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购星耀娱乐的消息,像一颗深水炸弹,在娱乐圈和财经圈同时引爆。
慕容集团的股价应声上涨5%,而星耀的股价在停牌一天后,复盘直接涨停。
分析师们连夜修改报告,将这次收购定义为“教科书级的危机公关与资源整合”。
“慕容雪用三十亿,不仅买下了一个成熟的娱乐公司,更买回了市场的信心。”
某财经专栏写道,
“更重要的是,她通过这次收购,向外界传递了一个清晰的信号:林歌的‘因果律’效应,现在是慕容集团的护城河。”
而娱乐圈内部,讨论的焦点则更直接:
“王总就这么退了?”
“不退能怎么办?林歌虽然没说话,但慕容雪出手了。那可是慕容雪啊,商界女魔头,吃人不吐骨头的。”
“我听说王总走的时候,只带走了个人物品,连办公室那幅名画都留下了。”
“啧啧,三十年心血,一朝易主。”
“不过话说回来,慕容雪这招真狠。既扩张了版图,又给林歌出了气,还赚了名声。”
“出气?林歌需要出气吗?我听说他这几天在水库钓鱼呢,压根不知道这事。”
“……也是。”
舆论发酵的同时,慕容雪已经开始了对星耀的整合。
她亲自坐镇星耀总部,召开了第一次全体大会。
会议室里坐满了惴惴不安的高管和艺人,所有人都盯着主位上那个年轻却气场强大的女人。
“从今天起,星耀娱乐正式并入慕容集团文娱事业部。”
慕容雪的声音清晰冷静,
“所有员工,薪资待遇不变,岗位暂时不变。但三个月后,会进行一轮绩效考核,不合格的,优化。”
底下响起轻微的骚动。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
慕容雪扫视全场,
“担心我会清洗王总的旧部,担心我会把星耀拆解重组。但我今天告诉你们:不会。”
她站起身,走到投影幕布前,调出一张图表。
“星耀的核心价值,是你们这些年来积累的Ip库、艺人资源和行业经验。我要的不是一个空壳,而是一个能持续产出的内容工厂。”
她顿了顿,
“所以,我不会大换血,但会调整方向。”
“什么方向?”
有人小声问。
“从流量驱动,转向内容驱动。”
慕容雪点击遥控器,屏幕上出现林歌的照片——不是舞台照,不是红毯照,而是一张他蹲在水库边,捧着一条小鱼傻笑的抓拍。
“林歌的成功,证明了一件事:观众已经厌倦了精心设计的人设和剧本。他们渴望真实,哪怕这种真实是‘摆烂’。”
慕容雪环视众人,
“所以,星耀未来的项目,必须遵循三个原则:第一,内容为王;第二,尊重创作;第三,不搞恶性竞争。”
她关掉投影,回到座位:
“具体细则,后续会发到各位邮箱。散会。”
会议结束,众人鱼贯而出,低声议论着这位新老板的雷厉风行。
几个星耀的老高管围在一起,神色复杂。
“她比王总狠。”
“但也比王总清醒。”
“至少……公司保住了。”
“而且,有林歌这块金字招牌在,以后拉投资会容易很多。”
“是啊,谁能想到,最后救星耀的,居然是林歌……”
与此同时,林歌正坐在去往龙脊山的火车上。
硬座车厢,人声嘈杂。
他戴着口罩和渔夫帽,缩在靠窗的位置打瞌睡。
对面坐着一对老夫妻,正在剥橘子。
“小伙子,去哪啊?”
老太太递过来一瓣橘子。
林歌接过:
“龙脊山。”
“旅游?”
老爷子问。
“算是吧。”
林歌含糊道。
“龙脊山好啊,”
老太太笑眯眯地说,
“我年轻时候在那插过队,山清水秀的。就是北坡那边有点偏,现在不知道开发了没有。”
林歌心里一动:
“北坡?”
