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世界之脊的外围通道?”苏璃的声音带着惊叹,精神力小心翼翼地探入周围翻滚的能量流,却瞬间被一股狂暴的力量狠狠弹回,识海一阵刺痛,“不行!能量太混乱了,我的感知被压缩到不足十米!”她下意识地扶住沈砚的手臂,脚下的能量河流随着她的动作泛起层层涟漪,如同踩在脆弱易碎的琉璃之上,随时可能碎裂。
夜痕沉默地走到能量河边,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那流淌的荧光河水。指尖刚触及水面,原本平静的河水骤然沸腾,冒出大量幽绿色的气泡,发出轻微的滋滋声。“这些能量蕴含着蚀源的气息,”他眉头紧锁,指尖萦绕起一丝黑色的蚀灵族能量,与河水的狂暴能量产生微弱的共鸣,却又带着明显的排斥,“但比我们族人所用的更原始、更混乱……充满野性。那些山脉是巨大的能量汇聚点,那些洞穴……”他望向远处幽光闪烁的山体,眼神凝重,“是真正的险地。”
沈砚环顾四周,发现通道两侧的能量乱流如同无形的风暴墙,越来越密集狂暴,彻底阻断了绕行的可能。“只能沿着这条河走了,”她深吸一口气,掌心的赤金火焰倏然升起,在狂暴能量流的冲击下顽强地摇曳着,如同风中烛火,“但这样下去太危险,乱流随时可能将我们撕碎。”
她凝神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双手猛地一合,体内灵力如江河般奔涌注入火焰之中。赤金火焰在她身前剧烈燃烧、塑形、延展,最终化作一艘半透明的火焰小舟。舟身覆盖着流动不息的金色符文,散发出温暖而坚韧的光芒,勉强在狂暴的能量河上稳住。“火焰舟,能暂时抵御能量侵蚀,载我们前行。”沈砚脸色微微发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维持这火焰舟对灵力的消耗远超想象,“但我最多只能支撑半日。必须尽快找到穿过这通道的路径或捷径!”
夜痕和苏璃毫不犹豫地跃上小舟。火焰舟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孤萍,在翻涌的能量河上艰难航行。沈砚立于船首,全神贯注操控小舟,在乱流的缝隙间惊险穿梭;苏璃盘坐舟中,精神力高度凝聚成网,竭力感知着十米范围内任何细微的波动;夜痕守在船尾,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死死锁定远处能量山脉上的每一个洞穴入口,肌肉紧绷,蓄势待发。
航行不足半个时辰,前方的能量河流毫无征兆地剧烈翻腾起来,大量幽绿气泡疯狂涌出,河水颜色变得浑浊暗沉。苏璃脸色骤变:“水下有东西!数量极多!速度很快!” 就在她示警的瞬间,一股极其隐晦、冰冷且带着秩序感的能量波动在混乱的蚀能背景中一闪而逝,快得让她以为是错觉。然而,眼前的危机已容不得她细想——
“吼——!”
无数只外形酷似蜥蜴、浑身覆盖着幽绿鳞片的生物从沸腾的河水中悍然跃出,嘶吼着扑向脆弱的火焰舟!它们眼中闪烁着纯粹的嗜血红光,獠牙间滴落着腐蚀性的幽绿毒液,正是由原始狂暴蚀能凝聚而成的蚀能兽!
