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晨光刚穿透晨雾，“凡尘小灶” 的门口就排起了蜿蜒的长队。外门弟子拎着灵铁分格盒，守通道的弟子背着便携灵食包，连药园的杂役都混在人群里，踮着脚尖往铺子里望 —— 自从灵食套餐推出后，铺子的热度就像灶台上的火焰，越烧越旺，连山门外的晨雾都仿佛被灵食的香气冲散了几分。
苏砚正站在灶台后，用灵铁勺给套餐分装青芽凝气汤。新打的灵铁煮锅导热极好，汤面泛着细密的油花，甜芯草的清甜混着刺猪兽排的酱香，飘出老远，引得排队的弟子们频频吞咽口水。李青在柜台后麻利地打包，额角的汗擦了又冒：“苏砚，今天的五十份守通道套餐、三十份外门套餐都快装完了，要不要再蒸两屉双米糕？昨天剩下的都被散客抢光了。”
“蒸！多蒸点，最近来的散客越来越多，说不定还有惊喜。” 苏砚头也没抬，手里的动作不停 —— 他昨晚特意从两界通道取了新的精白面粉，还带了瓶凡间的豆瓣酱，今天的兽排酱里加了点，酱香更醇厚，应该能吸引更多人。
话音刚落，就听到队伍后面传来一阵骚动。弟子们纷纷往两边退，让出一条道来，几个身着青色内门服饰的弟子缓步走来，为首的是个面容俊朗的青年，腰间挂着炼气六层的灵力牌，正是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陈长老的亲传弟子陆衍。
“内门的陆师兄怎么来了？” 排队的外门弟子小声议论，眼里满是敬畏。内门弟子修炼资源充足，平时要么在宗门深处闭关，要么在秘境历练，很少会来山门外的小铺子，更别说排队买灵食了。
陆衍身后跟着三个内门弟子，其中一个穿粉裙的女弟子好奇地打量着铺子：“陆师兄，这就是他们说的凡尘小灶？看着挺普通的，真有那么好吃？” 另一个身材微胖的弟子摸着肚子，笑道：“听说外门弟子吃了这儿的灵食，修炼效率都提高了，咱们天天啃辟谷丹，早就腻了，正好来尝尝鲜。”
陆衍没说话，目光落在铺子里的灵铁厨具和热气腾腾的套餐上，眉头微蹙 —— 他自幼修炼，对 “灵食” 这类旁门左道向来不屑，觉得不如丹药纯粹，这次是被师弟师妹们缠得没办法，才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吃食，能让外门弟子如此追捧。
苏砚注意到他们，停下手里的动作，拱手行礼：“几位师兄师姐，欢迎光临凡尘小灶。不知想吃点什么？我们新推出的灵食套餐，有汤有糕有兽肉，补灵力还抗雾毒，很适合修炼前后食用。”
“灵食套餐？就是外门弟子传得神乎其神的那个？” 粉裙女弟子叫柳依依，性子最是活泼，立刻凑到柜台前，“给我来一份！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比清心丹还管用。” 微胖弟子也跟着点头：“我也来一份，再加一块双米甜心糕，听说甜滋滋的，还能抗疲劳。”
陆衍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给我来一份套餐，少放些酱料，我不喜重口。” 他心里依旧带着偏见，觉得灵食再好吃，也不过是填肚子的东西，能有什么灵力补充效果。
苏砚应下，转身快速准备。灵铁分格盒里，先盛上温热的青芽凝气汤，汤面上飘着几片切得极薄的凝气花瓣；中间格子垫上油纸，放上一块蓬松的双米甜芯糕，糕上还淋了点灵蜜；最右边的格子里，摆上一块煎得外焦里嫩的刺猪兽排，兽排上的豆瓣酱香气浓郁，却又不掩盖灵草的清香 —— 特意按陆衍的要求，少放了酱料。
“几位师兄师姐，套餐好了，请慢用。” 苏砚把三个分格盒递过去，又额外递上三碗温热的静心灵茶，“这是附赠的灵茶，能静心安神，配着套餐吃，效果更好。”
柳依依迫不及待地打开饭盒，先舀了一勺灵草汤喝下去。清甜的汤汁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凝气花香气，瞬间驱散了清晨的寒气，原本因赶路而浮躁的灵力竟慢慢平复下来。她眼睛一亮，又拿起双米甜芯糕咬了一口，松软的糕体在嘴里化开，甜而不腻，灵蜜的甜香混着面粉的麦香，让人回味无穷。
“太好吃了！” 柳依依忍不住赞叹，又叉起一块兽排 —— 外皮焦脆，内里鲜嫩，豆瓣酱的咸香与兽肉的鲜香完美融合，一点都不腥，还带着淡淡的灵草味，“这兽排比宗门膳堂的妖兽肉好吃十倍！灵力也补得特别顺，我感觉经脉都通畅了不少。”
微胖弟子早已吃得不亦乐乎，嘴里塞满了糕和肉，含糊不清地说：“太顶饿了！比辟谷丹强多了，我以前修炼不到一个时辰就饿，现在吃了这套餐，感觉能撑三个时辰！”
陆衍慢慢打开饭盒，先喝了一口灵草汤。汤的味道比他预想的清淡，却异常爽口，没有多余的油腻，灵力顺着喉咙往下淌，温和地滋润着经脉 —— 他最近修炼时总觉得经脉发紧，是雾毒侵体的征兆，喝了这汤，竟觉得紧涩感缓解了不少。
他又拿起双米甜芯糕，入口松软，甜意恰到好处，没有灵蜜的腻味，反而带着一股凡间食材的烟火气，让他因长期闭关而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最后尝了一口兽排，少了酱料的厚重，更能尝到兽肉本身的鲜嫩，灵力顺着肉汁融入体内，比丹药更温和，却一点都不逊色。
