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边境的雨林潮湿闷热,蚊虫叮咬着裸露的皮肤,传来阵阵刺痛。傅斯年穿着黑色冲锋衣,脸色苍白却眼神锐利,身后跟着秦叔和几名精锐保镖,踩着泥泞的小路,朝着傅承泽指定的地点走去。
“傅先生,前面就是废弃码头,傅承泽的人应该在那里等着。”
秦叔压低声音,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里荒无人烟,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透着诡异的寂静。
傅斯年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口袋里的发夹,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让他混乱的心绪稍微平静。他想起苏晚卿当年戴着这枚发夹,在傅家花园里笑着奔跑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温柔,随即被浓重的阴鸷取代。
废弃码头的仓库里,傅承泽坐在一堆木箱上,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枪,看到傅斯年走进来,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容:
“斯年,好久不见。没想到你真的为了苏晚卿,亲自跑到这种地方来。”
“晚卿在哪里?”
傅斯年的声音冰冷,目光像利刃一样剜在傅承泽身上,
“把她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条活路。”
“活路?”
傅承泽嗤笑一声,站起身,走到傅斯年面前,
“你觉得我现在还需要你的活路?傅家的一切,本来就该有我的一份,是你父亲和你,把我逼到这种地步!”
“少废话!”
傅斯年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提起来,
“我问你,晚卿在哪里?你把她怎么样了?”
“别急啊。”
傅承泽脸上毫无惧色,反而笑得更加阴鸷,
“我可以告诉你苏晚卿的下落,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傅斯年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
“把傅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给我,再把傅家老宅的控制权交给我。”
傅承泽的眼神贪婪,
“只要你答应,我就告诉你苏晚卿在哪个国家,哪个城市。”
“你做梦!”
秦叔怒喝一声,抬手就要开枪,却被傅斯年拦住。
傅斯年的心脏剧烈跳动,他看着傅承泽,眼底闪过一丝挣扎。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傅家老宅的控制权,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苏晚卿的下落。只要能找到她,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好,我答应你。”
傅斯年松开手,声音沙哑,
“但你必须立刻告诉我,晚卿在哪里。”
傅承泽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扔给傅斯年:
“这是她的地址,在意大利米兰的一个小镇上。她现在过得很好,身边有陆景琛陪着,早就把你忘了。”
傅斯年颤抖着捡起纸条,上面写着一个详细的地址,字迹潦草却清晰。他紧紧攥着纸条,指节泛白,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陆景琛陪着她?她早就把自己忘了?
“你没骗我?”
傅斯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他不敢相信,那个曾经对他掏心掏肺的女人,会这么快就忘记他。
“我骗你干什么?”
傅承泽嗤笑,
“苏晚卿在看守所里受了那么多苦,都是拜你所赐。她现在恨你入骨,怎么可能还会记得你?陆景琛对她那么好,又有钱有势,她为什么还要回到你身边?”
傅斯年的脸色变得惨白,傅承泽的话像一把把尖刀,狠狠扎进他的心脏。他想起苏晚卿被他送进看守所时,喊着“我恨你”的绝望眼神,想起她在日记里写的那些温柔的话语,心底的悔恨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你最好没骗我。”
傅斯年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威胁,
“如果这地址是假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是不是假的,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傅承泽笑得更加阴鸷,
“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去了。看到她和陆景琛恩爱的样子,你会更痛苦。”
傅斯年没有再说话,转身就走。他现在只想立刻飞到意大利,找到苏晚卿,哪怕她真的恨他,哪怕她身边有了别人,他也要亲自确认她的安全。
“傅先生,傅承泽的话不能信,这很可能是个陷阱!”