“蚀能兽群!守住!”夜痕一声低吼,浓郁的黑色能量瞬间在船尾凝聚成一面坚实的护盾。最先扑到的几只蚀能兽狠狠撞在护盾上,发出刺耳的“滋滋”声,绿色的血液飞溅,竟将护盾腐蚀出坑洼。
沈砚操控火焰舟猛地加速前冲,同时船头的赤焰暴涨,化作数道锋锐无匹的火刃,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斩向兽群。“苏璃,幻境分割!不能被围死!”火刃精准地劈开几只蚀能兽,焦糊味弥漫,但更多的蚀能兽如同无穷无尽的潮水,源源不断地从河中涌出,疯狂追击。
苏璃强忍精神力的刺痛,闭上双眼。无形的精神力不再试图制造复杂幻象,而是化作最直接的干扰信号,精准注入兽群那混乱的感知核心——让它们眼中看到的同伴,瞬间变成了散发着诱人气息的猎物!冲锋的兽群顿时陷入疯狂的内斗,几只蚀能兽互相撕咬起来,原本严密的包围圈瞬间出现缺口。
“冲!”夜痕抓住战机,怒吼声中护盾能量猛地向右倾泻,如同攻城锤般硬生生撞开数只混乱的蚀能兽。
火焰舟在沈砚精妙的操控下,如同一条灵活的赤金游鱼,险之又险地从混乱兽群的缺口处穿行而过。赤金火焰不断变换形态,时而化作阻挡追击的火墙,时而凝成斩断利爪的火刃。苏璃脸色愈发苍白,精神力的透支让她摇摇欲坠,却依旧咬牙维持着幻境的干扰。夜痕如同最精准的猎手,黑色能量凝聚成锋利的刃芒,每一次挥出都精准地削掉靠近船身的蚀能兽头颅或利爪,黑血与绿毒液四处飞溅,场面惨烈异常。
这场惨烈的追逐与搏杀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当火焰舟终于甩开大部分蚀能兽,狼狈不堪地冲到能量山脉脚下时,三人已是强弩之末。沈砚的火焰舟光芒暗淡,符文闪烁不定,她脸色惨白如纸,汗水浸透了鬓角,维持小舟的灵力几近枯竭;苏璃直接软倒在舟中,精神力严重透支,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夜痕的右臂衣袖被彻底腐蚀掉,小臂上一片焦黑溃烂,混合着黑色蚀灵之血与幽绿毒液的液体正缓缓渗出,散发出不祥的气息。他紧抿着唇,额角青筋跳动,显然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和蚀能的侵蚀。
“那边…有个洞穴…相对隐蔽…”夜痕强撑着,指向山壁上一个被能量乱流遮掩大半入口的洞穴,声音沙哑得厉害。
三人互相搀扶着,几乎是拖着身体挪进洞穴。刚想松一口气,就被洞穴深处的景象惊得停住了脚步。
洞穴中央,一块巨大的菱形幽绿结晶巍然矗立!结晶内部,狂暴的七彩能量流光如同被囚禁的怒龙般奔腾不息,散发出一种既令人心悸又带着古老神圣的奇异气息。结晶周围,散落着堆积如山的蚀能兽骸骨,空洞的眼窝仿佛还在诉说着恐惧——这里显然是兽巢的核心,而这块结晶,正是所有蚀能兽力量的源泉!
“这是什么?”苏璃虚弱的声音中充满震撼,残余的精神力本能地探向结晶外围,竟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仿佛来自亘古的记忆碎片波动,“它…里面好像有东西…记忆?”
夜痕一步步走到结晶前,眼神复杂难明。结晶中散发出的原始蚀能气息,与他体内的蚀灵族能量产生了深层次、血脉相连般的共鸣,熟悉得令人战栗,却又陌生得充满原始的野性。“蚀能结晶…最原始蚀源能量的凝聚核心…可能…藏着世界之脊形成的秘密…”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望与忌惮。犹豫片刻,他缓缓伸出未受伤的左手,轻轻按在了冰冷的结晶表面,“我试试…解析它…但…很危险。”
沈砚立刻警觉起来,掌心跳动着微弱的赤焰:“需要我做什么?用幻焰为你护法?”她看着夜痕按在结晶上的手,心中没有排斥,反而升起更深的探究欲——蚀灵族与这原始蚀源之间,必然存在着远超她想象的复杂羁绊。
夜痕摇头,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凝重:“解析需要…绝对专注…你的火焰属性…会干扰能量流动…苏璃…用幻境…警戒周围…防止兽群返回…”他闭上双眼,眉心的古老符文印记骤然亮起,一缕精纯的黑色蚀灵族能量如同探针般,小心翼翼地注入蚀能结晶。
嗡——!
结晶猛地剧烈震颤起来!内部的七彩流光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瞬间投射出大片破碎而模糊的影像,如同古老的壁画在洞穴壁上快速闪回:
一片混沌狂暴的能量海洋;
两块庞大无边的陆地碎片在虚无中缓缓移动、轰然对撞,恐怖的能量冲击波中,一道贯穿天地的巨大脊梁雏形渐渐隆起——世界之脊!
蚀源能量最初并非代表毁灭,它如同粘合剂,流淌在碰撞的陆地缝隙间,努力维持着新世界的脆弱平衡;
突然!一场无法看清源头的、席卷整个初生世界的恐怖灾难爆发了!平衡被彻底撕裂!纯净的蚀源能量被污染、被扭曲,变得狂暴而充满侵蚀性,如同脱缰的猛兽开始吞噬它所触及的一切生灵……
影像混乱、跳跃、充满痛苦,却传递出令人灵魂震颤的真相!
