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轻哼了一声。
她先抓起司徒翊的右手，粗暴地在他食指上划了一刀。
接着又小心翼翼地，给窈窈的食指划了个口子。
随后，她把两人的伤口对在一起。
司徒翊感觉指尖的血在往奇怪的方向走。
起初只是轻微的拉扯感，随后越来越强烈。
很快，他的心脏一阵阵刺痛。
可他一声不吭，眼睛始终望着女儿。
他看着窈窈安静的睡颜，心中默念着。
坚持住……
为了你，爹什么都愿意承受……
窈窈闭着眼，脸色苍白。
黎若琳站在一旁，双手紧握成拳。
她和在场的各位老祖都死死盯着窈窈。
那位漂亮女子双手翻飞，掌心法诀不断变幻。
司徒翊原来红润的脸颊，在这一刻迅速失去血色。
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却始终一声不吭。
就在这个时候，一团漆黑的影子，忽然从窈窈的头顶冒了出来。
它刚一脱离窈窈的身体，便猛然一扭，试图逃逸。
但那漂亮女子早已严阵以待，手中法诀骤然一变。
一道金光闪过，瞬间在空中结成一道阵法，将那团黑影牢牢围住。
“想跑？没那么容易！”
她冷声喝道。
被锁在阵法中的黑影剧烈扭动起来。
可那结界纹丝不动。
漂亮女子冷哼一声，指尖掐诀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好不容易逮到你，还能让你溜了？”
随着她手势的引导，那团黑影被强行拉离阵法中央。
最终，黑影被缓缓推着，朝着司徒翊的方向移去。
“别动，也别反抗。”
漂亮女子冷冷警告。
“否则，有你受的。”
司徒翊微微颔首。
只要能换回窈窈的平安，他自己承受再多的痛苦，也都值得。
下一瞬，漂亮女子手指一引。
那团黑影被强行塞进了司徒翊的眉心。
就在黑影没入的刹那，司徒翊的心脏猛地一缩。
紧接着，剧痛从眉心炸开。
可他依旧没有出声，只是缓缓抬眼，望向窈窈。
她在中了这咒术时，也是这样疼吗？
小小年纪，毫无反抗之力，却被这阴毒之物折磨得奄奄一息。
“成了。”
漂亮女子轻轻拍拍手。
“死咒已经成功转移到你身上了。”
“我们会全力想办法压制它，同时也会仔细研究，看是否能反过来利用这道死咒的力量，或许还能顺带将你体内原本潜藏的那道咒术一并化解。”
司徒翊脸色铁青。
“辛苦您了。”
“窈窈……现在是彻底没事了吗？”
女子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女孩。
她从袖中取出几粒丹丸，喂进窈窈口中。
“差不多了。”
“再调养一阵子，药效彻底渗入经脉，她的身体就能完全恢复，不会再有后遗症。”
她说完，目光扫向司徒翊。
这男人当真硬气得可怕，竟然连一声呻吟都没有发出。
听到女儿已经脱离险境，司徒翊的心终于缓缓落下。
他颤抖着抬起手，抚上窈窈的小脑袋。
“只要窈窈好好的，就够了。”
女子从指尖的戒指中取出两颗药丸，递向司徒翊。
“吃了吧，这是我特制的固元养气丹，对恢复元气和滋养经脉有好处。”
司徒翊微微颔首，双手接过药丸。
“多谢您。”
他仰头将药丸送入口中。
药丸一入喉便迅速化开。
可就在这暖意扩散的同时，另一股更为剧烈的痛感骤然苏醒。
“我……”
话未说完，整个人剧烈一颤，险些跪倒在地。
漂亮女子见状，立即将怀中的窈窈交给身旁的黎若琳。
“照顾好她！”
话音未落，她已猛地转身，盯着司徒翊的变化。
“这才刚开头呢。”
“死咒会像附骨之疽一样持续折磨你，蚀魂蚀骨，日夜不休，而且……”
话音未落，只见司徒翊周身猛然爆发出一片金光。
“我去！功德金光？！”
她整个人愣在原地。
“这……怎么可能？！”
除了昏睡中的窈窈，整个秘地里的人都愣住了。
“我天，这金光太亮了，眼睛都快瞎了，可我又不想看别处。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功德金光。”
一位灰袍老者眯着眼。
那金光并非凡俗之物，而是蕴含着纯粹的天地正气。
“这位皇上，看上去也不像积了这么多德的样子啊。难道是别人送他的？”
帝王虽执掌天下，但权势与功德本是两途。
能积累如此庞大功德者，必是救万民于水火、斩妖除魔的大能。
“不可能吧。谁有这么大能耐，能送这么多的功德？”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祖低声反驳。
要积累这般规模的功德，需经历无数劫难，绝非朝夕可成。
“哎哎，你们快看！有一部分金光钻进窈窈身体里了！这可是好事啊！”
漂亮女子忽然惊呼出声。
众人循声望去，果然见到一缕金光，正从司徒翊身周缓缓分离，没入窈窈眉心。
那点金光渗入窈窈体内，开始温养她的经脉。
“这是……？”
司徒翊低头看了看自己。
原来这就是窈窈说的，他变得金光的样子？
之前窈窈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他还不信，以为是玩笑。
“你哪来的功德？”
黎若琳忍不住问。
以她的见识，自然明白这等功德绝非偶然得来。
可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该落在一个凡人帝王身上。
这时候的司徒翊已经不觉得疼了。
“祖上留下来的。”
“我家确实有位祖先是修玄之人，据说留下了几件宝物，一直由族中秘密传承。”
“怪了。”
漂亮女子皱眉。
“你家怎会有关于妖魔封印的宝物？这不太对劲。”
这类宝物极为罕见，通常由大宗门或古老世家掌控，怎会落入一个世俗皇族之手？
而且，那宝物竟能在关键时刻引发如此庞大的功德之力，说明其来历极不寻常。
“按理来说，这种东西不该落在普通人手里才对。”
黎若琳想了想，推测道。
“辉源老祖，会不会跟你老祖师父有关？或者是他们当年得了什么奇遇？”
若司徒翊的祖先是修玄者，且手中握有封印妖魔的宝物。
那么极有可能与她们这一脉的古老传承有所关联。
或许，那场百年前的封印之役，远比她们所知的更加复杂。
辉源老祖心里没底，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我怀疑，咱们从一开始就被泫门那帮家伙算计了。”
她冷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