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1 集:
奥城的夜色被 “天空赌场” 的灯光切割得支离破碎。这座矗立在海边悬崖上的建筑,通体由防弹玻璃和钛合金打造,远远望去像一艘悬浮在夜空的银色巨轮,顶端的激光束直射天际,在云层上打出 “世界赌王争霸赛?决赛” 的荧光字样。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气息吹过,玻璃幕墙反射的光影在海面跳跃,像是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内部主赛场的奢华远超所有人想象。直径五十米的圆形牌桌占据中心,桌面铺着从亚马逊河流域特供的墨绿色绒布,绒布下垫着三层羊毛毡,摸上去柔软得能陷进指尖。桌沿镶嵌着一圈碎钻,在三百六十度环绕的聚光灯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每一颗都足够买下普通人半年的生活费。牌桌两侧各放着一把定制的乌木座椅,椅背上雕刻着展翅的雄鹰,扶手处包着意大利进口的小牛皮,坐上去能完美贴合脊椎曲线。
赛场周围的阶梯式观众席座无虚席,全球顶尖的赌术高手、商界巨鳄、娱乐明星挤在其中。前排坐着奥城赌界的元老,他们穿着考究的西装,手里握着拐杖,眼神锐利地扫过牌桌;中间区域是各国记者,长枪短炮的镜头对准中心,直播信号通过卫星传向全球两百多个国家和地区,实时观看人数突破十亿。场边的大屏幕上,不断滚动着两位决赛选手的资料 —— 陈默,来自内地的黑马,从预选赛一路过关斩将,以 “透视眼” 的传闻震惊赌坛;吴天远,奥城赌界的活化石,曾辅佐上一代赌王陈耀东,此次是时隔十年重返赛场。
聚光灯突然聚焦在赛场入口,陈默穿着一身定制的黑色西装,袖口别着一枚银色袖扣 —— 那是吴天远前几天送他的,说是 “能带来好运”。西装的剪裁恰到好处,衬得他肩宽腰窄,只是他的步伐比平时更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扣内侧的微型通讯器 —— 那是雷豹特意为他准备的,能实时连接墨卫的指挥系统。他穿过欢呼的人群时,目光下意识扫过观众席后排的几个黑影,墨卫成员穿着和普通观众一样的休闲装,却难掩腰间的凸起 —— 那里藏着经过特殊改造的手枪。
另一边,吴天远也从通道走出。他穿着一身深灰色中山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只是眼角的皱纹比平时更深,手里握着一根乌木拐杖,杖头雕着一只展翅的雄鹰,鹰眼里嵌着一颗黑色的玛瑙。他没有像其他选手那样挥手致意,只是静静地走着,拐杖敲击地面的 “笃、笃” 声,在嘈杂的赛场里格外清晰,像是在倒计时。
两人在牌桌两端站定,没有互相寒暄。陈默看着吴天远,发现他的左手食指在悄悄敲击拐杖 —— 这是他们约定的 “危险信号”。吴天远也看着陈默,目光扫过他的肩膀,那里藏着一个微型摄像头,能将牌桌的画面实时传回墨卫总部。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电流在碰撞,连场边的欢呼声都渐渐低了下去。
荷官是一位有着二十年经验的老手,穿着白色礼服,戴着白色手套,双手捧着一副崭新的扑克牌走到牌桌中央。扑克牌的盒封上印着赛事 logo,拆开时发出清脆的 “撕拉” 声。他对着两人微微鞠躬:“两位先生,本次决赛采用无限制德州扑克规则,先赢三局者胜。每局底注十万,可随时加注。现在,请问可以开始了吗?”
吴天远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坐下,拐杖靠在椅边,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他抬起头,目光越过牌桌落在陈默脸上,嘴唇几乎不动,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记住,赌局只是表象,看清牌桌下的杀机。”
陈默的瞳孔微微一缩,目光下意识扫过牌桌下方 —— 厚厚的地毯看似平整,却隐约能看到几个微小的凸起,像是微型摄像头或传感器。他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点头,指尖按在通讯器上,发送了一条加密信息:“确认目标区域有异常设备,请求技术支援。”
荷官已经开始洗牌,扑克牌在他手中翻飞,形成一道残影。场边的大屏幕上,实时弹幕滚动得越来越快:“终于开始了!我压了陈默赢!”“吴老可是见过大场面的,陈默这次悬了!”“你们有没有觉得气氛不对?两人都没笑过!” 陈默深吸一口气,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牌桌上。他知道,这场赌局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冠军奖杯,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陷阱,而他们,既是猎人,也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