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砸在陈岩脚边，他顺势翻滚，左肩撞上冰壁。通道顶部还在塌陷，裂缝中渗出的水刚流下就被冻住。唐三贴着右侧墙壁半蹲，八蛛矛插进地面，蓝银草顺着冰层边缘蔓延。戴沐白站在最后，白虎金刚变撑起全身肌肉，一拳轰开从上方坠落的石块。
“左边！”戴沐白吼了一声。
陈岩抬头，残存的黑衣人正踩着倾斜的冰面冲来。那人右臂烧焦，但左手仍握着细针，速度未减。陈岩单膝跪地，左手撑住地面，轩辕剑横扫而出。极寒剑气贴着冰面向前推进，瞬间冻结前方十米通道。黑衣人脚步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倒。唐三抓住机会，紫极魔瞳锁定对方咽喉，蓝银草猛地收紧。
“解决了。”戴沐白喘了口气。
话音未落，前方空气扭曲。黑衣首领破空而至，右掌直取唐三后心。他身上血迹未干，掌风却带着撕裂感。唐三来不及回防，八蛛矛只能勉强扭身。攻击即将命中时，陈岩将轩辕剑狠狠插入冰层。
“冰封——延展！”
寒气以剑为中心炸开，夹杂着雷光的霜晶呈蛛网状蔓延。黑衣首领的动作突然变慢，脚下冰层迅速攀升，缠住小腿。他强行挣脱，可就在跃起瞬间，整片区域的空气仿佛凝固。逸散的魂力化作微小冰晶悬浮不动，连他掌心的血滴都停在半空。
三秒。
时间恢复流动。首领踉跄后退，右臂结满冰霜，掌心裂开一道口子。他低头看手，又抬头盯住陈岩。
“空间冻结？”他声音发哑，“你不可能掌握这种能力。”
陈岩没回答。他右手按在剑柄上，左手垂下，指尖微微发颤。刚才那一击耗掉了大量魂力，体内杀神领域震荡未平。经验系统界面在脑海中闪烁：【冰雷融合度47%，不稳定，建议终止输出】。
“还能撑多久？”唐三低声问。
“够用。”陈岩站直身体，目光扫过前方通道。碎石堆积，出口被堵死大半，但缝隙外有微弱光线透入。他知道不能久留，密室机关虽中断，结构仍在崩塌。
“按计划来。”他说，“我主控场域，你导雷，戴沐白清障碍。”
唐三点了下头。他双目泛紫，八蛛矛再次刺入地底。蓝银草如神经网络铺展，在冰面上形成密集网格。电流从根部涌出，沿着草茎传导，整条通道骤然亮起幽蓝电光。
陈岩闭眼，调集体内魂力。极寒之力从丹田升起，雷弧紧随其后。两股能量刚接触就剧烈排斥，他胸口一闷，喉头泛腥。经验系统弹出警告：【属性冲突加剧，融合失败率68%】。
“系统！”他低吼，“执行‘冰雷领域’协议！强制同步！”
琥珀色瞳孔泛起金芒。杀神领域分化出雷弧分支，与极寒之力交织旋转。他将轩辕剑抽出，剑尖划过冰面。一道螺旋风暴在身前凝聚，冰晶裹挟雷光高速旋转，发出刺耳嗡鸣。
黑衣首领咬牙，左手抹过右臂伤口，鲜血滴落在地。他口中念咒，身形再次模糊。这次不是瞬移，而是分裂成三个残影，分别从高、中、低三个角度逼近。
“来了！”戴沐白低吼，白虎烈光波蓄势待发。
“别动！”陈岩睁眼，“交给我。”
他双手握剑，将螺旋风暴推向空中。冰雷风暴离体瞬间，整条通道温度骤降，电流在冰层表面跳跃炸裂。三个残影刚进入范围，就被雷光扫中。中间那个动作一滞，露出破绽。陈岩一步踏出，轩辕剑直刺其胸口。
剑尖穿透护体魂力，刺入半寸。首领闷哼一声，急速后撤。另外两个残影同时消散。
“伤到他了。”唐三说。
“不够。”陈岩盯着对方，“他还有一招。”
