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被判三年劳改,轧钢厂随之收回了她的工位。贾家唯一的经济来源彻底断绝。原本就靠秦淮茹那点微薄工资和易中海“接济”勉强度日的贾家,瞬间陷入了绝境。家里能卖的几个大件早就卖了凑赔偿款,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屋子和四面透风的墙。
贾张氏这下彻底慌了神。棒梗在少管所,秦淮茹在劳改农场,她一个老婆子带着两个半大的孙女小当和槐花,吃什么?喝什么?绝望和泼辣的本性让她如同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而这根稻草,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易家!
在她那套扭曲的逻辑里,是易中海害得她家破人亡,孙子入狱,儿媳劳改,易家必须负责!她带着小当和槐花,如同三块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直接赖在了易家门口。
“易谭氏!你给我出来!你们家易中海那个老畜生害得我们贾家这么惨,你想躲清静?没门!”贾张氏拍打着易家的门板,声音嘶哑,唾沫横飞,“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我们祖孙三人就住你们家了!你们易家得管我们吃,管我们住!不然我就吊死在你家门口!让全院的人都看看,你们易家是怎么逼死我们孤儿寡母的!”
一大妈易谭氏本就因为易中海的事情又气又愧,病倒在床,听到贾张氏的哭嚎和拍门声,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老泪纵横。她挣扎着爬起来,打开一条门缝,看着门外面目狰狞的贾张氏和两个吓得瑟瑟发抖的孩子,又气又无奈:“贾家嫂子…你…你讲点道理…老易他是犯了错,可他已经受到惩罚了…我们家…我们家也难啊…”
“我不管!”贾张氏蛮横地打断她,一把推开房门,拉着小当和槐花就挤了进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们家难?能有我们家难?我孙子在少管所吃苦,儿媳妇在劳改农场受罪,都是你们家易中海害的!你们就得赔!从今天起,你们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少一口,我就去街道告你们,说你们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她又把“老贾”和“东旭”搬了出来。
易谭氏看着鸠占鹊巢的贾张氏和两个面黄肌瘦的孩子,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她本性懦弱,又觉得自家理亏(在她看来,易中海确实对不起贾家),加上病体缠身,根本无力驱赶这蛮横的婆孙三人。最终,只能哆哆嗦嗦地拿出家里所剩不多的粮食,含着泪,默默地开始生火做饭。
中院易家,自此陷入了一种诡异而压抑的“共同生活”状态,贾张氏的咒骂和易谭氏隐忍的哭泣,成了这里的日常背景音。
与此同时,院里的另一场风暴也在酝酿。
许大茂在易中海倒台后,确实安静了一段时间,主要是被钟建设的手段吓住了。但他那张破嘴和幸灾乐祸的本性,终究是憋不住的。尤其是在厂里,没了易中海这座大山,他又开始嘚瑟起来。加上秦京茹被他哄得暂时安分,娄晓娥对他爱搭不理,他更是把精力放在了到处散布“内幕消息”上。
在轧钢厂的食堂、车间休息室,只要有人提起易中海或者秦淮茹,许大茂总能适时地凑过去,添油加醋,尤其是重点渲染易中海想让傻柱当“冤大头”的情节。
“嘿,你们是没听见啊!易中海那老东西,在小树林里跟秦淮茹说的那叫一个明白——‘等怀上了,就让傻柱那蠢货当爹’!啧啧,傻柱还整天秦姐长秦姐短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许大茂说得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真的假的?傻柱真这么傻?”
“那还有假?我许大茂亲耳听见的!你们说,这傻柱是不是天字第一号大傻子?喜当爹还乐呵呵的,恨不得把心掏给人家!现在好了,鸡飞蛋打,他秦姐进去吃牢饭了,我看他以后还嘚瑟什么!”