“对啊,以前那边有个矿洞,后来塌了,就荒废了。”
老爷子接话,
“听说早些年还有考古队去过,但没挖出啥东西。”
林歌点点头,没再多问。
他闭上眼睛,假装睡觉,脑海里却浮现出那张手绘地图。
系统给的考古知识在发挥作用。
他几乎能确定,那个“疑似商周祭祀遗址”是真的,而且规模不小。
但为什么三十多年过去了,还没有被正式发掘?
正想着,手机震了一下。
是慕容雪发来的消息:
“到哪了?”
林歌回复:
“火车上,刚过徐州。”
“注意安全。需要我派人接你吗?”
“不用,我到了先看看情况。”
“好。星耀这边已经处理完了,王总下午离开公司,走的时候很平静。”
林歌盯着这条消息,想了想,打字:
“他没事吧?”
“应该没事。我给了他一个顾问的头衔,虽然没实权,但面子给足了。”
“那就好。”
对话暂停了几秒,慕容雪又发来一条:
“你这次去龙脊山,真的只是为了那个遗址?”
林歌笑了:
“不然呢?”
“我以为你是想躲清静。毕竟这几天,你的名字又刷屏了。”
“刷就刷呗,”
林歌无所谓地说,
“我又不看新闻。”
“我知道你不看,但很多人看。”
慕容雪发来一个叹气表情,
“现在业内都在传,说你是‘因果律武器’,谁惹你谁倒霉。连我爸都打电话问我,是不是给你请了风水大师。”
林歌:
“……岳父大人想多了。”
“我也这么跟他说。”
慕容雪顿了顿,
“早点回来,火锅材料我买好了。”
“好。”
放下手机,林歌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田野。
夕阳西下,远山如黛。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爷爷带他去乡下钓鱼。
爷爷说,钓鱼最讲究耐心,急了不行,懒了也不行,要像山一样稳,像水一样柔。
“那要是钓不到呢?”他问。
爷爷笑:“钓不到就钓不到呗,山水又不会跑。”
是啊,山水又不会跑。
林歌闭上眼睛,真的睡着了。
龙脊山位于两省交界处,山势险峻,交通不便。
林歌在县城下了火车,又转了两趟大巴,最后搭老乡的拖拉机,才颠簸到山脚下的小村庄。
村里只有几十户人家,年轻人大多外出打工了,留下的多是老人和孩子。
林歌找了家看起来最干净的农家乐住下,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姓陈。
“小伙子,来旅游?”
陈大叔给他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面。
“嗯,听说这边风景好。”
林歌接过面,随口问,
“大叔,北坡那边能去吗?”
陈大叔脸色微变:
“北坡?你去那干啥?”
“就……随便转转。”
“可不敢去!”
陈大叔压低声音,
“那边邪门得很!早些年塌过矿洞,埋了好几个人。后来又有考古队来过,说是有什么遗址,结果挖了半个月,啥也没挖出来,还伤了两个人。”
林歌心里一动:
“考古队?什么时候的事?”
“得有三四十年了吧。”
陈大叔回忆道,
“那时候我还小,就记得来了几个人,带着铁锹和相机,在山里转悠了半个月。后来下了场大雨,山体滑坡,把他们挖的坑都埋了。领队的老教授气得直跺脚,说‘天意如此’,然后就走了。”
“领队是不是姓陈?”
“对对对!叫陈建国!”
陈大叔一拍大腿,
“你认识?”
林歌摇摇头:
“听人提过。”
他吃完面,回到房间,从背包里取出那沓湿漉漉的纸。
地图上的标记点,就在北坡一个叫“老鹰嘴”的地方。
窗外夜色渐深,山风呼啸。
林歌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系统忽然出声:
“检测到宿主接近隐藏任务地点。触发支线任务:发掘龙脊山遗址。”
林歌:“……我就知道。”
“任务奖励:考古大师称号(永久),及随机文物一件。”
“失败惩罚:无。”
林歌翻了个身:
“我能拒绝吗?”
