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没有带神乐，回那个被监视的公寓。
他也没有，带他回自己家。
他带着他，来到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地方。
火影岩。
这里的风，很大。
吹得人睁不开眼。
可以俯瞰整个灯火通明的木叶村。
水门把神乐，从背上放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并排坐着，看着脚下那片，繁华的和平的景象。
谁也没有先开口。
神乐知道老师在等。
等他，自己解释。
“老师。”
最后还是神乐，先打破了沉默。
“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水门问，他没有看神乐，只是看着远方。
“因为我瞒了您很多事。”神乐说。
“嗯。”水门点了点头，“我知道。”
“那条手臂。”水门终于，看向了他，“还有你那个所谓的秘密基地。”
“以及你和团藏长老之间的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神乐沉默了。
他不可能说出全部的真相。
雷龙果实，三色霸气，穿越。
这些都是他的立身之本。
他只能继续用，半真半假的谎言来编织一个相对合理的解释。
“老师。”他抬起头，看着水门，“您相信血继限界的变异吗？”
“变异？”水门愣了一下。
“是的。”神乐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也不知道，他们是哪个家族的。”
“但是从我能记事起，我就知道我的身体里，藏着一股不属于我的力量。”
“一股，充满了雷电的，狂暴的力量。”
“我以前，一直以为，这是一种病。”
“直到，我进了忍者学校，学会了提炼查克拉。”
“我才发现这股力量，可以和我的查克拉结合在一起。”
“就变成了，您以前见过的，那种紫色的雷遁。”
“桔梗山之后，我发现，我越来越控制不住它了。”
“所以，我就想到了，玖辛奈师母教我的，封印术。”
“我想，给自己，做一个容器。”
“把这股力量，锁起来。”
他把自己的左臂，伸了出来。
那条布满了紫黑色纹路的，看起来很诡异的手臂。
“这个，就是我给自己做的锁。”
“我叫它，雷池。”
“我本来，以为成功了。”
“没想到，还是被团藏长老发现了。”
“他……”神乐的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恐惧和后怕。
“他好像，对我的这种力量，很感兴趣。”
“他想让我，加入根。”
“我拒绝了。”
“所以，才有了，今天晚上的事。”
他的故事，讲完了。
这个故事，很离奇。
但，也勉强，能解释得通。
一个父母不详的战争孤儿。
身上，发生了，某种未知的，血继限界的返祖或者变异。
然后，被村子里的野心家，盯上了。
这种事，在忍界的历史上，并不少见。
水门，静静地听着。
他没有打断。
等神乐，全部说完。
他才，缓缓地，开了口。
“那你那个，能提前预知危险的感知能力呢？”
他问。
“还有，你那个，能让拳头，变得比钢铁还硬的体术呢？”
“这些，也是变异吗？”
神乐的心，猛地一沉。
他知道。
最难的一关来了。
他可以，用血继限界来解释雷遁。
但武装色和见闻色，怎么解释？
这两种力量，是纯粹的，精神和意志的体现。
和血脉，没有半点关系。
“我不知道。”
神乐，选择了，最笨，也最有效的方法。
装傻。
“老师，我真的不知道。”
他看着水门，眼神，清澈，坦然。
“那种感觉，很奇怪。”
“有时候，我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周围的一切。”
“有时候，我只要足够愤怒，或者，足够想保护什么人的时候，我的拳头，就会变得，很硬。”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只知道，那是，我身体里，本来就有的东西。”
“就像，呼吸一样。”
他说的是，实话。
某种意义上，也是实话。
霸气，确实是，他灵魂里，与生俱来的东西。
水门，看着他。
看了很久。
久到，神乐都以为，自己这个拙劣的谎言，要被当场拆穿了。
“是吗。”
水门，忽然笑了。
他伸出手，像以前一样，用力地，揉了揉神乐的头发。
“我知道了。”
他说。
他没有再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我也有。”
“玖辛奈，也有。”
“你，当然也可以有。”
“我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够了。”
他看着神乐的眼睛。
“神乐。”
“你，是木叶的忍者吗？”
神乐，也看着他。
他知道，这个问题，才是，今天晚上，所有谈话的，核心。
“是。”
他点了点头。
“我以前是。”
“现在是。”
“以后应该也是。”
“只要木叶还值得我去守护。”
“那就够了。”
水门，站了起来。
他伸了个懒腰。
“走吧。”他说，“天快亮了。”
“送你回去。”
“老师。”神乐叫住了他。
“嗯？”
“团藏长老那边……”
“放心吧。”水门笑了笑，“这件事，我会处理。”
“他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了。”
“至少在我当上火影之前不会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淡。
但神乐，却从那平淡的语气里。
感知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的自信。
那是属于金色闪光的自信。
神乐也站了起来。
他知道。
今天晚上，这场师徒之间的互相试探和坦白。
到此结束了。
他过关了。
虽然老师的心里，肯定还留着很多的疑问。
但他选择了相信。
相信他这个，浑身都是秘密的奇怪的弟子。
这就够了。
“老师。”
“谢谢您。”
神乐对着水门的背影，郑重地鞠了一躬。
“傻小子。”
水门头也没回。
“我是你老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