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坐在静室中央，指尖的火属性灵力还在微微跳动。他没有继续修炼《裂空掌》，而是缓缓将灵力收回丹田。经脉里的旧伤仍在隐隐作痛，像一根细线在体内来回拉扯。
他睁开眼，从墙缝里取出那块刻了密信的玉简，轻轻放在石台上。然后又摸出一块新的空白玉简，在上面一笔一划写下四个字：闭关·破境。
写完后，他把玉简立在门口，转身回到蒲团上盘坐。他知道外面有人会看到这块玉简，但他不在乎。现在不是藏头露尾的时候，是该往前冲了。
时间不多了。
三个月后末世就要来，血煞盟已经开始研究他的战斗方式，夜无殇那边也迟早会动手。他不能再靠前世的记忆苟着，得真正变强。
第一件事是处理逆脉反噬留下的隐患。他调动火属性灵力，沿着主经脉缓慢推进。每走一段，就停下来调整节奏。这不像打架，不能靠爆发赢，得像刷副本清小怪，一关一关慢慢过。
火灵力走到右臂时卡了一下。那里有旧伤，肌肉纤维没完全恢复。他咬牙顶着痛感继续推，汗水顺着额头滑下来，在脸上留下一道湿痕。
一个时辰后，灵力终于完成一次完整循环。他喘了口气，睁开眼看了看窗外。天还没亮，院子里一片漆黑。
他没停，立刻开始第二轮运转。这一次加入了一丝洗髓丹的残效。药力很弱，但胜在温和，正好用来温养受损的筋骨。他记得药尘子说过，练武不是猛灌能量，而是要把身体这块“服务器”升级，带宽不够，再多资源也跑不动。
第三轮时，他已经能感觉到经脉在一点点拓宽。虽然幅度很小，但确实在变。就像手机系统更新，后台自动优化存储空间那样。
第二天早上，铁擎天路过静院，看见门口那块玉简，站了一会儿，转身走了。他知道这小子又要搞事情，但没打扰。
第三天夜里，陈默已经完成了十七次周天循环。体内的灵力比之前稳定了许多，不再像野马一样乱撞。但他知道，这只是准备阶段。
真正的突破还没开始。
他拿出最后一颗洗髓丹，吞了下去。药力化开的瞬间，全身毛孔都张开了，像是被扔进滚水里煮。他死死压住想要尖叫的冲动，双手掐住大腿，指甲陷进肉里。
疼是好事。
疼才能记住自己还活着。
药效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等他缓过来时，发现经脉容量提升了至少两成。这是个好消息。炼体巅峰到炼气境的门槛，不是靠蛮力能撞开的，得先把路修好。
第五天清晨，他第一次尝试凝聚真气核心。
灵力在丹田周围打转，就是不肯聚拢。他试了三次，每次都失败。最后一次差点走火入魔，胸口一阵发闷，咳出一口血。
他擦掉嘴角的血，靠在墙上休息。脑子里全是前世的画面——亲人被妖兽撕碎，同伴一刀捅进他后背，他自己跪在地上求饶……
那些画面让他心口发紧，但也让他清醒。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结局。
他站起来，重新盘坐。这次不急着冲击，而是改用最基础的吐纳法，一呼一吸，像在给发动机预热。每天三次大周天，其余时间小循环不断。
第七天，丹田开始有异样感。每次呼吸，都能感觉到一股轻微的吸力，像是有个看不见的小漩涡在形成。
他知道机会来了。
第八天子时，他进入深度调息状态。灵力在体内奔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活跃。他知道这是突破的前兆。
但他没急着收束，反而放慢呼吸，让自己进入一种半清醒的状态。这不是真正的入定，但他管这叫“伪入定”，跟玩游戏开隐身挂差不多，表面安静，其实后台疯狂运算。
就在灵力达到峰值的那一刻，他右眼下的泪痣突然发烫。那种热度不像发烧，更像是被人用激光笔照了一下。
他抓住这个感觉，把全部意念沉入识海。
灵力开始听话了。
一条条细流顺着经脉汇入丹田，不再是乱窜，而是有序排列。他在心里数着节奏，像在打节拍器。
三、二、一。
最后一股灵力注入，丹田深处传来一声轻响。
像玻璃珠掉在地上。
一颗微小却稳定的真气核心，成了。
他没睁眼，继续巩固。整整三个时辰，他维持着这个状态，直到真气核心完全稳固。
第九天早上，阳光照进静室。
陈默睁开眼，掌心轻轻一抬。一缕真气射出，在空中划出三道痕迹。空气发出短促的爆鸣声。
《裂空掌》第二式，成了。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拿起那块写着“闭关·破境”的玉简，塞进怀里。门推开时，晨风吹进来，吹起他的衣角。
他站在台阶上，深吸一口气。
体内的力量不再杂乱，而是像一条河，平稳流动。他知道这才只是开始，离真正的强者还差得远。但现在，他至少有了资格去拼。
远处传来钟声，是早课的信号。
他刚迈出一步，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任务堂的执事弟子，手里拿着一枚青铜令。
“陈默，宗门通知，三日后武道交流会，你被点名参加。”
陈默接过令牌，看了一眼。
上面刻着“交流”二字，边缘有一圈云纹。
他抬头问：“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