秦叔急忙跟上,一脸担忧。
“我知道。”
傅斯年的声音沙哑,
“但我别无选择,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能放过。”
私人飞机上,傅斯年看着窗外飞逝的云层,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纸条,眼底满是痛苦与期待。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口袋里的发夹,心里默念着苏晚卿的名字:
“晚卿,等我,我一定会找到你,一定会弥补你。”
十几个小时后,傅斯年抵达意大利米兰,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了那个小镇。小镇风景优美,阳光明媚,街道上满是悠闲的行人。傅斯年的心越来越紧张,他按照地址找到一栋白色的小楼,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大门。
院子里空无一人,只有几朵鲜花在风中摇曳。傅斯年走进客厅,里面整洁干净,却没有一丝人气。他四处寻找,没有看到苏晚卿的身影,也没有看到陆景琛的痕迹。
“晚卿?苏晚卿?”
傅斯年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没有任何回应。
这时,他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傅承泽的字迹:
“斯年,你果然来了。看来你对苏晚卿的感情,比我想象的还要深。可惜,这只是一个骗局,苏晚卿根本不在意大利。你不是想知道她在哪里吗?我偏不告诉你,我要让你永远活在寻找她的绝望中,就像当年我看着你夺走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一样!”
傅斯年的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纸条飘落在地。他踉跄着后退,撞到身后的沙发,疼得闷哼一声。原来,这一切都是傅承泽的阴谋,他就是想看着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在世界各地奔波,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反复挣扎。
“傅承泽!”
傅斯年嘶吼着,声音充满了绝望与愤怒,他抬手一挥,将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碎片四溅。
秦叔看着他失控的模样,心里充满了担忧:
“傅先生,您冷静点。傅承泽就是想激怒您,我们不能中了他的圈套。”
“冷静?”
傅斯年转过身,眼底布满红血丝,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我怎么冷静?晚卿找不到,傅承泽又在暗处算计我,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秦叔,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蹲下身,双手抱头,肩膀剧烈颤抖,压抑的呜咽声从指缝间溢出。这是傅斯年第一次在人前展现出如此脆弱的一面,失去苏晚卿的痛苦,寻找无果的绝望,以及对自己过往行为的悔恨,像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扎在他的心脏上,让他痛不欲生。
秦叔看着他,眼眶泛红,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知道,只有找到苏晚卿,才能让傅斯年重新振作起来。
“傅先生,我们不能放弃。”
秦叔轻声说,
“虽然这次线索是假的,但至少证明傅承泽知道苏小姐的下落。我们可以顺着傅承泽这条线,继续追查,一定能找到苏小姐的。”
傅斯年慢慢抬起头,眼底的绝望渐渐被一丝坚定取代。他擦干眼泪,站起身,脸色苍白却眼神锐利:
“你说得对,我不能放弃。晚卿还在等着我,我一定要找到她。”
他捡起地上的发夹,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握住了最后的希望。
“秦叔,立刻联系国际刑警,全面追查傅承泽的下落。另外,扩大搜索范围,不管苏晚卿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我都要找到她。”
“是。”
就在傅斯年准备离开意大利时,秦叔收到了一条消息:
“傅先生,苏氏集团的旧部传来消息,他们在瑞士找到了苏小姐的踪迹,她现在化名‘沈清’,在一家跨国公司任职,似乎在暗中调查什么。”
傅斯年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
“瑞士?沈清?”
他重复着这两个词,心脏剧烈跳动,
“立刻备机,我们去瑞士!”
而此时,瑞士的一家高级写字楼里,苏晚卿穿着一身职业装,长发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眼神清冷疏离,正在翻阅着一份文件。她的身边,站着一位白发老人,正是苏氏集团的旧部张老。
“沈总,傅承泽在东南亚边境活动频繁,似乎在与黑市势力勾结,可能会对您不利。”
张老的声音带着担忧。
苏晚卿的眼神变得锐利:
“我知道了。傅承泽是杀害我父亲的凶手之一,我不会放过他。另外,傅斯年那边有什么动静?”
“傅先生最近一直在寻找您,他去了东南亚,被傅承泽骗了,现在可能要来瑞士。”
苏晚卿的身体微微一僵,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被冰冷的疏离取代:
“让他来。我倒要看看,这个曾经把我送进看守所的男人,现在还有什么脸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