“呃啊——!”夜痕的身体猛地弓起,剧烈地颤抖起来,额头青筋暴突,仿佛承受着灵魂被撕裂的巨大痛楚。无数混乱的画面和信息洪流般冲入他的脑海:世界之脊的诞生之痛、蚀源能量的堕落之因、甚至…蚀灵族在那场灾难后,由第一批被狂暴蚀源侵蚀、扭曲的生灵所演化而来的模糊片段……
“夜痕!”沈砚惊呼,掌心的火焰瞬间升腾,准备强行打断这危险的过程!
就在这时,夜痕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布满了血丝,却闪烁着一种洞悉真相后极度疲惫却又异常清明的光芒。他如同被烫伤般迅速收回手,指尖萦绕的黑色能量都在微微颤抖,声音嘶哑而沉重:
“明白了…蚀源…最初是世界的平衡之力…世界之脊…是能量交汇的节点…一场灾难…打破了平衡…蚀源才变得狂暴…”他艰难地转头,看向沈砚,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蚀灵族…恐怕…是最早被狂暴蚀源侵蚀的…受害者…而非…天生的…邪恶族群…”
这个颠覆性的结论如同惊雷,在沈砚和苏璃心中炸响!长久以来对蚀灵族的认知根基开始剧烈动摇。沈砚看着夜痕苍白如纸的脸、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正被原始蚀能缓缓侵蚀的伤口,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腔翻涌——父亲沈霄穷尽一生追求的“共生之道”,或许不仅仅是力量的调和,更是跨越种族仇恨、寻求彼此理解的救赎之路!
就在三人被这沉重真相冲击得心神激荡之际,那块巨大的蚀能结晶内部的光芒似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频率与之前略有不同。与此同时——
“小心!”苏璃猛地抬头,尽管虚弱至极,她布下的幻境警戒线已被狠狠触动!“是人类修士!很强的敌意!就在洞外!”她话音未落,一股冰冷肃杀的灵力波动已然锁定洞穴!
沈砚反应极快,瞬间将濒临溃散的火焰舟残余能量收回,化作一道薄而坚韧的赤金光罩护住三人:“准备迎敌!”
轰隆!
洞穴入口处脆弱的能量屏障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撕裂!数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入,动作迅捷狠辣,瞬间占据了有利位置,封锁了所有出口。他们身着统一的玄黑色劲装,左胸绣着一个奇特的徽记:一株在苍白火焰中燃烧的世界树。为首者面容冷硬如铁,手持一面古朴的青铜令牌,令牌中央刻着两个森然大字——“净世”!
“找到你们了,沈砚。”为首修士的声音毫无温度,目光如同看待死物,直接锁定了光罩内的赤焰少女,“奉净世会之命,清除一切靠近世界之脊核心的‘污染源’。束手就擒,可留全尸;顽抗者,格杀勿论!”
“净世会?”沈砚瞳孔骤缩,掌心的火焰因愤怒和警惕而剧烈跳动,“你们是谁?世界之脊的秘密关乎所有生灵,凭什么由你们决定谁能靠近?”她心中警铃大作,这群人实力远超之前的任何追兵,目的明确,且对世界之脊的了解似乎极深。
“冥顽不灵!”为首修士不再废话,眼中杀机暴涨。手中长剑嗡鸣,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惨白流光,带着洞穿一切的毁灭气息,直刺沈砚眉心!速度快到极致!
“铛——!”
夜痕如同瞬移般挡在沈砚身前,凝聚全身力量的黑色利爪悍然迎上剑锋!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中,两人同时暴退数步。夜痕闷哼一声,右臂的伤口在剧烈冲击下再次崩裂,黑绿色的脓血汩汩涌出,蚀能的侵蚀似乎又加深了一分,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夜痕!”苏璃强撑着透支的精神力,幻境力量不再是干扰,而是化作坚韧的无形锁链,瞬间缠绕上几名试图围攻修士的双腿,阻碍他们的行动。她的脸色比纸还白,嘴角甚至溢出一丝鲜血,但那眼神中的坚韧却未曾动摇分毫。
沈砚抓住这瞬息的机会,赤金火焰与苏璃支援过来的、带着血腥气的最后一丝幻境灵力轰然融合!“幻焰·灼魂!”一道融合了精神冲击与物理焚烧的赤金光箭,带着迷惑心智的波纹,撕裂空气射向为首修士的咽喉!
