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在桃花心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带。陈嘉树醒来时，白秀珠已经不在身边。
他披上睡袍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清冽的空气扑面而来。
远处马场上，白秀珠正骑着一匹纯黑的阿拉伯马在晨雾中慢跑。
她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蓝色骑装，长发在脑后束成利落的马尾，随着马匹的步伐轻轻摆动。
马童牵着一匹枣红色的母马等候在场边，看到陈嘉树出现在阳台上，立即恭敬地行礼。
看来有人比我更熟悉这里。陈嘉树笑着对走进来的管家说。
白小姐天刚亮就去了马厩，管家微笑着递上晨报，她说要试试那匹叫的公马。
早餐安排在面向花园的日光室里。
白秀珠双颊泛着运动后的红晕，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匹马简直太棒了！听说它的祖父是肯塔基德比的冠军。
待会我们可以比试一下，就骑到海边的悬崖再回来。陈嘉树慢条斯理地切着煎蛋。
赌什么？白秀珠挑眉。
输的人今晚负责按摩。
上午九点，马场已经被阳光晒得暖意融融。
陈嘉树骑着那匹枣红色的母马，与白秀珠并辔而立。随着马夫一声令下，两匹马如离弦之箭般冲出。
起初，凭借爆发力领先了一个马身，但耐力更胜一筹，在通往海岸的小径上，陈嘉树逐渐追平。
马蹄踏碎落叶，惊起林中的飞鸟。白秀珠伏在马背上，骑术精湛得令人惊讶；陈嘉树则显得游刃有余，仿佛与坐骑融为一体。
最终，在距离悬崖还有百米处，陈嘉树以半个马身的优势获胜。
你让着我。白秀珠勒住缰绳，微微喘息。
朝霞比较熟悉这段路。陈嘉树笑着伸手，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
午后，他们转到网球场。
白秀珠换上了一身白色的网球裙，显得格外靓丽。
起初几局，陈嘉树凭借力量占据上风，但白秀珠很快找到节奏，利用精准的落点调动他全场跑动。
30-40！担任裁判的管家报出比分。
白秀珠发出一记漂亮的外角球，陈嘉树勉强回球过网。她立即上网截击，打出一记刁钻的小斜线。陈嘉树飞身扑救，球拍勉强触到球，却没能过网。
Game！白秀珠举起球拍，笑容明媚。
陈嘉树躺倒在草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我认输。
今晚记得你的承诺。白秀珠伸出手拉他起来。
傍晚，室内泳池的水温恰到好处，池底铺着蓝色的马赛克瓷砖，在灯光下泛着粼粼波光。
白秀珠像一尾美人鱼，在水中自如地游了几个来回，然后靠在池边，看着陈嘉树在做系统的游泳训练。
你总是把什么都做得这么认真。她撩起水花洒向他。
习惯使然。陈嘉树停下动作，游到她身边，水珠从他结实的胸膛滑落。
就在这时，管家引着林翰走进泳池区。林翰抱着一叠文件，站在池边微微躬身：先生，您要的资料都准备好了。
坐下说。陈嘉树接过浴袍披上，在白秀珠身旁的躺椅坐下。
林翰打开文件夹：少年班的孩子们都安置好了。按照您的指示，他们在旧金山先进行三个月的语言强化，然后根据测评结果分配到不同的学校和技工学校。
他递过一沓照片。
第一张是十几个中国少年在旧金山金门公园的合影，脸上都带着初到异国的忐忑与期待。
这个叫李振强的孩子，林翰指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在机械方面很有天赋，已经被安排进入奥克兰的职业技术学校学习汽车维修。
这个呢？白秀珠指着一个笑容灿烂的女孩。
王秀梅，学护理的。她父亲是武汉永利厂的老师傅。
陈嘉树仔细地看着每一张照片，偶尔询问细节，当翻到一个瘦高男孩的照片时，他停顿了一下：这个孩子怎么了？
林翰叹了口气：赵小川，想家，夜里经常哭。不过他的文化课成绩很好，特别是数学。
给他安排些课外活动，陈嘉树说，篮球，或者棒球。要融入这里，光读书不够。
明白。林翰在笔记本上记下，另外，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在斯坦福大学和加州理工设立了嘉树奖学金，主要面向理工科的华人留学生。第一批申请者中有几个很优秀的人选。
把资料留给周安德烈，他负责审核。
汇报持续了一个小时，夕阳西沉，透过泳池的玻璃穹顶，在天花板上投下斑斓的色彩。
就到这里吧。陈嘉树站起身，辛苦你了。
林翰离开后，泳池又恢复了宁静，白秀珠从背后抱住陈嘉树，把脸贴在他湿漉漉的背上：那些孩子真幸运。
这是投资，陈嘉树转身将她搂进怀里，最值得的投资。
夜幕降临，在主卧室内，陈嘉树兑现了他的承诺。
他的手掌带着恰到好处的力道，为白秀珠按摩着因为运动而酸胀的肌肉。从肩颈到腰背，再到大腿，他的动作专业得令人惊讶。
你跟谁学的？白秀珠慵懒地趴在床上，声音因为舒适而变得含糊。
保密。陈嘉树轻笑。
他的手指在她光滑的皮肤上游走，起初确实是在认真按摩，但渐渐地，触碰变了味道。
当他的唇贴上她的后颈时，白秀珠轻轻颤了一下。
不同于昨夜的狂野，这个夜晚的亲密来得更加缠绵，陈嘉树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尽耐心，像是在细细品味一件珍贵的瓷器。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溜进来，为交缠的身影镀上一层银边。这一次，他们的节奏缓慢而深刻，每一次触碰都带着白日的余温，每一次亲吻都诉说着未尽的话语。
当激情达到顶峰时，白秀珠咬住了枕角，将呻吟压抑在喉咙深处。陈嘉树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动作轻柔得令人心碎。
夜深了，壁炉里的余烬闪着微光。白秀珠靠在陈嘉树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
今天很开心。她轻声说。
以后会更好。陈嘉树抚摸着她的头发，目光却投向窗外无垠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