“可以。但本系统建议宿主接受。该遗址具有重要历史价值,发掘后可为当地带来旅游收益,改善村民生活。”
林歌沉默了几秒。
“你越来越会道德绑架了。”他说。
“本系统只是陈述事实。”
系统的电子音里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另外,慕容雪女士已为您联系了省考古研究所,明天会有专家带队进山。”
林歌猛地坐起来:
“她怎么知道?”
“本系统告知的。”
“……你俩到底背着我沟通了多少次?”
“宿主权限不足,无法查询。”
林歌躺回去,叹了口气。
行吧,来都来了。
那就……挖吧。
第二天一早,林歌被敲门声吵醒。
开门一看,是个戴着眼镜、头发花白的老者,身后跟着几个年轻人,都穿着考古队的马甲。
“您就是林歌先生吧?”
老者激动地握住他的手,
“我是省考古研究所的所长,姓李。慕容总都跟我们说了,太感谢您了!陈建国教授是我的老师,他临终前还惦记着这个遗址,没想到……”
林歌被握得手疼,抽出来:
“李所长,咱们直接进山吧。”
“好好好!”
一行人带上装备,由陈大叔带路,向北坡进发。
山路崎岖,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老鹰嘴。
那是一片陡峭的崖壁,下方有个被灌木掩盖的洞口。
“就是这儿!”
陈大叔指着洞口,
“当年考古队就是从这里进去的,后来塌了,就没人敢进了。”
李所长指挥队员清理洞口,林歌则蹲在旁边,观察崖壁上的岩层。
系统给的考古知识自动运转,他忽然指着一处裂缝:
“这里,挖。”
队员们面面相觑,但还是照做了。
挖了不到半米,铁锹碰到了硬物。
“有东西!”
清理出来,是一块刻着奇异纹路的石板。
李所长扑过去,激动得声音发颤:
“这、这是商周时期的祭祀碑!上面的文字……是甲骨文的变体!”
他猛地回头看向林歌:
“林先生,您怎么知道这里有东西?”
林歌挠挠头:“猜的。”
李所长:“……”
队员们:“……”
但没人敢质疑。
毕竟,这位可是“因果律武器”本人。
挖掘工作持续了三天。
随着更多文物出土——青铜器、玉器、陶罐——李所长越来越激动,也越来越困惑。
因为林歌总能精准指出挖掘位置,仿佛他有一双透视眼。
“林先生,您真的没学过考古?”
李所长第N次问。
“真没有。”
林歌第N次回答。
他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队员们忙碌,心里想的却是:
今晚能不能赶回村里吃陈大叔做的炖土鸡。
手机响了,是慕容雪。
“挖得怎么样?”
“还行,挖出不少瓶瓶罐罐。”
林歌说,
“李所长说,可能是商周时期诸侯国的祭祀坑,很有研究价值。”
“那就好。”
慕容雪顿了顿,
“星耀的整合方案出来了,我发给你看看?”
“不用,你决定就行。”
“你就不怕我把公司搞垮?”
“垮了就垮了呗,”
林歌说,
“反正咱们不缺钱。”
慕容雪在电话那头笑了:
“你呀……早点回来,火锅快坏了。”
“明天就回。”
挂了电话,李所长凑过来,搓着手:
“林先生,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
“这个遗址的发现,您功不可没。我们想以您的名字命名,叫‘林歌遗址’,您看……”
林歌立刻摆手:
“别别别,就叫龙脊山遗址挺好。”
“可是——”
“没有可是。”
林歌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
“功劳是陈建国教授的,是你们考古队的,我就是个带路的。”
他看向那个幽深的洞口,轻声说:
“有些东西,埋在地下几千年了,不是为了等谁来发现,而是为了告诉我们……”
他顿了顿,笑了:
“告诉我们,历史很长,人生很短,别太较真。”
李所长怔怔地看着他,忽然深深鞠了一躬。
“受教了。”
林歌摆摆手,转身下山。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条悠然的鱼,游向山外的世界。
而在他身后,考古队员们还在忙碌。
他们不知道,这个年轻人随口一句话,将会被刻在遗址博物馆的入口处,成为无数参观者沉思的起点。
那句话是:
“我们挖掘历史,不是为了占有,而是为了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