狭小的洞穴瞬间成为惨烈的战场!能量碰撞的光芒疯狂闪烁,轰鸣声不绝于耳。净世会修士配合默契,战术狠辣精准,招招致命,核心目标只有一个——击杀沈砚!夜痕强忍蚀能侵蚀和手臂剧痛,凭借蚀灵族强大的体魄和能量,死死顶住最猛烈的正面攻击,每一次格挡都让他的伤势雪上加霜。苏璃的幻境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制造干扰和破绽,为沈砚争取宝贵的攻击间隙。沈砚的幻焰则如同最致命的毒蛇,在夜痕和苏璃拼死创造的缝隙中,一次次精准地打击着敌人防御的薄弱点,火焰灼烧的焦味与幻境冲击带来的短暂失神,让净世会修士也感到了压力。
这场实力悬殊、以命相搏的战斗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在沈砚一道刁钻的幻焰击中一名修士持法器的右手,夜痕不顾一切地以伤换伤撞开为首修士,苏璃耗尽最后精神力制造出瞬间的群体幻视干扰后,净世会修士见强攻不下,为首者果断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哨!
“撤!目标已受重创,标记完成!‘净蚀之炎’会焚尽这里!” 几名修士毫不犹豫,如同来时一般迅捷,带着伤退入洞外狂暴的能量乱流中,消失不见。显然,这是一次有预谋的试探性攻击,真正的杀招或许还在后面。
危机暂时解除,洞穴内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浓烈的血腥味。代价惨重:
夜痕单膝跪地,右臂的伤口深可见骨,黑绿色的蚀能污染如同活物般在血肉中蔓延,他的气息极度紊乱,蚀灵能量黯淡,显然内外伤交加,加上强行解析结晶的消耗,已濒临极限。
苏璃在发出最后一击后,彻底失去了意识,软倒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气息微弱。
沈砚左肩至手臂被一道凌厉的剑气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淋漓,灵力几近枯竭,维持护罩已是勉强。她强撑着没有倒下,但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沈砚艰难地挪到苏璃身边,小心地将她抱在怀中,又看向靠在石壁上、因蚀能侵蚀而痛苦低喘的夜痕。绝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涌上心头。能量通道的凶险远超想象,蚀能兽群的威胁近在咫尺,神秘而强大的新敌人“净世会”已露出獠牙,目标明确就是要置她于死地。而他们三人,伤的伤,昏的昏,灵力耗尽,在这危机四伏的兽巢核心洞穴里,如同待宰的羔羊。
然而,蚀能结晶投射出的古老影像、夜痕揭示的关于蚀灵族起源的震撼真相,以及父亲日记中那关于共生的执着信念,却又在绝望中点燃了一丝微弱却顽强的火苗。
沈砚撕下相对干净的内衬衣角,用掌心仅存的一缕火焰小心地灼烧消毒。她跪坐在夜痕身边,动作有些笨拙却无比坚定地为他包扎那狰狞的手臂伤口。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冰冷而布满细密鳞片的皮肤,两人都微微一僵。沈砚没有抬头,避开了夜痕带着惊讶和一丝复杂情绪的目光,低声道,声音因脱力而沙哑:“谢谢…刚才…没有你挡下那一剑…” 那剑的目标,是她的眉心。
夜痕沉默着,身体因蚀能的侵蚀和包扎的触碰而微微颤抖,却没有避开。片刻后,一声极低的、几乎听不见的“嗯”从喉咙里逸出。
洞穴外,能量河流依旧在狂暴地奔腾咆哮,蚀能兽的嘶吼声似乎被方才的战斗和净世会的出现惊扰,变得更加焦躁不安,由远及近。洞穴深处,那块巨大的蚀能结晶内部的光芒,似乎又微弱地、不规则地闪烁了一下。
沈砚紧紧抱着怀中昏迷的苏璃,感受着身边夜痕沉重而痛苦的呼吸,目光扫过洞口那残留的能量撕裂痕迹,最后落在了掌心——那里,父亲沈霄留下的日记本轮廓,正隔着衣物传来微弱的暖意。疲惫、伤痛、绝望如同山峦般压下,但一股更加深沉、更加坚定的力量却在心底滋生。
前路已断?强敌环伺?濒临绝境?
不!
这洞穴深处,是否还有未被发现的通路?那不断闪烁的蚀能结晶,是福是祸?净世会口中的净蚀之炎和标记又意味着什么?她们必须利用这短暂的喘息之机,恢复一丝力量,然后……深入洞穴!利用结晶暂时屏蔽追踪?或是寻找另一条通往世界之脊核心的险径?
无论前方是蚀能兽的巢穴深渊,还是净世会的天罗地网,无论要背负多少误解与杀戮,这条由父亲意志指引通往世界之脊核心、寻求最终答案与救赎希望的道路,她,她们,必须走下去!
余烬之中,总有新生的火种在顽强萌发。而现在,她们就是那火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