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轻拂,带着咸湿的气息,吹散了都市的喧嚣。
蔚蓝的海面在阳光下闪烁着碎金般的光芒,一艘线条流畅、造型奢华的白色豪华游艇正静静地泊在私人码头上。
这艘名为“雪歌号”的游艇,是慕容雪名下最不常使用的资产之一,今天却迎来了它最“不务正业”的一次航行。
林歌穿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白色t恤和沙滩裤,脚踩人字拖,毫无形象地仰躺在船头甲板的舒适躺椅上,墨镜下的眼睛半眯着,几乎要睡过去。
他身边放着的那套顶级海钓装备,与他的慵懒姿态形成了鲜明对比。
慕容雪则是一身优雅的白色休闲装,站在驾驶舱旁,看着导航图。
她看着林歌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也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暂时卸下女总裁的重担,感受到这种纯粹的、无所事事的放松。
“我说雪姐,”
林歌有气无力地开口,声音被海风送过来,
“你这游艇买来是干嘛的?开派对?谈生意?”
慕容雪走到他身边,靠在栏杆上,眺望着远方:
“大部分时间在泊位吃灰。怎么,林大顶流有什么高见?”
“高见没有,”
林歌翻了个身,侧躺着看向她,
“我就是觉得,这么大个家伙,就我们俩,怪冷清的。还不如开出去,找个地方钓鱼。”
慕容雪挑眉:
“你把我这艘造价几千万的游艇,当成你家门口的渔船了?”
“工具嘛,好用就行。”
林歌理直气壮,
“你看这空间,这稳定性,甩竿多舒服?比在岸边跟大爷们挤强多了。再说了,深海鱼,劲儿大,钓起来才过瘾。”
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规划着如何“物尽其用”,慕容雪哭笑不得。
换做任何人,得到与她一同乘坐私人游艇出海的机会,恐怕想的都是如何营造浪漫氛围、增进感情。
可到了林歌这里,就只剩下最朴素的诉求——钓鱼。
“行吧,”
她无奈地摇摇头,对船长示意,
“听他的,找个适合海钓的海域。”
“得令!”林歌一下子来了精神,从躺椅上弹起来,开始兴致勃勃地摆弄他的鱼竿,嘴里还念叨着,“今天必须钓条大的,晚上加餐!”
游艇破开平静的海面,向着远海驶去。
引擎的轰鸣声低沉而有力,海鸥在船尾追逐盘旋。
慕容雪坐在林歌旁边的椅子上,看着他专注地挂饵、甩竿,动作竟然有模有样,不再是当初在万云水库那个“永不空军”的菜鸟了。
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放松而认真的侧影。
这一刻,没有娱乐圈的纷扰,没有公司的琐事,只有天地、海洋,和身边这个看似不着调,却总能让她感到安心的男人。
一种平淡而真实的幸福感,悄然在她心中弥漫开来。
“说起来,”
慕容雪忽然想起一件事,
“你上次拒绝那个国际深海探险纪录片邀约,霍姐气得差点心梗。人家可是开出了天价。”
林歌头也不回,盯着鱼漂:
“没意思。一群人穿着厚重的装备,潜到黑漆漆的海底,对着一些奇形怪状的生物大呼小叫,还得背台词。哪有我现在这样自在?”
“你倒是自在,”
慕容雪轻笑,
“知不知道现在业内都怎么传?说你是娱乐圈最难请的艺人,没有之一。想让你干活,得先研究透你的‘摆烂心理学’。”
“我这叫保持本真。”
林歌哼了一声,
“哎,有动静!”
鱼线猛地被绷紧,鱼竿瞬间弯成了一个惊心动魄的弧度。林歌立刻双手紧握鱼竿,身体后倾,开始与水下的大力士搏斗。
“看来是个大家伙!”
他兴奋地喊道,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
慕容雪也站起身,有些紧张地看着。
海钓充满未知,这种与大自然力量直接对抗的感觉,确实容易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然而,就在林歌全神贯注与大鱼角力时,慕容雪敏锐的目光捕捉到远海方向的一个不寻常的小黑点。
那似乎不是渔船,也不是常见的货轮,随着距离稍稍拉近,她隐约看到那艘船的吃水很深,航行轨迹也有些飘忽。
一种不好的预感掠过她的心头。这片海域虽然不属于繁忙航道,但也偶尔会有一些不太合规的船只出没。
“林歌,”
她轻声提醒,目光却紧紧锁住那个黑点,
“你看那边。”
林歌正忙得满头大汗,闻言勉强分神瞥了一眼,随口道:
“哦,别的船吧。别管它,先帮我把这玩意儿弄上来……哎哟,劲儿真大!”
慕容雪皱了皱眉,没有再多说,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她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林歌身上,准备必要时搭把手。
十几分钟后,一条银光闪闪、体型硕大的金枪鱼终于被林歌拖上了甲板,在阳光下活蹦乱跳。
林歌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战利品,得意地咧嘴笑:
“今晚吃刺身!绝对新鲜!”
就在他沉浸在收获的喜悦中时,那艘原本还有些距离的陌生船只,却似乎调整了方向,正不偏不倚地朝着他们的“雪歌号”驶来。
船体的细节逐渐清晰,破旧的外表和没有任何标识的特征,让慕容雪心中的警铃大作。
她快步走到驾驶舱,对船长说:
“联系一下那艘船,问问他们的意图。同时,做好规避准备。”
船长也意识到了情况可能不对,立刻开始呼叫。
然而,通讯频道里只有滋滋的电流声,没有任何回应。
而那艘船,速度明显加快了。
林歌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他站起身,擦了下汗,看向那艘越来越近的不明船只,以及慕容雪凝重的侧脸。
“怎么了?”
他问道,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慕容雪转过身,海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我们可能,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