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她细想，旁边的王锦程跟着补充道：“是啊老板，我们都赞成宋总监的提议！公司有难处，咱们肯定要拧成一股绳！”
“宋总监？”蒋悦敏锐地抓住了这个称呼，眉梢微微一挑，她记得宋琦一直是创业部的部长，啥时候升总监了？
这事她怎么不知道？
原来是因为之前创业部出了王斌那档子事，不光给公司造成了不小的经济损失，还影响了对外口碑，所以以王锦程为首的几位创业部部长一直心存愧疚，觉得创业部拖了公司后腿。
这阵子看着公司全力推进员工福利、厂子刚有起色就突遭变故，他们更觉得得把创业部的管理理顺，不能再给公司添乱。
几人私下商量后，一致认为需要一个统筹能力强、做事稳妥的人来当总监，统一管理监督所有创业部门的事务，避免再出纰漏。
而宋琦平时在工作中向来严谨负责，之前处理过不少棘手的项目，口碑一直不错。
最重要的是各位部长心里都暗戳戳觉得老板平时偏心宋琦！
于是他们干脆商量着搞了个象征性的选举，最后硬是把这个担子推到了宋琦身上。
起初宋琦还百口莫辩，啊呸，百般推辞，可架不住各位部长们的软磨硬泡。
宋琦纯属是赶鸭子上架，她是真受不了其他部长那副“你不答应，我们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于是稀里糊涂就接下了这个总监的活儿。
蒋悦听完这一长串前因后果，忍不住扶了扶额，嘴角憋得直抽抽。
合着这帮人是揣着愧疚加“吃醋”，硬生生给宋琦架上了总监的位置？
她是真没把王斌那档子事往心里去，公司初期没有经验，哪有不出问题的，吃一堑长一智就完了，倒是让这帮部长们记挂出这么个“大动作”。
宋琦站在旁边，脸还有点红，小声嘟囔：“我是真推不掉，王部长说我再不答应，她就带着部门同事去公司门口举牌子请愿……”
蒋悦“噗嗤”一声笑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行吧，我们宋总监也是临危受命。”
玩笑归玩笑，她脸上的笑意很快淡了下来，眉头重新蹙起。
刚才被宋琦升职这事儿一打岔，差点忘了正事儿。
她抬眼看向众人，语气里带着点困惑和不解：“说起来，舒云集团那摊子事，我们掌握的情况明明都实打实的——他们搞不正当竞争、恶意打压，试图垄断行业，这些都有实打实的依据，怎么到最后，挨罚停业整顿的反倒成了我们？”
这话一出，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
王锦程挠了挠头，脸上的兴奋劲儿也褪去了：“是啊老板，我们也觉得邪门得很！明明我们是受害者，怎么反倒被摆了一道？”
宋琦也收起了刚才的局促，神色变得严肃：“我托人打听了一下，说是舒云集团那边找了人疏通，还反过来咬了我们一口，说我们恶意竞争、故意找茬。”
蒋悦指尖摩挲着桌面，眼神沉了沉。
她没提苏然提交证据的事——这是她和苏然之间的默契，没必要在会上张扬。
但这事从头到尾都透着不对劲，舒云集团要是没点硬靠山，绝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地颠倒黑白。
她心里盘算着，看来这背后的水，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
——
威廉刚用浴巾擦着湿漉漉的金发从浴室出来，大理石地面映着他线条利落的侧脸。
他随手把浴巾搭在沙发扶手上，手机就“叮咚”一声弹出助理的消息。
他漫不经心点开，指尖划过屏幕时，眉峰忽然挑了起来。
“蒋悦名下工厂遭恶意破坏？还被勒令停业整顿？”威廉低笑一声，指尖在“停业整顿”四个字上敲了敲。
眼神里满是玩味，眼底却飞快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他可是亲眼见识过蒋悦的手段，那女人可没表面看着那么简单。
她背后的大佬他还没查到任何信息，反正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敢惹这个女人的。
在他印象里，蒋悦向来嚣张跋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做事利落狠绝，手段更是又快又准，从来只有她让别人吃亏的份，谁还敢主动动她的产业？
怎么会栽在这种“被人反咬一口”的事情上？
可助理发来的消息条理清晰，连工厂被查的时间、执法部门的名称都写得明明白白，甚至附了几张工厂大门贴封条的照片，看着也不像是伪造的。
“奇了怪了。”威廉往沙发上一靠，长腿交叠，指尖摩挲着下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女人最近是转性了？还是说，遇到了连她，或者说她背后的大佬都搞不定的硬茬？
他忽然想起之前让助理盯着的另一件事蒋悦前阵子跟疯了似的，到处托人找老中医，只要有点名气，她都想办法联系。
当时他还觉得莫名其妙，蒋悦看着身体硬朗得很，难不成是养生瘾犯了？
可现在结合工厂出事的消息一想，一个大胆的念头猛地冒了出来。
威廉眼睛一亮，忍不住低喃：“难道……”
他坐直了身子，指尖快速划过手机屏幕，翻出之前关于老中医的调查记录。
那么多医术高明的老中医，蒋悦费了那么大劲搜罗过来，总不可能是闲得慌。
要是这些人都不是为她自己找的，而是为了她背后那位一直没露面的大佬？
难道那位大佬身体出了大问题，连那么多老中医都束手无策？
所以蒋悦分神顾着大佬，没心思动用手段，才被舒云集团钻了空子，让人这么轻易就摆了一道？
这个想法越想越合理，威廉嘴角勾起一抹兴味十足的笑。
他倒要看看，没了靠山、分了心的蒋悦，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凭着狠辣手段横行霸道。
“继续盯着，”他给助理回了条消息，“重点查蒋悦背后的人，还有那些老中医的去向，有任何动静立刻汇报。”
发送完毕，威廉把手机扔在一边，端起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
他太清楚蒋悦的本事，这女人可不是会轻易认栽的主，这场风波背后，说不定还藏着更有意思的戏码。
他倒要看看，蒋悦会怎么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