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灵看着眼前的小萝莉,眼中既有对姬小妍强大实力的敬畏,又有一丝难以言说的陌生。
姬小妍转过身,看着悦灵,眼中的冰冷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温和。
“我是谁?是啊,我是谁呢?”
“小小的精灵呐,你能告诉我,在你眼中,‘我’是怎样一个生物呢?”
姬小妍靠近悦灵,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花瓣。
悦灵微微颤抖了一下,却没有躲开。
她看着姬小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犹豫了片刻后,轻声说道:
“你曾经……是我的家人……”
“虽然我知道你不是她,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让她失去一些美好的东西,比如善良温柔体贴之类的。”
姬小妍静静地听着,眼中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涟漪。
她微微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其实在刚刚抚摸悦灵脸颊的一瞬间,姬小妍便查看了对方的记忆。
她也知道,悦灵这番话出自真心,没有说谎。
“有趣。”
过了一会儿,她姬小妍抬起头,看着悦灵,缓缓说道:
“明明应该是敌人的立场,却在临死前,想着让她好好生活吗?”
闻言,悦灵身躯微微一颤。
姬小妍说的没错,悦灵本来打算自行了断的。
她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欲望,只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当时用砖块抹自己脖颈的勇气。
毕竟经历过一次濒死,悦灵对于死亡的恐惧反而加重了几分。
“没错,我确实没有活下去的想法了……”
看着姬小妍,悦灵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能请你帮个忙吗……”
“什么忙?”
“请你让我……没有痛苦的死去……”
话音落下,姬小妍看着悦灵眼中的落寞与决然,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她并不在意这只小精灵的生死,她只是觉得这一幕十分有趣。
姬小妍轻轻捧起悦灵的脸,认真地说道:“你这是在请我出手吗?请我出手的话,可是要付出相应的代价的。”
悦灵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绝望交织的复杂神情。
“代价……我已经一无所有了,还能付出什么代价呢?”
她声音颤抖,带着一丝哽咽,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悦灵原以为姬小妍会看在曾经的情谊上答应她,没想到依旧要有所交换。
姬小妍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目光在悦灵身上缓缓打量,仿佛在考量一件珍贵的物品。
“你当然有可以付出的东西,比如……你的记忆和‘灵魂’。”
她的声音轻柔,却如同重锤般砸在悦灵心上。
“我的记忆和……‘灵魂’?”
悦灵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恐惧与难以置信。
记忆于她而言,是与同伴们相处的珍贵过往,是支撑她在这残酷世界中尚存一丝温暖的支柱。
而“灵魂”,那更是她作为一个生命最本质的存在。
若失去了这些,她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那又如何呢?
反正她马上就可以解脱了,马上就可以离开这个令她感到恶心和痛苦的世界。
“你要什么的话,就尽管拿去吧……”
闻言,姬小妍依旧保持着那抹神秘的笑容,却并未立刻动手。
似乎对悦灵的反应早有预料。
她轻轻伸出手指,轻轻抬起悦灵的下巴,迫使悦灵直视自己的眼睛。
“小精灵,你要明白,死亡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尤其是毫无痛苦地死去。你所要求的,本就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姬小妍的声音依旧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冷酷。
她静静看着悦灵,像是在审视一件即将到手的猎物。
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在她掌心微微闪烁,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吞噬悦灵的记忆与“灵魂”。
“而且一旦我动手,可就没有回头路了,你确定了吗?。”
姬小妍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试探。
悦灵惨然一笑,眼中满是决绝:“还有什么可不确定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也不想再继续这样痛苦地活着。”
她闭上双眼,微微仰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闻言,姬小妍不再迟疑,缓缓抬起手。
那幽蓝色光芒愈发强盛,逐渐将悦灵笼罩其中。
光芒如同一层细密的网,缓缓渗透进悦灵的身体。
悦灵只感觉一阵温暖袭来,仿佛灵魂被微风轻轻抚过。
与此同时,那些曾经美好的记忆画面,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快速闪过。
和姬小希一起在森林里追逐蝴蝶,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金色光斑;
青灵进入梦乡时发出的轻柔呓语,澄灵精心呵护种子时专注的神情,羽灵为小鸟编织小笼时的心灵手巧……
这些画面越来越模糊,仿佛被一层迷雾渐渐遮住。
然而,就在悦灵以为一切都将结束,自己即将陷入无尽黑暗时,姬小妍突然眉头紧皱,收回了那道幽蓝色光芒。
悦灵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眼中满是疑惑地看着姬小妍。
“怎么……怎么停下了?”
悦灵声音颤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不知是庆幸还是失望。
姬小妍看着悦灵,眼中竟浮现出一丝罕见的诧异。
刚刚她准备夺取悦灵的记忆和‘灵魂’时,内心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具身体在下意识得在阻止她的行为。
而且,这并不是姬小希的意识苏醒了,只是这具身体在本能的抗拒做出“杀死悦灵”这件事。
但这并无法阻止姬小妍,反而让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计划”。
突破神级之前,姬小希和姬小妍终究会完全变成两个独立的个体。
到时候,她们就是九大星界中最接近“神级”的两个人。
而在此之前,姬小妍自然要准备一些控制和预防姬小希的手段,以免姬小希脱离掌控,做出对她不利的行为。
想到这里,姬小妍再次动手。
那幽蓝色的光芒比之前更加耀眼夺目,如汹涌的潮水般朝着悦灵疯狂涌去。
悦灵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又一次被光芒完全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