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前。
华夏,玉华省。
东鹰屋福利院。
房间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冷味,和腾佐身上淡淡的樱花香。
腾佐慢条斯理地系着和服腰带,满脸冷漠的看向苏晚,眼神轻蔑得如同在看一件用过即弃的工具。
此时的苏晚一丝不挂,蜷缩在冰冷的床榻上,身上只盖着一层薄毯。
木元素星能被抑制剂压制得几乎喘不过气,肌肤上还残留着被触碰的恶心触感。
腾佐瞥了她一眼,眉头嫌恶地皱起,仿佛多看一秒都污了视线,随手将沾了些许汗渍的纸巾扔在她脚边。
“华夏的天才少女?果然只配做这种事。”
他的声音带着少年得志的傲慢,尾音拖得长长的,满是不屑。
“若不是高层说你的木元素体质罕见,能培育出优质实验体,你以为我会碰你这种脏货?”
他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华夏的夜色,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你们华夏的觉醒者,不过是些运气好的蝼蚁罢了,星能复苏十二年,还在搞什么‘人道主义’,连实验体都舍不得牺牲,难怪始终追不上我们东瀛的脚步。”
苏晚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丝血腥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没抬头,却能感受到腾佐那道如同利刃般的目光,带着对她个人的鄙夷,更带着对整个华夏的轻蔑。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腾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身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强级七星的气息骤然释放,压迫得苏晚胸口发闷。
“你该庆幸,能成为我腾佐的‘容器’,这是你们华夏人不配拥有的荣耀,等孩子生下来,若是个合格的实验体,或许能让你多活几天,看看我们东瀛如何统治这片华夏大地。”
他整理好衣襟,走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回头留下一句冰冷的嘲讽:“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个为东瀛星能事业服务的工具,别妄想有任何不该有的心思,华夏……迟早会成为我们的附庸,而你,不过是这伟大进程中,一粒无关紧要的尘埃。”
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腾佐的气息,却隔绝不了苏晚心底翻涌的恨意。
她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留下几道血痕,心中的委屈终于决堤,泪水冲破眼眶,顺着苍白脸颊无声滑落。
房间中依旧充斥着冰冷的消毒水味。
少女的肩膀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却不敢发出太大声响,只能将脸埋进薄毯,任由呜咽声压抑在喉咙里,化作细碎的、带着血腥味的抽噎。
泪水打湿了身下的床单,也冲刷着掌心的血痕,带来一阵刺痛,却远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腾佐的嘲讽如同魔咒,在耳边反复回响——“脏货”“工具”“华夏的蝼蚁”,每一个字都像尖刀,剜着她的自尊,也剜着她对故土的牵挂。
她想起天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走廊,想起那些被她用木元素星能救下的病患,想起华夏高层为寻找她付出的努力。
可如今,她却成了东瀛人的玩物,被强迫与鄙视自己国家的男人交合,沦为生育实验体的工具。
前两个孩子的身影在脑海中闪过,一个杳无音信,一个浑身插满导管,眼神空洞得让她心疼。
“对不起……对不起……”
她对着空气喃喃低语,泪水愈发汹涌。
苏晚对不起那些为她奔波的人,更对不起自己的孩子。
她想反抗,想撕碎这虚伪的福利院,想让腾佐和所有东瀛特务付出代价,可抑制剂的束缚、孩子们的安危,像无形的枷锁,让她连放声痛哭的勇气都没有。
哭声越来越轻,最终化作无声的哽咽。
她抬手抹去眼泪,指尖残留着泪痕与血渍,眼底的脆弱被一层冰冷的决绝覆盖。
哭是无用的,只有活着,只有隐忍,只有积蓄力量,才能等到反击的时刻。
她将脸从薄毯中抬起,望着天花板上隐藏的监控摄像头,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脆弱,只剩下燃得越来越旺的恨意。
腾佐的傲慢,东瀛的残忍,她会一一记下。
总有一天,她要带着孩子们逃出这里,让这些人血债血偿。
而此刻,她只能蜷缩在冰冷的床榻上,用薄毯紧紧裹住自己,将所有的痛苦与恨意,都压在心底最深处,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
回忆被突如其来的剧痛打断。
宫缩的剧痛如同钢刀反复切割腹腔。
产床的金属凉意透过薄毯渗进来,苏晚的身体剧烈颤抖,额前的碎发被冷汗黏在皮肤上,顺着下颌线滴落身下的床单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每一次宫缩都像钢钳拧着五脏六腑,剧痛让她眼前发黑。
她牙关紧咬到下颌发酸,血腥味在舌尖弥漫,却死死压抑着呻吟——不是怕痛,而是怕这脆弱的呜咽,会被监控后的东瀛人当作笑柄。
恍惚间,前两个孩子的身影撞进脑海:第一个被带走时的啼哭,第二个在培养舱里空洞的眼神,导管插入皮肤的青紫痕迹,都像烙印一般灼烧着她的神经。
腾佐的嘲讽、医师的冷漠、抑制剂的刺痛,与此刻的生理剧痛交织在一起,化作蚀骨的恨意,顺着血液涌向四肢百骸。
她不敢闭眼,死死盯着产床上方的天花板,那里倒映着她苍白扭曲的脸。
木元素星能在抑制剂的压制下微弱搏动,却带着从未有过的韧性。
“用力!”东瀛医师的呵斥传来。
苏晚猛地攥紧床单,指节泛白如纸。
“撑住……为了孩子……”她在心里嘶吼。
这个孩子,绝不能重蹈哥哥姐姐的覆辙,她要活着,要带着同胞们逃出这地狱,让所有伤害他们的人血债血偿。
“哇——”
女婴的啼哭刺破雨夜。
苏晚浑身脱力瘫软,汗水浸透的后背贴在冰冷的产床上。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望向那团小小的身影。
泪水混合着汗水滑落,少女的嘴角却勾起一抹冰冷的、带着决绝的弧度。
与此同时,实验室的地下监测室里,数十台星能探测仪瞬间疯狂报警,红色警报灯闪烁不停。
负责人山田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屏幕。
此时,屏幕上显示的星能数值,赫然突破了仪器的测量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