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魔始终以天下第一为目标，这些年他走南闯北，连带着唯一的徒儿都学了不少好手艺。
没办法，无论是师父还是玄姐姐，都是精细的主。
每次对上玄姐姐那双蹙眉的眼睛，叶鼎之只能双手投降认命的去学。
不过叶鼎之他自己也挺喜欢这种生活的，浪迹天涯，自给自足，好不快哉。
如果他的家还在，他会在十八岁那年，像如今这样闯荡江湖。
当然，叶鼎之不是每时每刻都跟在雨生魔身边，毕竟师父的境界和他的境界不一样，他们所要历练的也不一样。
不过，叶鼎之仍旧能听见关于师父和玄姐姐的传说。
雨生魔很傲很狂，他出场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向来声势浩大。
再加上师父的身边有着天下第一美人之称的玄姐姐，那是走到哪，都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而江湖之上，对这类小道消息，又一向传播得很快。
更主要的是，想起玄姐姐那嘴毒的性子，叶鼎之就知道自己师父的问剑之路，安分不了。
他师父虽然狂傲，但话不算多，可玄姐姐长得美，嘴也像抹了毒一样，叶鼎之曾经一度认为“蛇蝎美人”这四个大字挺适合雨生玄的。
哪怕他作为师父的徒弟，也没办法避免这一点。
更何况其他人。
若说玄姐姐对谁最温柔，好像也就师父是稍微的例外。
从叶鼎之的视角来看，他认为师父努力练剑，寻求天下第一，说不定其中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担心玄姐姐某天被打死。
不过后来再大一点，他又想着可能是怕玄姐姐被拐跑。
雨生玄没有在叶鼎之面前出过手，她嘴毒了人之后，要么把叶鼎之踢出去，要么柔柔弱弱的躲在雨生魔身后。
雨生魔偶尔看见自家好徒儿被蒙蔽了的双眼，也只能叹口气当做看不见，还是年轻了些。
看着柔弱不一定真柔弱。
*
“师父。”叶鼎之放下碗筷，一脸正色地看向雨生魔，“我想去北离。”
北离曾经是叶鼎之的故乡，可现在，唯有那破旧的将军府才留下了叶鼎之的一丝思念。
现在，有师父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所以他用去，而不是回。
他要完成属于叶云该做的事情，然后过好属于他的一生。
“想去就去。”雨生魔仍旧一副冷淡的模样，可说出话却不冷情。
“你是我徒弟，而我，也该去找某个老头一趟了。”
这天下第一，也该换个人坐了。
他终究能护住自己的徒儿。
雨生玄一副懒散的模样，眼角微挑的看向叶鼎之，“小阿云，不要怕，虽然你现在实力不怎么样，但你的脑子也不是摆设。”
叶鼎之嘴角微抽，他知道自己的实力算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但真单枪匹马打上门去自然是不可能。
那不叫讨公道，那叫送死，可是玄姐姐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雨生玄仿佛看透了叶鼎之在想什么，轻声道：“小阿云，虽然你玄姐姐说话不好听。”
“但有时候，你们这些江湖人，真的很像脑子里只装了豆腐渣，我也只是好心提醒你而已。”
快意恩仇，这是属于江湖人的特性，虽然雨生玄看不懂，但对他们表示尊重。
但是，叶鼎之要是像他们一样，雨生玄也不介意上上眼药，让雨生魔好好帮这唯一的徒弟松松筋骨。
江湖人又不是跟没心眼挂钩。
“放心，玄姐姐，我明白的。”叶鼎之倒吸一口凉气，斩钉截铁的保证道。
他可不想步入被玄姐姐吐槽的名单当中。
叶鼎之的目标是天启城，是学堂大考。
雨生玄对此双手双脚的赞成，“你收了一个这么好的徒弟，总要让那老头羡慕羡慕，小阿云到时候取个头名，再轻飘飘的来上一句。”
雨生玄清了清嗓子，眼神蔑视道：“我已有师父，来此，不过是看看学堂李先生，如今看来，比起我师父。”
雨生玄摇摇头，眼中还带着一丝嫌弃。
雨生魔眼眸闪过一丝兴奋和好笑，而叶鼎之则是笑容苦涩，他状似难受的捂住胸口，委屈道：
“玄姐姐，我要是一比一复刻出来，在师父到来之前，我会被李先生一巴掌拍在墙上扣不下来的。”
那可是天下第一李长生，高手，都有自己的傲气，抠不下来还是比较好的结果了。
“出息。”雨生玄重新坐回椅子中，完全不觉得自己出的是馊主意。
叶鼎之殷勤的将雨生玄喜欢吃的菜放在她面前，“玄姐姐，我这叫有自知之明。”
“更何况真那样做了，不仅师父会心疼，玄姐姐你到时候不也心疼。”心疼没有个好厨子。
“瞎说。”雨生玄斜了叶鼎之一眼，涂着蔻丹的手指放在雨生魔的肩膀处，语气悠悠说道：
“明明你师父只会心疼我。”
这一颦一笑，风情万种。
雨生魔闭了闭眼睛，将肩膀上的手扒拉下来，面不改色的嘱咐着叶鼎之，意思是让他先去北离逛一逛，随后他会去找他。
还有，叶鼎之始终是他雨生魔的徒弟，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可以骄傲的说出这句话。
“哼。”雨生玄也不在乎被扒拉下的手，反而重新去看向叶鼎之，“小阿云，作为你玄姐姐最喜欢的弟子，也可以自信的说出口哦~”
雨生玄，一个让人爱恨交织的美人，看不惯她的人很多，但喜欢她的人更多，无论男女。
可惜，到现在为止，除了雨生魔之外，没有见过她对任何人有特例。
并且由于那张与雨生魔有着七分相似的脸，没有人把雨生魔看做情敌，甚至还有不少人想讨好雨生魔，接近雨生玄。
不过雨生魔只会冷酷无情的将人打走，不怕死的尽管过来。
为搏美人一笑，讨好一下叶鼎之这个小弟子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叶鼎之呵呵一笑，“玄姐姐，我可没我师父的实力，到时候我怕自己连路都走不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打也不一定打得过，叶鼎之可不想亲身感受一下玄姐姐的魅力，给自己的道路添堵。
有些社交，他还真应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