这些阴阳怪气、极尽嘲讽的话,很快就通过各种渠道,传到了傻柱的耳朵里。
傻柱本就因为秦淮茹的事情憋了一肚子火,易中海隐藏罪行的揭露更是让他觉得自己像个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白痴。
现在,许大茂这个死对头还在厂里大肆宣扬他是“冤大头”、“大傻子”,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尤其是“冤大头帮人养儿子”这句话,像毒针一样狠狠扎在他的心上!再加上和秦京茹的事被许大茂破坏的旧怨……傻柱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积蓄,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这天下午,食堂工作结束得早,傻柱憋着一肚子气提前回了院子。
刚进前院,就听见中院贾家(现在算是易贾混合家)传来贾张氏尖利的咒骂声和易谭氏隐隐的哭声,更是让他心烦意乱。他闷着头往后院走,想回自己屋静静。
刚踏进后院月亮门,就看见许大茂穿着一身簇新的的确良衬衫,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正站在自家门口,对着屋里(大概是娄晓娥)吹嘘:
“哼!傻柱那个蠢货,也就配在食堂掂掂大勺!还想学人追姑娘?秦京茹跟我了!他心心念念的秦姐,也跟易中海搞破鞋进去了!他就是个天生的王八命!还想当爹?下辈子吧!我看他啊,就跟易中海一样,注定是个绝户的命!”
“绝户”二字,如同点燃炸药桶的最后一点火星,瞬间将傻柱仅存的理智烧得灰飞烟灭!
“许大茂!!我操你妈!!”
傻柱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怒吼,双眼瞬间布满血丝,额头上青筋暴跳!他像一头发狂的犀牛,带着一股毁灭一切的气势,朝着许大茂猛冲过去!
许大茂正吹得起劲,根本没料到傻柱这个时候回来,更没料到他敢在院里直接动手!听到吼声,他吓得一哆嗦,刚转过身,傻柱那钵盂大的拳头就已经带着风声,狠狠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砰!”
“啊!”许大茂惨叫一声,鼻血狂喷,眼前一黑,踉跄着向后倒去。
“我让你嘴贱!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搞破坏!”傻柱彻底疯了,根本不给许大茂任何反应的机会,扑上去骑在他身上,拳头如同冰雹般落下,专门往许大茂的脸上、胸口、还有……下身招呼!
“嘭!嘭!啪!”
“啊!救命!傻柱!爷爷!祖宗!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啊——!”许大茂被打得哭爹喊娘,拼命用手护住头,但傻柱的拳头又重又狠,他根本挡不住。
尤其是当傻柱听到许大茂那声“绝户”的惨叫,联想到这孙子嘲讽自己“冤大头帮人养儿子”,一股极其恶毒的念头涌上心头!你自己也没儿子,还敢嘲笑我?!老子让你这辈子都当不了爹!
傻柱眼中凶光毕露,瞅准机会,抬起穿着厚重劳保皮鞋的脚,朝着许大茂的裤裆,用尽全力,狠狠地踩了下去!
“啊——!!!”
许大茂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撕心裂肺的惨叫!整个人如同被扔进油锅的大虾,猛地弓起了身子,双手死死捂住裆部,浑身剧烈地抽搐起来,眼珠凸出,脸色瞬间由惨白变成死灰,连惨叫都变成了嗬嗬的倒气声!
这一脚,又快又狠,带着傻柱所有的怨恨和暴戾!
后院的其他住户被这动静惊动,纷纷开门出来,看到这惨烈的一幕,都吓得魂飞魄散!
“住手!傻柱!快住手!”有人惊呼。
“出人命了!快拉开他!”
几个男人壮着胆子上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状若疯魔的傻柱从已经奄奄一息的许大茂身上拉开。
许大茂蜷缩在地上,身体还在无意识地抽搐,裤裆部位一片狼藉,渗出的鲜血迅速染红了他的裤子和地面。
他翻着白眼,嘴里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我的天啊!大茂!”娄晓娥从屋里冲出来,看到丈夫这副惨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扑上去抱着许大茂,吓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出来。
很快,得到消息的钟建设带着保卫科的人赶到了后院。
看着许大茂的惨状和现场痕迹,经验丰富的钟建设立刻判断出,许大茂的下身受到了毁灭性打击,这辈子……恐怕是真的完了。
“把何雨柱(傻柱)控制起来!立刻送许大茂去医院!”钟建设脸色冰冷,下达命令。他看了一眼被制服后依旧呼哧喘着粗气、眼神狂乱的傻柱,又看了一眼哭得几乎昏厥的娄晓娥和生死不知的许大茂,心中并无多少波澜。狗咬狗,一嘴毛。许大茂是咎由自取,傻柱则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走上了极端。
95号院,刚刚经历了一场道德崩塌的审判,转眼间,又添上了一笔血腥的暴力惨案。许大茂大概率成了太监,傻柱故意伤人(甚至可能构成重伤致残)也必将面临法律的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