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京郊张府。
书房内,烛火通明,气氛却凝重如冰。张富商擦着额头的冷汗,在他面前,几名家丁打扮的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中。
“张老板,”为首的东宫侍卫统领,用沾血的丝帕擦拭着刀锋,声音冰冷,“殿下说了,他只要‘裂云’剑。现在,你是自己把剑献上来,还是让我们‘请’出来?你这些死士可不中用,莫要自讨苦吃。”
张富商吓得魂飞魄散,他哪里见过这等皇家威压,双腿一软,正要哭喊着献出宝剑保命。
就在这时,一道劲风破窗而入,数枚银针直奔那侍卫统领面门!紧接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如鬼魅般闯入,一把抓住张富商,喝道:“不想死就跟我们走!”
……
与此同时,长乐宫内。
陆文卓正抱着女儿在殿内踱步,看似在哄睡,实则心急如焚,等待着宫外的消息。
【哎呀,娘亲这是怎么了呀,转来转去的晃得我头都晕了。】
【哎呀,我现在剧情和话本上全部都不一样了,到底哪里出来问题呀!我来推算下!】
【咦?娘亲她是在等那个叫‘灵鹊’的漂亮姐姐的消息吗?京郊……那边好像很危险的样子。】
【哎呀!现在怎么基础的连推算都弄得头晕眼花的呀,算了算了我还是安安静静的吃瓜吧!】
听到女儿的心声,萧澈更是急得坐立不安。他看了一眼怀中懵懂的女儿,压低了声音,难掩焦虑:“文卓,你派去的人……真的能行吗?那毕竟是东宫的人,万一……京郊那边……”
“我信灵鹊。”陆文卓打断了他的话,脸色也凝重了几分,但声音依旧沉静,“我派去的,是‘闻莺阁’最好的‘夜莺’,她武功高强,更难得的是心思缜密。我已嘱咐过她,救人第一,夺剑其次。太子的人再霸道,也不敢在京郊闹出太大动静。我们有机会。”
……
京郊张府,已是一片混战!
那侍卫统领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眼看煮熟的鸭子要飞,勃然大怒:“哪里来的刺客!给本统领拿下!”
“闻莺阁”的首领灵鹊武功虽高,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要护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张富商。眼看东宫的侍卫就要合围,她不敢恋战,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烟雾弹,狠狠砸在地上!
“轰——”
浓烟瞬间弥漫了整个书房!
“咳咳!该死!”侍卫统领被呛得连连后退,“守住门口!别让他们跑了!快!把‘裂云’剑拿上!”
侍卫们在浓烟中一阵摸索,抢过了挂在墙上的剑匣。然而,等浓烟散去,书房内早已空无一人,灵鹊和张富商,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侍卫统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脸色铁青,但总算是拿到了“裂云”剑,也算能回去交差。
……
一个时辰后,东宫。
“废物!一群废物!”萧璟听完侍卫统领的禀报,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剑!带了这么多人去!竟然还让一个商人和一个来历不明的刺客给跑了!”
“回……回殿下,‘裂云’剑我们拿到了,但是……那个刺客和张富商……跑了……”侍卫统领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一个女人?!”萧璟脸色铁青,“给本宫去查!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伙人给本宫查出来!竟敢我的眼皮底下截人!”
“殿下息怒。”太子妃沈云微连忙上前安抚,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光,“殿下,此时不宜再节外生枝。我父亲明日便到,那把剑……既然拿到了,目的便算达成了。当务之急,是不能让父皇察觉到什么,要不然就是前功尽弃了。”
“可本宫咽不下这口气!”萧璟恨声道。
“殿下,”沈云微柔声道,“为了一个刺客和一个商人,引来父皇注意,反而不值。对方来历不明,武功高强,显然是有备而来。现在父皇还有很多大臣们正在盯着我们看,我们不能因小失大啊,为了一把剑去节外生枝,实在不智。至于我父亲那边,殿下请宽心,自有臣妾去周旋。那伙刺客既然只想救人,想必是拿了好处,我们静观其变即可,等待这个鱼上钩即可!”
……
长乐宫内,气氛却截然不同。
陆文卓和萧澈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突然,之前被派出去送信的贴身大丫鬟悄然回宫,她对着陆文卓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递上了一张小小的字条,随后便退到了一旁。
陆文卓迅速展开字条,只见上面是灵鹊的暗语:“人已安。‘裂云’失,东宫得。然,张氏为报恩,献‘惊鸿’。此剑有‘苏’字铭文,已送王府。请定夺。”
“什么?!‘裂云’剑被东宫拿走了?”萧澈看到字条的前半段,大惊失色。
“王爷莫急。”陆文卓却将字条递给了他,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喜色,“你看后面!‘惊鸿’!剑身有‘苏’字铭文!”
萧澈接过字条,还是有些不解:“‘惊鸿’?这……这能比‘裂云’还好吗?‘苏’字又代表什么?”
【哇哦!惊鸿剑!并且剑身有‘苏’字铭文,这是真的惊鸿剑没跑了,这不就是外婆的爹爹,我的太外公的佩剑吗?】
【说起来,我这个太外公苏老将军也是个传奇人物,当年为了帮初登皇位的皇爷爷打天下,战死沙场了。这把‘惊鸿’剑就是他老人家的随身佩剑,据说是在他战死后,被敌军掳走,后来才辗转流落到民间的。】
【外婆肯定以为这剑早就不在了,找了好多年都没找到。现在娘亲把这个送回去,简直送到心坎里去了啊!太子那个笨蛋拿了把破铜烂铁(裂云剑),我娘亲拿到的才是真宝贝!娘亲威武!】
听到女儿的心声,陆文卓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多日来的第一个真切笑容。
她收起字条,看着目瞪口呆的萧澈,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萧澈,我们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