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曾老的病房出来,陈远便直奔停车场而去,途中,陈远发现跟自己打招呼的人多了起来,看向自己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敬畏与讨好。
他微微颔首,但步伐未停,林秋月正在等着自己,担心让这个姑奶奶等急了,等会儿又要作妖。
陈远将车子开出停车场,看到林秋月正站在那里,便将车开到了她跟前,然后下车帮她拉开车门,脸上带着几分殷勤。
林秋月抬眼瞥了他一下,嘴角微扬,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你个登徒子,让我等这么久,你得好好补偿我。”说话间她将一个袋子扔给陈远,“拿着,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你什么都没有准备。”说话间已经坐进了副驾驶位
陈远接过袋子,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眼袋子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套服装?他抬眼看向副驾驶位的林秋月,然后合上袋子,关上副驾驶车门,迅速绕到驾驶座。
这一幕,正好被楼上病房里的苏小雨透过窗户看得真切。经过急诊科的一番处置,她很快便醒了过来,就在她望着窗户发呆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陈远为林秋月拉车门的场景。
她怔住了,指尖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喉咙像被什么哽住,刚才的眩晕与虚弱瞬间被一股酸意所取代。
她死死盯着那辆缓缓驶离的黑色轿车,这是陈远刚买的新车,这辆车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那个坐在副驾驶上的人也应该是自己才对。
可如今,车门却是为另一个女人打开,这温柔的身影多么熟悉,但这温柔却不是给自己的。
她曾以为陈远对她的所有付出都是一文不值的,即使陈远每月都将工资如数上交给她,每天准时为她备好饭菜,从不让她干家务;生气时,无论对错,陈远总是想方设法哄她开心,但她仍觉得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她将这些视为理所当然,无论陈远对她多么好、多么温柔,她都视若无睹,未曾珍惜。
直到看到陈远对另外一个女人那般温柔的时候,她才幡然醒悟,有些东西看着不值钱,可一旦失去,想要重新找回,却是千难万难。
两行泪水无声地滑过她的脸颊,滴落在病号服的袖口上。她眼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空寂与悔恨。
她知道,自己恐怕已经彻底失去了这个男人,但是她心中仍有一丝侥幸,幻想陈远会回头。
“不行,我不能离开医院,只要我还在这里,就还有机会。”经过这次打击,本来已经打算离职的苏小雨,突然改变了主意,就算被人嘲笑,她也要继续留在这里。回想起陈远从前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模样,她心中竟多了几分底气。
坐上驾驶位,陈远看了眼李秋月,笑道:“你怎么还给我准备衣服啊?你知道我穿多大的尺码吗?”
林秋月斜睨他一眼,指尖轻轻敲了敲前座的储物格,嘴角微扬,得意地道:“你那点尺寸,我看一眼便知道。”她声音轻缓,却带着一丝笃定。
陈远一愣,笑意渐渐敛去,听到林秋月说知道他的那点尺寸,他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裆下,耳根不由得微微发烫,随即轻咳两声,故作随意地说道:“我不信,等会儿要是不合穿,看你还怎么嘴硬。”
林秋月却是没注意陈远的异常举动,轻笑一声,问道:“敢不敢打赌啊?”
陈远侧目看她一眼,眉梢微挑:“赌什么?”
“赌什么?”林秋月一时也不知道赌什么,“嗯……”她沉吟了一下,说道:“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反正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任何条件都不能反悔。”
陈远眸光一闪,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好,那就说定了。”他顿了顿,继续补充道,“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输了,可别耍赖。”
林秋月转过头,迎上他的视线,柳眉微蹙,嗔怒道:“我说登徒子,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说话不算数?”她高高扬起下巴,唇角勾起一抹倔强的弧度。一张想要表现得凶恶一点的脸蛋却因为太过稚嫩而显得可爱至极,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竟是惹人喜爱。
陈远看着她这副可爱的模样,笑意更深,眼中却多了一丝异样。他收回目光,不敢再看林秋月的眼睛,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心慌,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压抑着的某种情绪即将破土而出。
见他久久不语,一副心虚的样子,林秋月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耳廓,轻声道:“怎么,你怕了?”
陈远呼吸一滞,侧脸擦过她温热的呼吸,耳膜嗡嗡作响。心跳陡然加快,他猛地踩下油门,车子倏地窜出,试图用速度冲散这暧昧的窒息感。
可林秋月却轻笑出声,她还以为陈远是害怕跟她打赌,嘴角微扬,得意洋洋地道:“你要是怕了就算了。”她双手叉在胸前,眼睛弯成了月牙。
陈远这会儿才回过神来,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谁怕了?我只是在想,待会儿你输了,要给你提什么条件。”
林秋月笑意不减,“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可别反悔。”
说笑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香格里拉酒店,陈远先去卫生间更换衣服。打开袋子,林秋月给他准备了一套黑色的中山装以及一件白色内衬。站在镜子前,他凝视着镜中轮廓分明、阳刚帅气的自己,习惯性地用水弄湿头发,仔细梳理了发型,又将衣领抚平得一丝不苟,这才准备离开。
突然,他想到了那个赌约,随即活动了一下双肩,发现这身衣服确实非常合身。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知道自己和林秋月的赌约已经输了。
正准备走出卫生间时,忽然被四名高大的壮汉拦住了去路,其中一人迅速用一条铁棍卡死了门锁。他们目光冷硬,脸上毫无表情,为首的那人低声道:“我们进去聊聊。”
陈远眸光微冷,但没有反抗,按照他们的要求,返回了卫生间。
为首的壮汉逼近一步,陈远想要摸清楚这帮人的来历,于是作出一副害怕的表情,瑟缩着后退半步,声音微颤:“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不料为首男子不讲武德,并没有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先自报家门,他二话不说,抡起铁棍就要往陈远身上招呼。
陈远见状,知道无法从这些人身上问出什么消息了,于是也不再跟他们废话。
他们的结局可想而知,这四人只不过是普通的小混混,欺负一下普通人还行,面对陈远这样的先天武者,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陈远将四人打晕后,全部扔进了卫生间角落的隔间内,并反锁上门,然后从隔间的上方翻越出去。走的时候顺便给他们下了迷魂药,确保他们在短时间内无法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