道不太明显的划伤。
真的?他的眼神一滞,敏锐地捕捉到我细微的表情变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我脸上那道不太明显的伤痕,指尖像触电般微微发颤。“他们……敢动你……”他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狱传来,每个字都裹着冰碴子,却又因为极力压抑的滔天怒火而微微发抖。让我看看你身上,乖。他尽量放柔声音,但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我真的没事,我握住他的手,不想在张扬和林寻面前暴露自己的狼狈,我们先回去再说。
好……先回去。他心疼地看着我强撑的样子,内心的愧疚和愤怒几乎要将他的理智淹没。他将我搂得更紧,压低声音,用只有我能听见的音量说:“都怪我……是我没保护好你……
不是,老公,不是……听到他的自责,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难受,要不是我太任性,你也不会被安妮发现并威胁,是我不好,总是拖你后腿。
不许这么说。他用手指轻轻抵住我的嘴唇,眼神坚定而温柔,直升机巨大的轰鸣声中,他的每个字都重若千钧。你从来不是我的负担,明白吗?他深深望进我的眼睛,是我没处理好安妮……是我让你陷入危险……以后我不会再给任何人机会伤害你,我保证。
我紧紧地抱着他,将脸埋在他温暖的胸膛。飞机终于成功降落在基地附近的停机坪上。
小心。他先一步跳下直升机,然后转身,伸出双臂,稳稳地将我接了下来。那动作轻柔却坚定,仿佛我就是世界上最珍贵的易碎宝物。他抱着我,看向张扬和林寻,眼神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冷静与威严:“封锁消息,继续查达克组织内部,一个都不许放过。那声音冷得似乎能凝结空气。随后,他低头看着我,目光瞬间又变得无比柔软:“我们走,先处理你的伤。
我们终于回家了。我搂着他的脖颈,被他以公主抱的姿势抱在怀里,轻声说道。
回家了。听到我说这个字,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触碰了一下,最柔软的地方泛起一阵酸涩的暖意。抱着我的手臂不自觉地又收紧了几分。走进基地内部,一路上遇到的组织成员都震惊地看着这位本该的老大,纷纷停下脚步,目瞪口呆地行注目礼。
但夜磷枭对此毫不在意,他的眼中只有怀中的我。
马上就好,忍一下。他轻声安慰着,步伐坚定地穿过一道道门禁,径直朝着位于七层的、属于他自己的私人住所走去。他只想尽快让我远离所有人的视线,好好检查我的伤势。
“嗯。”我乖巧地应着。
他一脚踢开自己房间的门,径直走向内室宽大的浴室,将我轻轻放在冰凉的大理石洗手台上。别怕,我会很轻的。
他的手指在颤抖,小心翼翼地开始解开我身后破损的衣衫。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触碰一件碎裂的瓷器,充满了珍视与恐慌。当被血污黏住的布料终于被剥离,我背上那些纵横交错、青紫交加、甚至有些地方皮开肉绽的鞭痕与烙伤,就那样触目惊心地暴露在灯光下时,我清晰地听到了他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呼吸几乎停滞。
他们……他的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仿佛被砂纸磨过。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悬在半空,想触碰,却又不敢。他强忍着那股几乎要从胸腔中喷薄而出的、毁灭一切的怒火,指尖轻轻拂过伤痕的边缘,却又像是被那惨烈的景象灼伤般,迅速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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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磷枭的整个世界,在那一刻被染成了血红色。那不是沈璃背上伤口的颜色,而是他脑海中,将达克组织所有人凌迟处死时才会有的颜色。他的理智在疯狂叫嚣着要杀戮,要复仇,要让那些敢动他珍宝的人,用最痛苦的方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以为自己已经见惯了血腥与残忍,可当这些伤痕出现在沈璃身上时,他才发现自己过往的所有冷酷与狠戾,都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的剧痛,凌驾于一切愤怒之上,几乎将他整个人撕碎。
是他,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如果他早一点,再早一点……不,没有任何如果。他亲手将她置于险境,而这就是代价。
他转身去拿医药箱的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每一个关节都在发出无声的抗议。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失控地砸碎这间屋子里的一切。他必须冷静,她还需要他。他深吸一口气,空气里弥漫着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这味道像催化剂,让他眼底的杀意愈发浓郁,几乎凝为实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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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老公,只是皮外伤。我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可怕气息,连忙开口安慰道。
这不是没事……他的声音发颤,努力控制着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他拧开水龙头,用温水浸湿了毛巾,小心翼翼地为我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迹。会有点疼,忍着点。
温热的毛巾敷在我的背上,消毒水的刺痛让我忍不住微微颤抖。每一次触碰,他都像是在割自己的肉。他看着镜子里我因为疼痛而紧咬嘴唇的样子,恨不得替我承受这一切。
对不起……对不起……他每说一个字,心脏就被揪紧一分,浓重的自责几乎将他淹没。
我咬着牙,忍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刺痛,终于,他处理好了所有的伤口,为我涂上了清凉的药膏。我转过身,伸手覆上他冰冷的脸颊,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柔声说:老公,我没事了。
他闭上眼睛,将脸颊贴在我的掌心,贪婪地感受着我的温度,仿佛这是唯一能让自己不至于彻底失控的慰藉。怎么会没事……他睁开眼,那双桃花眼此刻晦暗不明,声音低沉得近乎耳语,“我真想……把他们碎尸万段……他再也支撑不住,忍不住将额头抵在我的肩膀上,呼吸急促,像一头被困在笼中的野兽,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杀意。
我抱着他的头,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黑发,试图安抚他。老公,你去北美是不是就是为了调查丧尸病毒的事?
嗯……”他稍稍平复了情绪,却仍不愿离开我的怀抱,声音闷闷地从我肩窝传来,达克组织在研究一种新型病毒,比丧尸病毒更可怕……他抬起头,眼中的温柔被一闪而过的冷冽杀意取代,“他们想制造出一支无敌的军队……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颊,眼神又软了下来,我不能让他们得逞……更不能让他们危害到我们的国家……
现在,你手上已经拿到了他们的病毒样本了?我追问道。
嗯,拿到了。他紧绷的神情因我的问题略微放松,手不自觉地抚上腰间藏着样本的位置。但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对你下手……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刚刚处理好的伤口上,眼底的杀意又开始翻涌。他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轻柔地为我涂抹最后一点药膏,等你伤好了,我一定要把达克组织从这个地球上抹掉……一个不留。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情人的呢喃,内容却又极度冰冷,仿佛来自深渊的审判。
我的心头一紧,一个念头变得无比清晰。“他们的丧尸军队我们还没有办法应对,所以必须尽快研究出病毒疫苗,我看着他,语气坚定,我必须立刻去实验室。
“不行!”
夜磷枭想也没想就厉声拒绝。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严厉的口吻对我说话。话一出口,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凶了,连忙放软了声音,但态度依然坚决得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璃璃,你的伤……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刚刚处理好的伤口边缘,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蝶翼,声音里满是化不开的心疼与不舍,至少先休息一天,就一天,可以吗?
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眼直直地看着我,里面盛满了不容拒绝的担忧和坚持。我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那是一种无论我如何请求,都不会动摇的决绝。我不能再让她受伤了……这句潜台词,清晰地写在他每一寸紧绷的轮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