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谬赞了。
孙妙仪眸光微转,就是不知王爷这番特意邀约妙仪出来,是所为何事?
见他脸色微凝,孙妙仪挥了挥手道:都出去吧。
随着女子们离开,房内只剩他们二人。
慕容启脸上的轻松之象隐去,他对着孙妙仪拿出一封信件,正色道:这是皇上让我呈交给郡主的。
孙妙仪接过后拆开一看,顿时眉头一跳!
——
再次从醉仙楼出来时,已是月上柳梢头。
慕容启晕晕乎乎地搂着她肩膀,实则凑在她耳边调笑:说实话,我对你...是越发感兴趣了。
孙妙仪看似脚步虚浮,手肘却快速朝他肚子肘击过去。
他一声,却笑得越发灿烂。
慕容启,给我放尊重点。孙妙仪冷声道,现在我可是你大哥看中的人。
慕容启凝眉注视她片刻,忽而看着她笑出声,嗓音里带着草原特有的爽朗:我是否忘了告诉你,在我们南燕,历来奉行兄终弟及之俗?
兄终弟及——这草原上世代相承的传统,不仅意味着王位可由弟承袭,就连兄长的妻妾,也可由弟弟迎娶。
孙妙仪微微眯起那双流转的美目,仔细端详着眼前之人。
不得不承认,慕容氏一族皆以俊美着称,而眼前这位少年郎,五官深邃如刀削,与慕容离那种清冷孤高的美不同,更添了几分桀骜不驯。
她不由挑眉反问:若我没记错,令兄今年方才十八。那么王爷...贵庚几何?
慕容启神色微僵,略显心虚地移开视线:十六。
孙妙仪闻言轻笑,尾音拖得绵长:
随即故作困惑地蹙眉,可我依稀记得,驿馆的太常令上报的,似乎是王爷今年方才十五?莫非是王爷虚报了年岁?
这个...其实我...
慕容启讪讪地摸了摸鼻尖,确实方才十五。
孙妙仪又意味深长地了一声,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戏谑:那王爷月份可比我还小呢。
她故意顿了顿,红唇微勾,下次相见,不妨唤我一声郡主姐姐?
慕容启松开揽着她的手臂,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燃起了更加炽热的光芒,仿佛草原上锁定猎物的苍狼。
他俯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若你成为我的人,叫一声倒也无妨。
孙妙仪当即抬眼瞪去,却见他已执起她的手,在那白皙的手背上落下轻柔却郑重的一吻。
月光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辉,更显俊美非凡。
从皇兄交给我这个任务时,我就在想象,
他一手按在胸前,目光灼灼看着她,该是何等惊艳绝伦的女子,才能让他如此倾心。见到你后我才明白,你不仅美丽动人,更有着令人着迷的智慧。
他的声音带着草原儿女特有的直率,美丽的郡主殿下,若你觉得我那不苟言笑的兄长太过无趣,或许我这般懂得怜香惜玉的,更能讨你欢心。听闻你身边已有几位男人,不过这又何妨,我们南燕人与你们汉人不同,共妻之俗反而能更好地护佑女子周全。
这是......在自荐枕席?
孙妙仪细细打量着他。
少年眉眼英挺,身姿挺拔,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若是收下,似乎也不亏。
不过转眼又想起那几个醋意极大的男人,当即有些头疼道:多谢厚爱,只是如今我身边的几位已经够让人头疼了。男人太多,实在是......消受不起。
说罢,她已经登上马车。
慕容启在车外朗声笑道:无妨,我随时恭候佳音。
孙妙仪掀开车帘,对他颇有深意一笑:多谢王爷错爱!妙仪听说南燕人性格洒脱,从不重一时之利,希望启小王爷将来亦能如此。告辞!
马车一路徐徐前进,周围一路安静的可怕。
孙妙仪打了个哈欠后,便靠在马车壁上闭上了眼补觉。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间马车一个急停!
孙妙仪顿时狼狈往前冲去!
怎么回事?
她一掀车帘正要询问,却见一把剑已是的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下车!那人蒙着面,声音故意压低。
她看着那人,试图挣扎一下的笑道:阁下是劫财还是劫色?
那人轻笑一声,随即语气转冷:妙仪郡主还是少耍嘴皮子为好,在下的剑可不长眼,若是不小心伤了郡主,那可就罪过了。
这人说话虽然声音冷厉,但不知为何就有一分熟稔。
孙妙仪只好下车。
他朝她一指道:郡主请上车吧。
那是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没有任何标识。
她慢吞吞爬上车,那黑衣人顿时驾车离去。
一路颠簸崎岖,几乎要把她的骨架都震散。
她刚想挪动一下酸痛的身子,车内监视她的另一个黑衣人立刻冷眼扫来:老实点!
车外传来先前那个黑衣人的笑声:孙小......咳,妙仪郡主,很快就到了,再忍耐片刻!
果然,没多久,车就停了下来。
还没下车,便听到一个张扬跋扈的女子声音:她人呢!
那黑衣男子无奈一笑道:就在车内。
孙妙仪掀开车帘,果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王娴!
怎么,还要我请你下车吗?
王娴目光冷冷看着她,看着这个一直作为她挡路石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孙妙仪不情不愿地挪下车,脚步刚落地,王娴便立即一挥手道:“带走!”
两个黑衣侍卫立即上前,一左一右反剪住孙妙仪的手臂,粗鲁地推着她向前走去。
孙妙仪几次险些摔倒,却被侍卫毫不留情地拽起。
小娴子。
那起先劫持她离开的男子在他们身后突然开口,语调虽是漫不经心,却有着几分凝重。
他一双露在外面的眸子看向王娴,带着一丝警告,差不多就得了,玩的太过你我都不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