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小筑。
苏昌河把玩着手上的酒杯,今夜,他千杯不醉。
萧永脸色阴沉的坐下,直接逼问苏昌河暗河是什么意思。
苏昌河微微抬头,神情不变,“听说我们暗河的朋友快死了,你们知道她是谁吗?”
不等萧永回答,苏昌河自顾自答道:
“她是我最好的兄弟苏暮雨唯一喜欢的人,或许以后我还要帮他们办婚礼。”
“可能南安城里那些银子还不够,好歹也是喆叔的女儿,药王谷的小师叔。”
“你到底想说什么!”萧永很生气,因为他觉得苏昌河莫名其妙。
“我想说,我现在很生气。”苏昌河冷笑着出声,“我有没有说过,暗河的人,不能动。”
萧永也被气笑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还不是你们胡来。”
“胡来?”苏昌河轻轻抬手,“浊清公公,你说我现在胡来一下,眼前这位大皇子殿下会不会就去死了啊。”
浊清眼眸微挑,伸手拦下了萧永,阎魔掌第九境,外加苏昌河是一个野心极大的疯子,他不确定苏昌河会不会真拍死萧永。
“我听闻酒仙百里东君为了他的朋友曾经将你的父皇打落得掉境,大皇子,你说,你要不要试一试?”
苏昌河嘴角上扬,脸上出现一抹疯狂的之色。
在苏昌河的压制之下,这间屋子,除了浊清,大皇子身边的人无人敢开口。
“姑娘不劝劝。”浊清笑了笑,“毕竟我们现在还是一条路上的人。”
“至于差点杀了暗河朋友的事情,那也是一场误会。”
“抱歉。”苏暮瑾轻声说道:“我只会给昌河递刀,不太会劝人,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暮雨哥哥。”
浊清眉毛微抽,找苏暮雨,他怕不是让苏昌河这掌直接落下来。
苏暮瑾看向对面有些害怕的萧永,突然拿了剑,眨眼又落在了萧永身边。
冰冷的触感让萧永头皮发麻。
他身边那人的语气还是那般轻柔,“浊清公公,我只会杀人,做不到吓人。”
苏昌河笑了,笑得格外猖狂,“浊清公公,你说你挡得住我们二人联手吗?”
“而且我觉得我们杀了大皇子殿下后,就算有公公在,我们也还能安然离去。”
浊清抬手饮尽了面前的酒杯,“我看不透姑娘的武功,但这一手杀人术,却是绝顶,怪不得大家长总是带你在他身边。”
杀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其实也不难,刀子在脖子处那么轻轻一划,神仙也难救。
无论是天境高手,还是不入流的武夫。
因为你不知道那柄黑夜的刀什么时候会出现在身边,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割断你的脖子,让你连内力都来不及运起。
人,终究是肉体凡胎。
苏昌河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苏暮瑾也重新坐了回去。
“大皇子殿下,还觉得我闭关前说的合作是假的吗?”
苏昌河语气轻松,仿佛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刚刚威胁了萧永。
“各取所需不好吗?非要逼我动手多不好的。”
“我让他们好好开医馆,谁叫你们不管好自己这边的事情。”
带着一丝抱怨,苏昌河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萧永,让萧永忍不住打个寒碜。
“有大家长在,想来我们的合作会很顺利。”浊清抬起酒杯,向苏昌河举起。
“公公客气了。”苏昌河也重新挂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待苏昌河走后,萧永才发觉自己的汗已经浸透了华丽的衣物。
“传信给舅舅,让他不要轻易乱动,做个样子就好。”
苏昌河是个疯子,萧永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把双刃剑,可没想到这次闭关出来更疯了。
苏昌河是真的想杀了他。
萧永摸向自己的脖子,浑身一颤,旁边还有一个助纣为虐的疯子,难不成暗河那个鬼地方尽出些疯子吗?
萧永还是不死心,看向浊清,“师父,就真的没办法对付他吗?”
浊清淡淡说道:“或许你抓到那位苏家主,还可能让苏昌河投鼠忌器。”
但苏暮雨本身就是天境高手,更可能达到剑仙之步,抓他,谈何容易。
而一旦对苏暮雨他们动手,浊清从不怀疑第二个结果,那就是萧永会死。
那是个比他还疯的疯子,他不会在乎所杀之人的身份。
“永儿,你记住,他是个疯子,苏昌河野心极大,可以为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不择手段。”
浊清眼眸微垂,“他在乎的不多,暗河苏暮雨算一个。”
“若现在动暗河的人,恐怕是彻底将苏昌河推向琅琊王那边。”
浊清并不想对上这样的一个人,苏昌河喜欢拼命,而浊清想好好的活着,活在权利之上。
苏昌河并不是一个讲规则的人。
夜幕之下。
苏昌河和苏暮瑾仰望着这片星空,“小暮瑾,你说,他们会出什么代价让我们出手呢?”
浊清,这位公公可不好对付。
“虽然我本来就要杀了浊清,但反正他们也不知道,不收点东西也太亏了,希望暮雨能聪明点,我们重新建宗门还要钱呢。”
苏昌河盘算着,黄泉当铺的东西不少,可也不能只花不入,钱自然不嫌多,特别是他当大家长之后。
“苏暮雨肯定是去解决夜鸦去了,如今喆叔入了天启,白神医那边也有人照顾。”
“啊~快到回家的日子了,有点期待呢小暮瑾。”
苏暮瑾听着苏昌河碎碎念了许多,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
因为主人看起来并不像要她回什么的样子。
另外一边,苏暮雨已经着手处理药人之毒的事情。
萧若风已经把他们想要的送过来,一块可以开新宗除旧派的地方,一个不会有人会特意打扰暗河重建的地方,并且苏暮雨也不用担心牵连帮助他们的朋友。
不过,事情并没有结束。
“王爷这是有求于我们暗河?”苏暮雨端起茶水,轻轻吹上一口。
萧若风点点头,“我想请苏家主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