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花长老在三位长老中还算年轻,平时打铁身子也还撑得住。
这么多消息一股脑的塞过来,花长老硬生生挺住了。
人到无语时是不想说话的。
可花长老是不得不说。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宫门前山四宫,后山三宫,到现在都有一半多的人掺和进此事。
花长老的精气神都没之前的足了。
这是宫门的年轻一代,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花长老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跪着的小辈面前。
“雪公子,我让远徵和黄玉侍卫去往后山雪宫带回云为杉合情合理,雪宫究竟想干什么?”
花长老也是看着后山这些孩子长大的,实在是想不明白。
宫铃徵早就带着宫远徵站在一边,接下来,是花长老的主场。
雪公子低下头,他本就是被雪重子护着长大的孩子,虽然不能出后山,但小日子除此之外再没有不顺心之处。
也是能被宫子羽一块糕点就能吸引的小孩。
对于同辈,他可以站到宫子羽那边,因为比起严肃的宫尚角,不认识的宫远徵,脾气好的执刃宫子羽雪公子自然好感度往上涨。
更何况宫子羽和他们还在小时候有一面之缘,那时的宫子羽就说着带他们出去玩,看山看海看花灯。
雪公子在宫子羽口中听过他与角、徵两宫两兄弟不合,所以自然而然的会帮宫子羽,这是人之常情。
但是,在面对花长老的责问之时,雪公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甚至于雪公子一开始害怕的,也只是他偷偷跑出后山之事。
因为在他心里,帮助自己看好的执刃并没有什么错。
可是现在,问他的人是后山的长辈。
“我,我,……”雪公子抬眸对上花长老的眼神,一咕噜全抖出来。
“执刃和执刃夫人都是好人,云姑娘身上被宫远徵的暗器打伤,我们以为是他们内斗,就帮着云姑娘和执刃。”
花长老没有继续询问,走到下一个人面前,只问了三个字,“那你呢?”
花公子习惯了被他爹直接骂,但从来没听过他爹这样的语气。
他感觉他爹花长老,在听到他们所作所为之后,老了好几岁。
花公子一直想成为他爹爹心里的骄傲,之所以和宫紫商玩那么好,一是因为武器;而不是因为父亲。
可如今,他又让父亲失望了吗?
花公子不敢隐瞒,将自己经常来找宫紫商炼制武器的事情一一告知,今天也是他和宫紫商一起去长老院偷徵公子的药方。
宫铃徵挑眉,看来花老头的威慑力度还挺大的,宫铃徵甚至做好了他们反驳的准备,可惜没派上用场。
花长老轻轻点头,宫紫商不用问了,花长老知道她一向跟宫子羽交好,并且喜欢宫子羽身边的侍卫金繁,做出如此行动,也在情理之中。
最后一步,他走到了雪长老面前。
“所以,你是故意告知远徵药方所在,还让月长老去长老院先关禁闭帮助他们吗?”
宫远徵的药方完整的储存于长老院,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是屈指可数。
至少宫子羽他们现在肯定不知道,所以,就要提那一嘴吗?
雪长老瞒不过花长老,之前花长老只是信任他们,作为长老,自当为宫门奉献。
可现在,人证物证皆摆在眼前,花长老自然不复之前的信任。
花长老再也控制不住的悲痛,“我宫门百年传承至今,终究要亡于这一代吗?”
宫门传承至今,除了他们要守的责任,便是宫门内部高度团结,共同发展宫门。
可如今呢,因为无锋刺客,后辈相残,呈分裂之势。
他有何颜面去面对宫门的列祖列宗。
“爹……”花公子听见这话,没忍住的出声,眼眶里都流满泪水。
骂他也好,就算打他也好,花公子都觉得没有父亲这句话来得痛苦。
作为花长老的儿子,花公子自然知道他父亲对宫门的重视。
破案了,怪不得刚才花长老脸上那么难看,他哥的表情也不对劲。
敢情这全身黑并且被称为小黑的人,是花长老的儿子花公子。
宫远徵表情转向宫铃徵,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他本来以为是雪宫或者月宫的族人,没想到竟然是花宫之人。
宫铃徵:这宫门非守不可吗?又是想带远徵弟弟火速逃离的一天。
宫尚角也没想到花长老会说如此重话,刚想上前说两句,却被花长老打断。
他看向雪公子,“我现在要你带十名黄玉侍卫将他们三人带来执刃殿,你多久回来,我便等你们多久。”
花长老让自己的贴身黄玉卫跟着一起前去,再吩咐下人给宫远徵他们拿软座过来。
便直接闭目养神,或者说整理思绪。
折腾大半夜,这身子骨受不了。
宫远徵此刻也不着急了,顺道还吩咐侍卫拿些糕点来,也给花长老上点。
目前讨厌的雪长老,宫远徵直接忽视,又不是没有嘴,说得不是挺多的,自己喊呗。
宫铃徵当然毫不客气,跑了这么多趟,打了几架,她也累!好端端放自家孩子出去玩,结果遇见了这些破事。
“哥,吃点!接下来的事情可不少。”
依照宫远徵的直觉,今晚的事情,可还没有完。
几宫的继承人都牵扯进来,花长老都被气得老了好几岁,看起来不是简简单单能结束的。
角宫。
上官浅待在自己的房间,目光疑惑的看向角宫大门。
宫尚角自从听见响箭之后就直接破门而出,再也没有回来过。
上官浅试图打听点什么消息,可角宫的下人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发生何事。
后来侍卫封宫,金复带着人隐秘离去。
难不成宫门又发生了什么大事?能逼得宫远徵在宫门发响箭,看来不是小事。
在出去打探情况和留在角宫,上官浅最终还是选择了留在角宫。
宫尚角的警惕性不小,此事又事关宫远徵,她还是不要去混这趟浑水。
决定是下了,可上官浅还是迟迟放不下心,若今夜是云为杉那边出了事情的话,那么她的情况可不妙。
上官浅之所以会这么猜测,也是因为宫远徵的响箭,谁能逼得一宫之主发响箭求救。
她咬死了自己的身份与无锋无关,并且还与无锋有深仇大恨,这点除了她和宫尚角谁也不清楚。
但若是云为杉出事,她可不相信无锋之间的“同门”情意,宫尚角肯定也会怀疑。
不过以她在宫尚角这边的布局,虽然会怀疑,但在没证据的情况下并不会对她动手,毕竟云为杉也可能是胡乱攀扯。
而且半月之蝇的毒就算是宫远徵也把不出脉。
上官浅摩挲着自己的手腕,一点一点完善着自己的说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