陆衍放下饭盒，脸上的偏见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惊讶。他运转灵力感受了一下，体内的灵力比之前充盈了不少，原本浮躁的气息也平稳了，修炼时的滞涩感竟减轻了大半 —— 这灵食的效果，竟真的不输低阶丹药，还没有丹药的副作用。
“苏掌柜，你这灵食的配方很特别。” 陆衍看向苏砚，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不少，“尤其是这双米糕，用的似乎不是纯粹的修真界灵植？”
苏砚笑了笑，不卑不亢地回答：“回陆师兄，双米糕用了凡间的精白面粉，混着云米粉和凝气花粉蒸制而成。凡间食材没有沾染修真界的灵气，能中和雾毒的浊气，搭配灵植食用，效果更好。”
“凡间食材？” 陆衍眼中闪过一丝好奇，“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凡间的普通食材也能用来做灵食，还能对抗雾毒。” 他忽然想起陈长老最近的叮嘱，说雾毒越来越重，单纯的丹药已经难以完全抵御，或许这灵食，真能成为对抗雾毒的新助力。
“陆师兄要是觉得管用，以后可以常来。” 苏砚递上一张简易的菜单，“我们还有抗雾泡面、灵植脆片，都是便携的灵食，适合闭关或历练时食用。要是需要批量订购，还能优惠。”
陆衍接过菜单，仔细看了看，又转头问柳依依和微胖弟子：“你们觉得怎么样？” 柳依依立刻点头：“当然好！我要订一个月的套餐，每天一份，正好帮我稳固炼气五层的修为。” 微胖弟子也跟着说：“我也订！以后修炼再也不用啃难吃的辟谷丹了！”
陆衍沉吟片刻，开口道：“给我也订一个月的套餐，另外，内门还有不少师兄弟都在抱怨雾毒影响修炼，我回去问问，看看能不能订一批批量套餐，给内门弟子做修炼补给。”
苏砚心里一喜，内门弟子的认可，意味着灵师的口碑真正扩散到了宗门核心层。他赶紧说：“多谢陆师兄信任！批量订购的话，我可以根据内门弟子的修为，调整灵食的配方，比如给高阶弟子多加些凝气花和妖兽肉，补灵力的效果更好。”
陆衍满意地点点头，留下五十颗灵石作为定金，带着柳依依和微胖弟子离开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排队的弟子们爆发出一阵议论，都为苏砚感到高兴 —— 能得到内门弟子的认可，以后凡尘小祖的地位，可就不一样了。
“苏砚，咱们这下真的火了！” 李青激动地搓着手，“内门弟子都来订套餐，以后咱们的灵食，说不定能卖到宗主那儿去！” 老刘也笑着点头：“这都是你小子的本事，用凡间食材结合灵植，走出了一条不一样的路。只是订单越来越多，你得赶紧想想办法，灵草和妖兽肉的供应，还有厨具，都得跟上。”
苏砚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他摸了摸怀里的通道钥匙，打算今晚就去两界通道，多带些面粉、大米和酱料，再找找有没有凡间的干货，比如木耳、香菇，能丰富灵食的种类；灵草方面，得再跟张管事说说，加大量订购，最好能直接承包一小块灵草田，自己种植，避免断供；妖兽肉则可以跟老黑和其他猎户合作，让他们专门为铺子猎捕，保证新鲜供应。
中午时分，陆衍就发来了传讯符，说内门有二十个弟子愿意订购套餐，每天二十份，按月结算。苏砚赶紧安排李青记账，又去后院跟老刘商量，要不要再请两个外门弟子来帮忙 —— 现在每天要供应外门三十份、守通道五十份、炼丹堂五十份，再加内门二十份，总共一百五十份灵食，光靠他和李青、老刘，已经有些吃力了。
“请人可以，但得找靠谱的。” 老刘一边打磨新的灵铁饭盒，一边说，“最好找那些受雾毒影响，修炼进度慢，需要灵石的外门弟子，他们肯定会好好干活。” 苏砚觉得有理，让李青去外门问问，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傍晚关铺子时，苏砚坐在门槛上，看着夕阳下的 “凡尘小灶” 拍匾，心里满是感慨。从最初的一口破铁锅，到现在的灵铁厨具；从最初的寥寥几个客人，到现在外门、内门、炼丹堂都来订购，这一路走来，离不开老刘、李青、老黑、周铁匠的帮助，更离不开弟子们的信任。
他摸了摸身边的灵铁分格盒，里面还剩一小块双米甜心糕。他拿起糕，慢慢吃着，甜香在嘴里化开，让他想起了凡间的味道。在这危机四伏的修真界，正是这凡间的烟火气，支撑着他走到现在，也温暖着每一个受雾毒困扰的弟子。
忽然，传讯符震动了一下，是陈长老发来的：“内门弟子反馈灵食效果极佳，噬灵兽最近异动频繁，守通道弟子压力增大，需加订三十份抗雾套餐，明日一早送达。” 苏砚握紧传讯符，心里清楚，灵食的责任越来越重，而他，必须守住这凡尘小灶，用一口锅、一把铲，为大家煮出抵御危机的勇气和希望。
夜色渐深，后山的雾又浓了些，隐隐传来妖兽的嘶吼声。苏砚站起身，走进铺子，开始准备明天的灵食。灶台上的火焰跳动着，映着他坚定的身影 —— 只要灵食的香气还在，这修真界的光，就不会熄灭。而内门弟子的到来，只是一个新的开始，他的灵师之路，还有很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