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草原总爱落些细碎的春雨,清晨的雨丝沾在“沙枣花田”的花瓣上,把甜香泡得更浓。苏棠抱着父亲的生态监测日志坐在书店窗边,指尖反复摩挲着夹在页间的星芒令牌——令牌边缘的铜绿被雨水润得发亮,缺角处隐约能看到一道浅痕,是当年父亲藏核心时留下的印记。
“苏棠姐!老周叔说在老沙枣树下发现了奇怪的纹路!”陈玥举着把透明伞跑进来,雨珠顺着伞沿往下滴,在地板上积出小小的水洼,“林溪姐已经带着观测仪过去了,让咱们赶紧去看看!”苏棠立刻起身,把令牌塞进日志封皮的夹层里,抓起门边的外套就往外走——老沙枣树下藏着核心,这纹路说不定和父亲当年的布置有关。
雨幕中的老沙枣树枝叶更显苍翠,树干底部围着几个身影。老周蹲在地上,手里拿着把小刷子,正小心地拂去泥土,露出底下深浅不一的刻痕:“这些纹路不是自然形成的,你看这几道,像星星的形状,跟苏棠你那令牌上的星芒特别像。”林溪举着红外观测仪,屏幕上的纹路边缘泛着淡红色:“有金属反应,下面可能埋着东西,而且和核心的能量波动能对上。”
苏棠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到刻痕,冰凉的木质混着泥土的潮气传来。她突然想起父亲日志里的一句话:“星芒引途,秘藏于根”,当时她以为只是随手记录,现在看来,这是父亲留下的线索。她从日志夹层里掏出星芒令牌,将缺角对准树干上最浅的一道刻痕——令牌刚贴上去,刻痕突然亮起微弱的绿光,像有生命般顺着纹路蔓延开来。
“真的对上了!”陈溯眼睛一亮,赶紧拿出相机拍下这一幕,“这肯定是苏叔留下的机关,说不定能找到他当年没来得及说的事。”老鬼站在一旁,手里握着那根沙枣木牌,眉头微微皱起:“当年大火后我检查过这棵树,没发现任何痕迹,怎么现在突然冒出来了?”林溪调整着观测仪的参数:“应该是雨水渗透后,激活了纹路里的特殊物质,这种物质遇水会显形,还能感应令牌的能量。”
随着绿光越来越亮,树干底部的泥土开始轻微震动,一道窄小的树洞慢慢显现出来。苏棠心脏怦怦直跳,伸手进去摸索——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盒,盒面刻着和令牌一样的星芒图案。她小心地把盒子捧出来,雨水打在盒面上,晕开一层淡金色的光。
“这盒子得用令牌才能打开吧?”陈玥凑过来,眼睛瞪得圆圆的。苏棠点点头,将星芒令牌对准盒面的星芒凹槽,轻轻一按。“咔嗒”一声轻响,盒盖弹开,里面铺着层暗红色的绒布,放着一卷泛黄的羊皮纸,还有半块磨损的怀表零件——和老周那只怀表的款式一模一样。
老周接过怀表零件,手指微微发颤:“这是我老伴当年给苏老弟的那块怀表上的!当年苏老弟说怀表摔碎了,没想到他一直留着零件。”苏棠展开羊皮纸,上面是父亲熟悉的字迹,记录着核心的真正作用:“核心并非仅能稳定能量,还能与草原的根系相连,通过星芒纹路传递养分。老沙枣树是草原的‘养分中枢’,需用令牌定期激活,方能维持生态平衡。”
“原来苏叔当年藏核心,不只是为了保护它,更是为了让它滋养草原。”林溪看着羊皮纸上的字,恍然大悟,“之前‘新生林’长得比预期快,肯定是核心在悄悄发挥作用,只是我们没发现。”陈溯翻到羊皮纸的背面,上面画着一张简易的地图,标注着几处红点:“这些红点应该是其他的‘养分节点’,说不定也藏着类似的机关。”
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老沙枣树上。苏棠把羊皮纸和怀表零件小心地收进金属盒,再将盒子放回树洞——父亲的字迹里写着“节点需自然隐匿,不可轻易挪动”,她要守住这份秘密,像父亲当年那样守护草原。老周把怀表从口袋里掏出来,将零件凑到表壳旁,虽然无法复原,却像是终于和老伴的心意重逢,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咱们得按羊皮纸上的记录,定期用令牌激活老沙枣树的节点。”苏棠把日志翻开,在空白页上写下激活时间,“每月初一的清晨,趁着露水最重的时候,这样能量传递最有效。”林溪立刻拿出观测计划本,补充道:“我会安排志愿者记录每次激活后的生态数据,对比核心的能量波动,说不定能找到让草原恢复得更快的方法。”
往观测站走的路上,陈玥突然指着远处的“新生林”:“你们看!雨后的树苗好像更绿了!”大家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阳光下的“新生林”泛着鲜亮的绿意,沙枣花的甜香混着泥土的气息,让人心里发暖。老鬼把沙枣木牌插在老沙枣树下,木牌上的“守护草原,从一朵花开始”在阳光下格外清晰:“苏老弟的心思,总算没白费,这草原啊,真的在好起来。”
观测站的长桌上,沈时正和出版社编辑整理昨天的活动照片。看到苏棠他们过来,沈时立刻举起一本样稿:“苏棠,我把老沙枣树和星芒令牌的故事加进书里了,标题就叫《星芒下的草原约定》,等出版了,一定先给你送一本。”编辑也笑着说:“昨天拍的合影特别好,我们打算印成书签,夹在书里,让读者也能感受到草原的温暖。”
中午的阳光渐渐暖起来,苏棠坐在观测站的长椅上,翻开父亲的日志,把今天发现的纹路、金属盒和羊皮纸的内容一一记录下来。陈溯端来一杯热奶茶,放在她手边:“你父亲肯定早就想到,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这些,他一直都在以自己的方式,陪着你守护草原。”苏棠抿了口奶茶,甜香混着暖意滑进喉咙,她看着日志上父亲的字迹,突然觉得父亲从未离开——他在沙枣花的香气里,在老沙枣树的纹路里,在核心传递的养分里,一直守护着这片他深爱的草原。
傍晚时分,苏棠回到书店,把金属盒里的羊皮纸复印件贴在日志里,再将令牌放回夹层。柜台里的“终章沙漏”还在缓缓流转,砂粒中的铜屑和沙枣粉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她拿起相机,对着窗外的“沙枣花田”按下快门——雨后天晴的花田像被洗过一样,白花映着蓝天,美得让人安心。
苏棠在日志的最新一页写下:“四月十日,雨,老沙枣树下发现星芒纹路,找到父亲留下的金属盒与羊皮纸。核心是草原的养分中枢,我们会守住这份秘语,让草原越来越好。”写完,她合上日志,指尖轻轻敲了敲封面,像是在和父亲对话。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沙枣花的甜香,拂过书页,也拂过她眼底的期许——她知道,这只是草原守护路上的又一个起点,像沙漏里不停流转的砂粒,未来还有更多秘密等着发现,更多约定等着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