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自觉贾东旭已经安排了棒梗,只是去翻东西,所以他故意往 “小孩子不懂事、只为吃的” 上套,
在他看来,只要咬死这一点,哪怕傻柱和街坊们心里存疑,也拿不出实打实的证据证明是贾东旭故意教唆的。
到时候顶多让棒梗道个歉、还回东西,这事总能勉强糊弄过去,自己也能从这摊浑水里摘干净。
可他哪里知道,棒梗这小子这么贪心,不仅揣了一兜子吃的,还顺手拿走了傻柱的钱,直接留下了没法遮掩的把柄。
听到易中海这番辩解,众人脸上的怀疑淡了些,虽然心中仍旧是有些不信,但却没了之前那般针锋相对。
毕竟棒梗这孩子的性子,院里人都清楚,
跟贾张氏一个样,无法无天惯了,以前也没少去傻柱家蹭吃蹭拿,如今为了找吃的把屋里翻乱,倒也符合他一贯的做派。
而傻柱听了这话,心里憋着一股气,有心想戳破易中海的偏袒,可话到嘴边又顿住了,
他确实抓不到贾东旭教唆的实锤,贸然反驳,反倒容易落个 “得理不饶人” 的名声。
就在傻柱心里犯嘀咕的时候,易中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语气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
“柱子,差不多就行了。孩子还小,一时糊涂犯点错也正常,你把棒梗拿的东西收回去,再让东旭给你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别揪着不放。”
听到这话,傻柱心里顿时涌上一股憋屈,
明明自己是受害者,怎么到最后倒像是他在斤斤计较?
可易中海是院里的一大爷,又对自己有过帮助,他再不服气,也没法当众驳了他的面子,只能先压下心头的火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一大爷,我不是要揪着不放,只是这事儿......”
话没说完,就被易中海打断了,语气里还带了点苦口婆心的施压:
“柱子,你混起来,犯的错也不少,难道真要一大爷跟你求情,你才肯松口?”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傻柱心上,他顿时哑然,
易中海确实从小看着他长大,以前他闯了祸,也多亏易中海帮着圆场。
如今他把这话摆出来,他哪还能再硬撑?
最后,傻柱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大爷,今天我就看在您的面子上,不跟他们计较了。”
听到傻柱松口,易中海心里瞬间松了口气,悄悄抹了把额角的汗, 总算把这事儿压下去了,没让场面彻底闹僵。
一旁的贾东旭更是如蒙大赦,紧绷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连看向傻柱的眼神都少了几分慌乱。
只有围观众人,眼神里多了些意兴阑珊,
本以为能看到个明明白白的结果,没成想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过去了,实在有些虎头蛇尾,心里或多或少都替傻柱觉得不值。
可再替傻柱不值也没用,他这个当事人都松了口,旁人就算想帮着说两句,也没了立场,只能顺着话头歇了声。
傻柱虽说决定看在易中海的面子上不揪着不放,但嘴上可没打算给贾东旭留半分体面。
他没再多说废话,直接伸手往缩在贾东旭身后的棒梗怀里探去,手指刚碰到东西,便故意拔高了声音:
“哟,这揣的东西,可真不少啊!”
等他手一收回来,掌心里的物件让满院人都看傻了,
几颗裹着彩色糖纸的糖果、一把还沾着壳的瓜子倒也罢了,最扎眼的是那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 “大团结”,票面上的图案在阳光下格外醒目。
见到这几张大团结,围观众人瞬间僵住,刚才还嗡嗡的议论声戛然而止,满院子只剩下一片此起彼伏的倒抽冷气声。
紧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贾东旭和易中海,
要知道,刚刚易中海替贾家辩解时,还说 “要是贾东旭故意安排,绝不会只让孩子拿吃的”。
结果现在,棒梗怀里偏偏搜出了钱,这简直是当众打了易中海的脸,连之前勉强压下去的质疑声,似乎都要重新冒出来了。
而易中海和贾东旭瞧见这一幕,更是双双瞪大了眼睛,眼神里满是不敢置信。
易中海是惊怒,他怎么也没想到贾东旭这么大胆,让孩子搅局,还敢教唆孩子偷钱,这不是明摆着留把柄吗?
贾东旭则是又慌又懵,他明明只让棒梗去翻东西、闹场面,压根没让这小子拿钱啊!
傻柱没理会众人的震惊,也没看贾东旭和易中海的脸色,只满脸阴沉地转向一旁的赵红霞,语气冷得像冰:
“李婶,麻烦您受累,帮我去瞧瞧,我床底下那个信封还在不在?”
赵红霞见状,也没犹豫,皱着眉头快步走进屋。
不过片刻功夫,她就拿着一个沾着些灰尘的纸信封走了出来,
傻柱从赵红霞手里接过信封,手指捏着封口轻轻一倒,
里面空空如也,别说钱了,连半张废纸都没有。
盯着那空信封,傻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眼神像淬了冰似的直刺向贾东旭,声音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嘲讽:
“贾东旭,这信封里装的本来是我刚发的工资,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话像重锤砸在贾东旭心上,他瞬间僵在原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钱从棒梗身上搜出来,装钱的信封又空了,这证据链摆得明明白白,他就算想狡辩,也找不到半分理由。
慌乱之下,他只能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易中海,盼着师傅还能像刚才那样帮他圆场。
可易中海此刻也慌了神,
他刚才还笃定棒梗不会拿其他东西,现在被现实狠狠打了脸,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根本收不回来,再想辩解,只会显得自己更偏袒,反倒把自己绕进去。
他只能别过脸,避开贾东旭的目光,心里急得团团转。
见贾东旭闷不吭声,还想靠旁人遮掩,傻柱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连眼底最后一点耐心都没了。
他转过身,对着围观众人扬声说道:
“各位街坊邻居都看见了,这事不是我傻柱小题大做!今天必须开全院大会,我要让全院子的人都评评理,看看贾家到底干了什么勾当!”
“今天这事,必须给我、给大伙一个交代!”
说罢,他猛地松开攥着棒梗的手。
那孩子早就被吓得魂不守舍,一得到自由,就像受惊的兔子似的,哭哭啼啼地朝着秦淮茹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