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阿尔卑斯山下的小镇,终年覆雪,静谧得像一幅油画。苏晚卿牵着傅念卿的手,站在木屋前的草坪上,看着保温箱里的苏念安,眼底满是温柔。
念安已经满月,小脸褪去了早产的皱缩,变得粉雕玉琢,只是左肩胛骨的星形胎记偶尔会泛出微弱的金光,像藏着一颗小小的太阳。
“妈妈,妹妹的胎记会发光!”
傅念卿仰着小脸,好奇地指着保温箱,
“就像上次在青雾谷的石碑一样!”
苏晚卿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地将儿子搂进怀里,遮住他的视线,声音放得极轻:
“念念看错了,那是阳光照的。”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陆景琛,眼神里满是担忧,
“景琛哥,念安的胎记还是会发光,而且最近越来越频繁了,会不会……”
“我已经联系了灵枢组织的海外成员,他们说这是第二代稳定剂的正常反应。”
陆景琛的脸色凝重,
“但也提醒我们,这种能量波动可能会吸引鹰阁的残余势力——他们一直觊觎封印的力量,念安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是最后的机会。”
话音刚落,木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晚卿脸色大变,立刻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陆景琛挡在她们身前,眼神警惕:
“谁?”
三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闯进来,脸上带着面罩,只露出阴鸷的眼睛,目标直指保温箱里的苏念安:
“把孩子交出来!”
“你们是谁?”
陆景琛厉声质问,伸手将苏晚卿和孩子往身后推,
“这里是私人领地,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报警?
”为首的男人嗤笑一声,抬手掏出一把特制的手枪,枪口对准陆景琛,
“我们要的是苏念安,识相的就别挡路!这孩子身上有第二代稳定剂的力量,只要拿到她,我们就能掌控封印,称霸世界!”
“你们是鹰阁的人?”
苏晚卿的声音带着寒意,握紧了傅念卿的手,
“魏坤已经伏法,鹰阁也已经覆灭,你们还不死心?”
“魏坤不过是个棋子!”
男人冷笑,
“真正的鹰阁从未消失!苏晚卿,识相的就把孩子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陆景琛没有废话,猛地冲过去,与对方缠斗起来。他的身手利落,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且装备精良。为首的男人趁机冲向保温箱,苏晚卿眼疾手快,抱起保温箱就跑,傅念卿紧紧跟在她身后,吓得脸色发白:
“妈妈,我怕!”
“念念别怕,跟着妈妈跑!”
苏晚卿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看到陆景琛被其中一个男人击中肩膀,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衬衫,
“景琛哥!”
“别管我!”
陆景琛嘶吼着,推开身前的男人,
“带着孩子快跑!去找傅斯年!只有他能保护你们!”
找傅斯年?苏晚卿的心脏猛地一缩,她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他。可看着怀里受惊的念安,看着身后紧紧跟着的念念,看着受伤的陆景琛,她知道,她没有选择。鹰阁的人目标明确,且手段狠辣,仅凭她和陆景琛,根本保护不了孩子。
“妈妈,妹妹哭了!”
傅念卿指着保温箱,苏念安被吓得哇哇大哭,肩胛骨的胎记金光暴涨,整个木屋都开始轻微震动。
“不好!孩子的力量被激发了!”
为首的男人眼神一亮,更加疯狂地追过来,
“抓住她们!不能让孩子的力量失控!”
苏晚卿抱着保温箱,拉着傅念卿,拼命向木屋后门跑。陆景琛为了掩护她们,再次冲上去,却被对方的麻醉针击中,踉跄着倒下:
“晚卿……快……联系傅斯年……”
“景琛哥!”
苏晚卿泪水滑落,却不敢回头,只能咬着牙继续跑。她冲出木屋,钻进停在门口的车里,发动引擎,却发现车胎已经被扎破。绝望之际,她想起陆景琛的话,颤抖着拿出手机,翻出那个早已被她拉黑,却又忍不住重新存下的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傅斯年狂喜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沙哑:
“晚卿?是你吗?你在哪里?”
苏晚卿的喉咙发紧,泪水模糊了视线,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和无助:
“傅斯年,我在瑞士的因特拉肯小镇……鹰阁的人来了,他们要抢念安……景琛哥受伤了,车胎被扎破,我们走不了了……”
“什么?”
傅斯年的声音瞬间变得阴鸷而急切,
“晚卿,别慌!待在原地,锁好车门,我现在就过去!告诉我具体地址,我已经查到你在瑞士的大致位置,现在立刻出发,最多三个小时就能到!”
