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系统的临时技能加持，林歌仿佛瞬间打通了任督二脉。
他系上慕容雪厨房里那条看起来就价值不菲、但几乎全新的围裙，动作一下子变得流畅而专业起来。
烧水、切姜丝、葱段，给处理好的鱼改花刀、抹盐料酒，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一旁的慕容雪目瞪口呆。
这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刚才那个刮鳞都能刮到自己的人哪儿去了？
“你……刚才是不是装的？”
慕容雪忍不住怀疑。
林歌将腌制好的鱼放入盘中，铺上姜丝，头也不抬，语气带着几分得意：
“这叫深藏不露，关键时刻才显真本事。刚才那是让着你，体验一下生活劳动的乐趣。”
慕容雪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这娴熟的手法又不像假的。
她只好将信将疑地靠在厨房中岛旁，看着林歌表演。
蒸锅上汽，林歌将鱼盘放入，设定好时间。
接着，他又利落地起锅烧油，准备做另一条红烧。热油爆香葱姜蒜，放入鲫鱼煎至两面金黄，再加入生抽、老抽、料酒、糖和适量水，大火烧开转小火慢炖。
香气很快弥漫了整个开放式厨房，令人食欲大动。
最后一条鱼，他打算用来做汤。
另起一锅，煎个鸡蛋，加入开水，瞬间汤色变得奶白，再放入鱼和嫩豆腐，小火慢煨。
整个厨房里，只有锅铲的碰撞声和汤汁沸腾的“咕嘟”声，以及诱人的食物香气。
慕容雪看着林歌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围着那条有些滑稽的围裙，身影却显得异常可靠和专注。
一种前所未有的、温馨的“家”的感觉，悄然在她心中滋生。
她忽然觉得，就这样看着他做饭，比参加任何一场高级晚宴都要令人心安和满足。
不久，三道菜被端上了餐桌。
清蒸鲫鱼，鱼肉洁白，淋着蒸鱼豉油和热油，点缀着葱丝辣椒丝，色泽诱人。
红烧鲫鱼，酱汁浓郁，鱼肉入味。
鲫鱼豆腐汤，汤色奶白，豆腐嫩滑，香气扑鼻。
再加上慕容雪之前点的一些外卖熟食，一顿简单却格外丰盛的晚餐就准备好了。
“尝尝看，林氏独家风味。”
林歌解下围裙，坐在慕容雪对面，脸上带着些许期待。
慕容雪先舀了一小碗鱼汤，吹了吹，小心地喝了一口。
汤鲜味美，暖意瞬间从胃里扩散到四肢百骸。她眼睛一亮，由衷赞道：
“好喝！”
她又夹了一筷子清蒸鱼，鱼肉鲜嫩，火候恰到好处。
“真的很好吃。”
她再次肯定，看向林歌的目光中多了几分真实的钦佩，
“看来你不仅是钓鱼‘有境界’，做饭也很有境界。”
林歌心里美滋滋的，表面上却故作淡定，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夹了一块红烧鱼：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主要是食材好，你钓的鱼，新鲜。”
他吃着自己做的菜，味道确实不错，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但他更享受的，是慕容雪品尝时那满足的表情，以及此刻这种宁静温馨的氛围。
没有闪光灯，没有粉丝围堵，没有商业应酬，只有两个人，一顿简单的饭菜。
吃饭间隙，慕容雪想起白天的钓鱼，还是觉得有些好笑，问道：
“所以，你今天钓鱼一直没动静，真的是在‘让着我’？”
林歌正埋头吃鱼，闻言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那当然。你想啊，我第一次带你来钓鱼，要是把你风头全抢了，让你一条都钓不到，那多打击你积极性？我这叫战略性空军，旨在培养你的兴趣和自信心。你看，效果不是很好吗？你玩得多开心。”
慕容雪明知道他在鬼扯，但听着他这番为了维护自己面子而编造的“歪理”，心里却莫名地有些甜。
她没有戳穿，只是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那真是谢谢林老师良苦用心了。”
“不客气，应该的。”
林歌大言不惭地接受，顺便把碗递过去，
“汤再来一碗。”
晚饭后，林歌主动收拾了碗筷（主要是把碗放进洗碗机），慕容雪则泡了一壶清茶。
两人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夜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内容很琐碎，关于鱼的味道，关于下次去哪里钓鱼，关于最近看的无聊新闻。
没有特定的主题，却自然得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相处了很多年。
慕容雪忽然觉得，和林歌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也很轻松。
他那种看似不着调、什么都无所谓的“摆烂”态度，恰恰化解了她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和巨大的压力。
而林歌，也享受着这份宁静。
在慕容雪面前，他似乎不需要刻意去“摆烂”，也不需要担心自己偶尔的笨拙会破坏形象。
他可以只是做自己，一个会空军、会手忙脚乱、但关键时刻（靠系统）也能撑撑场面的普通男人。
【系统提示：温馨氛围浓度超标。检测到宿主与目标人物关系稳定提升。奖励“默契值”+10。】
林歌无视了系统的聒噪，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香清冽，一如身旁之人。
他看着窗外闪烁的灯火，忽然觉得，如果“摆烂”人生的终点是这样一幕，似乎……也挺不赖。
慕容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轻声问：
“在想什么？”
林歌回过头，对她笑了笑，笑容里少了平日的慵懒和戏谑，多了几分难得的温和：
“没什么，就是在想，下次钓鱼，我一定不会再‘让着’你了。”
慕容雪莞尔：
“那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