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集:富商的烦恼
于勇钱的声音像冰锥扎进走廊,陈默刚要后退,沈墨言已经推门笑着进去:“于老板眼尖,是我沈墨言。刚在楼下听见里面热闹,就想进来蹭杯茶喝。”
包厢里的麻将声戛然而止,五个男人的目光齐刷刷钉在陈默身上。主位的于勇钱左手果然缺根小指,此刻正用那只残手摩挲着麻将牌的纹路,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沈老板倒是清闲,身边这位是?”
“我朋友陈默,第一次来帝豪会所,想见识下于老板的牌技。” 沈墨言拉着陈默坐下,顺手把茶杯往他面前推了推,“我们就旁观,不打扰各位。”
于勇钱盯着陈默看了足足三秒 —— 眼前的年轻人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眼神却稳得不像生手,他指节敲了敲桌面:“玩你的。”
麻将声重新响起,陈默假装玩手机,指尖却悄悄开启透视。于勇钱摸牌时,右手食指会轻敲牌桌三下,对面穿夹克的男人立刻打了张九条;轮到夹克男摸牌,他把牌在掌心转了半圈,于勇钱随即碰了张五万。这些细微动作,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到,却在陈默眼里织成一张清晰的暗号网。
“他们每次都这样?” 陈默凑到沈墨言耳边,热气扫过他的耳廓。
沈墨言端茶杯的手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半个月前我就是这么输的。” 他喉结滚了滚,说起被骗的经过时,指节把茶杯捏得发白 ——
那天是生意伙伴李总拉他来的,说 “于老板是建材圈的能人,一起玩两把认识认识”。前半夜牌局很正常,他还赢了六万多,可后半夜像被下了咒,要么听牌就被截胡,要么手里的大牌刚成型,于勇钱就亮出更大的牌。
“最后一把我抓了清一色条子,就差张七条胡牌。” 沈墨言的声音发颤,“于勇钱突然打了张七条,我刚喊‘胡’,他就笑着说‘沈老板,你牌不对啊’—— 我才发现,我手里的一条被换成了九饼,清一色变成了混一色!”
陈默皱起眉:“没当场拆穿?”
“怎么拆穿?” 沈墨言苦笑,“他们换牌的手法比变魔术还快,包厢监控早被做了手脚。我找李总对质,他倒说我‘输不起’,后来才知道,李总拿了他们三万好处费,把我当肥羊引过来的。”
这半个月沈墨言没闲着,找过帝豪会所老板张老三,对方说 “愿赌服输,会所不管牌局恩怨”;找私家侦探查于勇钱底细,侦探刚查到于勇钱跟 “南边的帮派有联系”,就被人堵在巷子里警告,再也不敢接这活。
“我实在没办法了。” 沈墨言转向陈默,眼神里满是恳求,“常斌说你连刀疤刘都能治得服服帖帖,小默,这事你敢接吗?”
陈默的目光扫过包厢里的于勇钱 —— 他正用残手拍着夹克男的肩膀,笑着说 “今晚赢够了去吃海鲜”。前世他就是被这种人骗得家破人亡,现在有机会收拾他们,既帮沈墨言,也算替自己报仇,没有理由拒绝。
“我接。” 陈默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需要你配合做三件事。”
沈墨言刚要追问,包厢门突然被撞开,一个服务员端着茶水踉跄进来,热水溅到于勇钱的西裤上。于勇钱猛地拍桌:“瞎眼了?滚出去!”
服务员慌慌张张地跑了,于勇钱的目光又落回陈默身上,带着明显的敌意:“沈老板,你朋友看牌够久了,要不一起玩两把?”
陈默知道这是试探,站起身装出腼腆的样子:“我不太会,怕输钱,下次再玩。”
走出包厢时,他听见于勇钱跟夹克男小声说:“这小子不对劲,盯着点。”
夜风卷着烧烤摊的香味吹来,沈墨言急着问计划,陈默却靠在车身上画起了麻将桌示意图:“明天你再跟他们约牌,就说‘不服气,想赢回本钱’,我不跟你一起进去。”
“那你怎么帮我?” 沈墨言急了。
“我会找借口进去,假装是‘路过想玩两把’。” 陈默笔尖顿了顿,“到时候我故意装成鲁莽的愣头青,让他们觉得我是块肥肉,想把我也一起骗了 —— 只要他们对我做局,我就能抓现行。”
沈墨言恍然大悟,刚要说话,陈默的手机响了,是常斌:“陈兄弟,你让我查的于勇钱,他跟张老三走得近,还欠了李老三五十万赌债,要是需要帮忙,我让强子带几个人过去。”
挂了电话,陈默笑了:“这下稳妥了。” 他看向沈墨言,“明天你就等着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