果然，黑衣首领退至通道尽头，双手合十。血从指缝间流出，在身前画出一个符文。地面震动，裂缝扩大。一股强大吸力从下方传来，戴沐白脚下一滑，差点跌入深渊。
“是召唤阵！”唐三大喊，“他在拉我们下去！”
陈岩立刻反应。他将轩辕剑插入冰层最深处，全力释放极寒之力。冰层迅速加厚，裂缝边缘被冻结。同时，他调动雷弧注入剑身。电流顺着剑身传入地下，干扰符文运转。
“唐三！切断连接！”
唐三早已准备。蓝银草如箭射出，缠住符文中心点。他猛然发力，藤蔓断裂的同时，符文也出现裂痕。吸力减弱。
“戴沐白！开路！”
戴沐白怒吼一声，白虎金刚变全面爆发。他冲向堆叠的碎石，双拳猛轰。巨石崩裂，露出一条狭窄通道。微弱光线照进来，映出外面模糊轮廓。
“快走！”戴沐白回头喊。
陈岩没有动。他盯着黑衣首领。那人靠在墙边，呼吸急促，但嘴角竟扬起一丝笑。
“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他咳出一口血，“教皇大人早已布下后手。碎片信号一旦激活，整个东南区域都会封锁。你们逃不掉的。”
陈岩一步步走向他。“那也比让你们拿走情报强。”
首领冷笑。“等毒雾围上来，你们会求着我们收下它。”
话音未落，陈岩抬手，轩辕剑横斩。寒光闪过，首领左肩被削去一块肉。他惨叫一声，却没有再动。
“告诉他。”陈岩盯着对方眼睛，“下一个问题，我会砍下他的手臂。”
唐三走过来，手中蓝银草缠住首领脖颈。“最后一遍。谁派你来的？除了这里，还有多少埋伏点？”
首领闭嘴不答。
陈岩举起剑。
“东南三里……废弃祭坛……”首领终于开口，“那里有第二块碎片……但他们不会让你们拿到……”
“他们是谁？”唐三追问。
“不只是武魂殿……还有……”
话未说完，首领身体突然僵直。嘴角溢出黑血，双眼翻白。几秒后，整个人软倒在地。
“自尽了。”戴沐白皱眉。
陈岩蹲下检查，伸手探向对方怀中。掏出一块黑色令牌，上面刻着扭曲符号。他认不出，但经验系统自动扫描：【未知组织标识，匹配度不足10%】。
“带走。”他说，“回去再研究。”
三人不再停留。戴沐白在前开路，唐三断后，陈岩居中。通道越来越窄，碎石不断掉落。他们贴着冰壁前行，每一步都踩在松动的石块上。
忽然，陈岩停下。
“怎么了？”唐三问。
陈岩没说话。他低头看左手。指尖有细微焦痕，是刚才雷电反噬所致。现在那痕迹正在扩散，沿着手指向上蔓延。皮肤发黑，触感麻木。
他试着活动手指，发现小指已经无法弯曲。
“有点副作用。”他说，“没事。”
唐三盯着他手看了两秒，没再多问。
前方戴沐白用力推开最后一块巨石。外面光线强烈，尘土飞扬。他们距离出口只剩十步。
就在这时，陈岩胸口一烫。经验系统警报响起：【检测到高频共鸣信号，来源：东南方向，距离缩短至五公里】。
他摸向怀中，那块灰黑色碎片正在发烫。
“他们启动了。”他说，“碎片已经开始响应。”
戴沐白回头：“还去吗？”
“必须去。”陈岩握紧碎片，“祭坛在那里，真相也在。”
三人继续前进。出口近在眼前。戴沐白一脚踹开挡路的石板，碎屑飞溅。
外面是一片荒地。风卷着沙尘吹来。
陈岩刚迈出一步，忽然感觉脚下不对。地面太平整，不像自然形成。他低头看去，冰层下隐约有纹路，像是某种阵法轮廓。
“等等！”他大喊。
可已经晚了。
戴沐白一只脚已踩上地面。刹那间，整片区域亮起暗绿色光芒。无数符文从地下浮现，迅速连接成环。
毒雾从缝隙中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