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蛋和铁蛋满脸心虚。
白海木眼里闪过狠厉神色:
“尼玛的,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两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看老子不揍死你们!”
说着,白海木把怀里的小男娃放到地上。
转身去到牛棚边上,取下挂在墙上的一根比大拇指还粗的牛鞭,紧紧握在手里:
“两个兔崽子,给老子滚过来!”
铁蛋直接被吓哭了。
金蛋则懂事的把铁蛋护在身后,一脸倔强的看着白海木:
“你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又打我们?”
“哼!”白海木冷哼一声,“大首长领着娃娃找到家里,这不就是说明你们兄弟俩闯祸了吗?”
“我说你们兄弟俩这段时间放牛的时候怎么鬼鬼祟祟的!原来是在外面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白海木咬牙切齿,看两个儿子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仇人。
他将手里的鞭子一挥,金蛋和铁蛋下意识的颤抖。
纪霆骁在旁边看着,实在忍不住了,主动开口道:
“海木老乡,你用这么粗的鞭子打孩子,下手未免有些太狠了!”
“大首长,您家的是小闺女啊,自然要捧在手心里疼着!可我家的是臭小子,不打不成器啊!”白海木冲着纪霆骁讪讪地笑了笑。
他还挠了挠头,想到一句俗语,“棍棒底下出孝子!我现在打他们,那都是为了他俩好啊!”
纪霆骁皱眉看着白海木:“你要是真想为了两个孩子好,怎么可能把他们从家里赶出来,让他们住牛棚?”
都是当爹的人,他不相信白海木对金蛋铁蛋这么严苛,是出于严厉的父爱!
牛棚里的老牛又哞哞叫了一声:
“这个白海木,油嘴滑舌,实际上就是在为自己的偏心找借口!”
牛叫声好像吓到了白海木家的小儿子。
他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手里的大白兔奶糖掉在地上。
白海木听到小儿子的哭声,赶紧扔下鞭子,跑过去把小儿子抱起来,心疼的搂在怀里安慰着:
“宝贝儿子乖,不怕不怕!那死牛就知道瞎叫唤,吓唬我的宝贝儿子!”
金蛋和铁蛋看到这一幕,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特别是金蛋,他年纪大一些,懂的也多一些,他忍无可忍,看着白海木怒声质问道:
“这个小屁娃娃又不是你亲生的,你为什么对他比对我们兄弟俩还好?”
这是后妈领来的儿子。
带过来的时候才一岁多一点。
金蛋的话也让小元宝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对继子比亲生孩子还好?
于是她皱着毛茸茸的眉毛,好奇的打量着白海木和他怀里的小男娃娃。
突然,她看出端倪!
“那个小娃娃也是他亲生的儿子哇!”
白海木听到这话,有些震惊的看向小元宝,眼底闪过一抹慌张:“首长家的小娃娃怎么能胡说八道呢?”
金蛋皱着眉头看向小元宝:
“我娘死了半年,我爹就娶了后妈,还带回来一岁的小弟弟,他怎么可能是我爸亲生的?”
“真哒!”小元宝神色认真地看着金蛋,“放牛娃哥哥,我没有骗你哒。”
“而且我能看到你爸爸身上有一股浊气,他好像杀过人哇!”
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元宝的声音压的低了一些。
纪霆骁皱眉思索着,联想着小元宝说的这些话,他很快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他扭头看向金蛋和铁蛋:
“金蛋铁蛋,你们还记得你们的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提到妈妈,兄弟俩脸上满是悲伤。
“我娘是上山砍柴的时候,从山上摔下来摔死的!”金蛋声音哽咽着说。
要是娘还在世的话,他们兄弟俩肯定不会那么凄惨。
“到底是意外摔死的,还是有人故意把她推下山摔死的?”纪霆骁皱着眉头,意味深长的看向白海木。
白海木的脸色十分难看。
“大首长,你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诬陷我谋杀了自己的前任老婆吧?”
“生活在山区里的人,不小心失足坠崖或者从山上摔下来摔死的人多了去了!”
“再说了,好端端的我干嘛谋害自己的老婆?”
白海木强装镇定,努力说出这番话。
金蛋抹了一把鼻涕,突然想到了一个更为关键的信息。
他们家的这座大房子是外公外婆还在世的时候盖的。
他爹是家里的上门女婿!
“你是不是为了私吞外公外婆留下来的大房子,所以害死了我妈?”
金蛋壮着胆子质问,反正今天惹怒了白海木,等到纪霆骁离开后,白海木肯定会对他们兄弟俩进行毒打。
左右都要挨打,他索性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
“小兔崽子,我是你爹,你再敢胡说八道,一句老子抽死你!”白海木伸手威胁金蛋。
他咬牙切齿声音凶狠,又把怀里刚哄好的小男娃给吓哭了。
于是他又赶紧降低音量,语气慈爱,满脸心疼的看着怀里的哭娃娃:
“宝贝儿子,不哭不哭!乖哦,不哭不哭!”
纪霆骁冷眼看着白海木,把自己的猜测大胆说出来: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你前任老婆撞见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那女人还生了你的孩子。”
“你怕你前任老婆跟你离婚,会把你从家里赶出去,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害死了你前任老婆?”
白海木听到这话,身子不由的颤抖了一下,他后背冷汗直冒。
一双眼睛更是心虚的打量着纪霆骁。
但很快他就再次镇定下来:
“大首长,你这可是赤裸裸的诬陷!我那前任老婆死了都快两年了,你还这么编排我?”
就算纪霆骁说的是真的又如何?
反正死无对证!
至于金蛋和铁蛋两个小兔崽子,等外人走了,狠狠用鞭子抽打一顿,不信他们不安分。
“看来还真被我说中了。”纪霆骁跟不少人打过交道,白海木现在的神色已经暴露了他的心思。
“大首长,你总不能因为自己是个当官的,就凭三言两语冤枉好人吧?”一想到死无对证,白海木悬着的心又安放下来。
他一脸不以为然的看着纪霆骁,甚至有些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