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时还有别人看见吗?”小元宝赶紧追问。
老松树继续回答:
“当时有一个白胡子老头上山采药,正好看见了!但他被吓得躲了起来,没敢出声。”
“等那个男人走远了,他来看了一眼,摔下山崖的那个女人已经断气了,他就悄悄离开了。”
得到这个重要的线索,小元宝立刻告诉爸爸。
纪霆骁沉思片刻:“白胡子老头?难道是村里的赤脚大夫白永贵?他确实经常上山采药!”
之前纪霆骁走访村民们的时候,了解过村民们的信息。
再加上在矿山待那么久,几乎每天都跟村民们打照面,对于村里人的样貌特征,他还是记得清楚的。
事不宜迟,纪霆骁带着小元宝,领着金蛋和铁蛋,一块来到了白永贵的家里。
院子里晾晒着各种草药,破旧的茅草屋里传出捣药的声音,以及一阵猛烈的咳嗽。
“白爷爷!”金蛋站在院子里大喊了一声。
白永贵听到声音,佝偻着腰出来查看情况。
看到金蛋和铁蛋,他的脸色明显变了。
“白老爷子,我们今天来找你,是有点事情想问问你。”纪霆骁语气客气,并没有一上来就直奔主题。
然而白永贵神色闪躲,转身就要往屋里走:“村子里的事和矿山上的事,我了解的都不多,我家老婆子生病了,我没工夫招待你们。”
进屋后,他佝偻着腰推着门,想把门给关上。
纪霆骁见状,直接阔步走过去:“我们是来了解两年前金蛋妈妈坠崖那件事儿的!”
白永贵手里的药筛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草药洒落了一地。
他连连摆手:“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问我!”
在来的路上,小元宝已经告诉过金蛋和铁蛋,白永贵很有可能就是当年他们妈妈被白海木推下悬崖的目击证人。
金蛋和铁蛋以前也发现,白永贵似乎特别害怕碰着他们哥俩。
每次遇见都绕道走。
以前金蛋不明原因,但现在他明白了,白永贵这是心虚。
“白爷爷,求您了!”金蛋直接跪倒在门口,“我们哥俩就想知道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啊白爷爷,我爹娶了后妈,隔三差五就暴揍我们哥俩,我们太可怜了……”铁大爷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白永贵面露挣扎,看着两个可怜的孩子,他弯腰把二人扶起来,但还是硬着心肠道: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快走吧!”
“咳咳咳……”屋里又传来一阵虚弱的咳嗽声,紧接着传出老妇女苍老的声音,“老头子,是谁来了?”
“没谁,老婆子,你躺着别下床!”白永贵扭头,冲着屋里叮嘱了一声,然后又扭头,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看着金蛋和铁蛋,“你们走吧,我们老两口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纪霆骁不由的皱紧眉头:
“白老爷子,你忍心看着这两个可怜的娃娃继续遭罪吗?”
白永贵脸色痛苦,看看金蛋和铁蛋,又看看纪霆骁,一时之间左右难为情。
小元宝趁机从木门旁边钻进屋里。
只见一个面色蜡黄的老奶奶躺在木板床上,气息微弱。
小元宝能感觉到老奶奶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奶奶,您病得很重。”小元宝哒哒哒跑到床边,轻声说道。
老奶奶勉强笑了笑:“老毛病了,孩子,外面发生什么了?”
小元宝把来意简单说了一遍。
老奶奶听后长叹一声:
“造孽啊!”
“老头子确实看见了,他回来之后整晚整晚睡不着觉。”
“可我们不敢说啊,白海木那个人心狠,要是知道我家老头子看见了,会报复我们老两口的……咳咳咳……”
看着老奶奶痛苦的样子,小元宝赶紧冲,绣花包包里掏出一个治愈药丸,踮着脚尖递给老奶奶:
“奶奶,您吃药药!”
老奶奶接过药丸,闻到上面散发出的淡淡草药味。
她这病是老毛病了。
自家老头子就是赤脚大夫,给她弄过不少中草药,但都是治标不治本。
如今她这条命也就只吊着一口气了。
“小娃娃,谢谢你的药,不过这药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这老毛病吃了也没用。”
老奶奶慈爱的笑着拒绝,想把药还给小元宝。
小元宝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认真,“奶奶,这个可以治好您的病哒!我不会害您哒!”
看着面前乖巧可人,粉雕玉琢的小奶团子娃娃,老奶奶不忍心再拒绝。
她半信半疑地服下药丸。
很快她便感觉呼吸变得平稳有力起来,被病痛缠绕的身子也轻便了许多。
紧接着,她伸手撑着床板,竟然奇迹般地自己坐了起来。
“小娃娃,你这药真的有用?”老奶奶惊讶的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对哇对哇,我从来不骗人哒。”小元宝乖巧的点头。
听到屋里的动静,白永贵冲了进来。
然而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他却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老奶奶起身从床上下来,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激动的说:
“老头子,是这个小娃娃给了我药,我感觉浑身轻松,我的病好像好了!”
白永贵回过神来,赶紧把老婆扶到木桌那边坐一下,他也坐下,给老婆把脉。
“脉象平稳,呼吸匀称,脸色红润,你的病好像真的好了?”他只觉得这一切太神奇了。
扭头看向小元宝的时候,眼里满是感激。
老奶奶紧紧握着他的手:“老头子,这孩子的救命之恩 ,咱们得报啊!”
“你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吧,咱俩都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了,难道真要把这个秘密带到地底下?”
“金蛋和铁蛋太可怜了,咱不能让他们一辈子蒙在鼓里!”
白永贵看着康复的老伴,又看着眼神澄澈的小元宝和满脸期盼的金蛋和铁蛋,终于长叹一声,老泪纵横:
“我说……我全部都说……”
“那天下午,我就在那片山坡上采药,亲眼看见白海木和他媳妇儿在悬崖边争吵。”
“白海木承认他跟李寡妇的丑事,他媳妇儿说要告诉全村人让他抬不起头,还要跟他办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