“我在镇东头的雪松林木屋……”
苏晚卿报出地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傅斯年,我求你,一定要快点……念安她……她的胎记一直在发光,我怕她出事……”
“放心,我会保护好你们母女,还有念念!”
傅斯年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晚卿,听着,锁好车门,不要下车,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开门!我已经联系了当地的灵枢成员,他们会先赶过去接应你!”
挂了电话,苏晚卿瘫坐在驾驶座上,泪水无声滑落。傅念卿紧紧抱着她的胳膊,小声啜泣:
“妈妈,爸爸会来救我们吗?”
苏晚卿看着儿子恐惧的眼神,又看向保温箱里哭闹的女儿,心脏像被揪碎一样疼。她抬手抚摸女儿泛着金光的胎记,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却又不得不坚定:
“会的,爸爸会来的。念念不怕,妈妈也会保护你和妹妹。”
木屋外,为首的男人看着绝尘而去的灵枢成员车辆,冷笑一声:
“看来傅斯年很快就会到了。不过没关系,只要拿到苏念安,就算傅斯年来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他抬手示意手下,“把陆景琛带过来,用他当诱饵,逼苏晚卿出来!”
车里,苏晚卿看着后视镜里逼近的黑衣人,握紧了方向盘。她知道,傅斯年赶来还需要时间,灵枢的成员还没到,她必须撑到他们来。她转头看向傅念卿,语气温柔却坚定:
“念念,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睁开,好吗?”
傅念卿懂事地点点头,紧紧闭上眼睛,捂住耳朵。苏晚卿深吸一口气,从储物箱里拿出一把陆景琛准备的防身匕首,眼神变得凌厉。她可以失去一切,却不能失去这两个孩子。
就在黑衣人即将靠近车辆时,远处传来汽车疾驰的声音,车灯刺破夜色,越来越近。苏晚卿的心脏猛地一跳,是傅斯年吗?还是灵枢的成员?
车门被猛地拉开,傅斯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眼神却猩红而急切:
“晚卿!念念!念安!你们没事吧?”
看到傅斯年的那一刻,苏晚卿紧绷的神经瞬间崩溃,泪水再次汹涌而出。他来了,真的来了。
傅斯年钻进车里,一把将她们母女护在身后,眼神阴鸷地看向逼近的黑衣人:
“敢动我的女人和孩子,找死!”
为首的男人看到傅斯年,眼底闪过一丝忌惮,却依旧嚣张:
“傅斯年,你来得正好!把苏念安交出来,我们可以饶你们一命!否则,不仅你们要死,陆景琛也活不成!”
傅斯年的眼神一沉,看向被黑衣人押着的陆景琛,他肩膀流血,脸色苍白,却依旧眼神坚定地看着苏晚卿:
“傅斯年,保护好晚卿和孩子!”
傅斯年没有说话,只是将苏晚卿和孩子护得更紧,从腰间掏出枪,对准为首的男人,声音冷戾如霜:
“放了景琛,否则,我让你们所有人都陪葬!”
黑衣人立刻举起枪,与傅斯年对峙。车里的苏晚卿看着傅斯年挺拔的背影,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熟悉气息,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依赖,有感激,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悸动。但她很快清醒过来,他们之间的鸿沟,不是一次救援就能填平的。
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突然抬手,对准保温箱里的苏念安:
“傅斯年,我数三声,你再不交人,我就杀了这个孩子!三——二——”
“住手!”
傅斯年嘶吼着,就要扣动扳机,却被苏晚卿拉住。她看着傅斯年,眼神复杂:
“别冲动,念安不能有事,景琛哥也不能有事。”
傅斯年转头看向她,眼底满是急切:
“晚卿,我不能让你们冒险!”
“我有办法。”
苏晚卿的眼神变得坚定,她抬手抚摸苏念安的胎记,轻声说,
“念安的力量是守护,不是毁灭。傅斯年,你掩护我,我试着用苏家血脉的力量安抚她,同时牵制他们。”
傅斯年看着她眼底的坚定,点了点头:
“好!我掩护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苏晚卿深吸一口气,将手伸进保温箱,轻轻抚摸苏念安的胎记。金光渐渐变得柔和,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念安身上散发出来,笼罩着整个车辆。为首的男人脸色大变:
“不好!她在动用苏家血脉的力量!快阻止她!”
黑衣人立刻开枪,傅斯年毫不犹豫地挡在苏晚卿身前,开枪还击。枪声在寂静的小镇夜空响起,打破了原本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