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您放心，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骗不了您。”牛夏山很是耐心，一再回复她的疑问。
大娘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买一套。
好在她这次出来，卖了十来只自家养的鸡，身上钱也够。
“老板，我就要这套，行吗？”她还怕人家整鬼，弄个掉包，就拉着这衣服不放了。
“大娘，这衣服我是挂出来做样板的，是大号。你想买多大码的？有大中小三种尺码，尺码不对也穿不了啊。”牛夏山给她解释。
哦，对。
大娘用手指量了一下那衣服的胸围，是有些大了。
“那要中号的。我量量看。”大娘说。
牛夏山拿出一套中号的给她量。
大娘手指比划了一下，这套差不多了，宽松点，冬天里面好穿多点衣服。
大娘抓着衣服，又仔仔细细检查了里里外外，每个地方都没放过。
商店的衣服贵不说，也不会让她这么看，这点大娘还是觉得满意的。
她看好了，确实挑不出什么毛病，才让牛夏山给她装起来。
“帮我装到这个工具包里吧。”大娘把工具包也检查过了，做工也没问题。
“好咧。”牛夏山给她把衣服折好，装到了工具包里。
大娘这才掏钱。
都是一块两块的钱，还有几毛几分的。牛夏山也不催她，让她慢慢算钱。
这边也有人看中了这套工装，正在问价格。
“这么便宜？不会是瑕疵布做的吧？”这人眼睛利，一下就看出了一些小的瑕疵。
“大姐您眼睛厉害啊，一下就猜到了。我们这是和街道办合作的生产小组生产的衣服，用的确实是瑕疵布，不过我们都是尽量用好的布料做的，除了一些小瑕疵，绝对不影响质量的。
您看，这针脚，这车工，这布料，和正品根本没差别嘛。
当然，您要是嫌弃这是瑕疵布，也没关系，我们来这里摆摊，就是为了给大家伙带来便宜和实惠。”牛夏山笑脸相迎，给大姐解释。
那大娘原本听到是瑕疵布，犹豫起来，停下数钱的动作，可是一想到价格，又送工具包，她又觉得确实便宜啊。
“那你这瑕疵布可不得再便宜点，十块一套，我要了！要大号的。”大姐开始讲价。
大娘瞬间傻眼，还能讲价啊？
国营商店买衣服，可没讲价这一说，她下意识就没想起来讲价。
“大姐，不讲价，我们这就是最优惠的价格了。您到商店去买，价格贵不说，还不送工具包呢，您到哪里能买到这样的？”
“行吧。给我拿套大号的。”这大姐看没戏，就不纠缠了。
牛夏山给她拿了大号的。
“我检查检查。”大姐看得比大娘还仔细。
大娘最终还是决定买了，要不是瑕疵布，她还真有点不放心呢。
牛夏山接过钱，把衣服给了她。
成了！
那大姐也检查完了，各方面都没问题，连线头都没有，看着确实和国营商店的差不多，就痛快给了钱。
不少过来围观的人，看到人家就这样买了，也纷纷要买。
大家听到是瑕疵布，都有些担心质量问题，都检查得很仔细。
牛夏山倒是不怕她们看。
有程蕙这位大师傅在，质量都是她把过关的，想出问题都难。
人家可是用服装厂的质量来要求的。
真有心想买的，才会看这么仔细嘛。
果然，那些人看过衣服后，看不出什么问题，都纷纷掏钱买了。
一下子卖出去三四套，牛夏山信心大增，又用大喇叭喊了几嗓子。
“过来看看啦，一套十二块的工服便宜卖啦，买工服送工具包啦！”
现在临近过年，出来赶集的人，不少身上都带了比平时多的钱，看到这个工服卖便宜，还送那么大一个工具包，实在便宜又划算。
就算这次出来没想着买衣服的人，也都买了一套。
快过年了，也该买套新衣服了。
牛夏山这个三轮车改成的摊位面前，逐渐就围满了过来买衣服的人。
大家看的虽然仔细，不过决定买的人也多。
“最后一套，最后一套！”不到中午，牛夏山带来的衣服，就被大家一抢而空了，牛夏山看只剩最后一套，又拿起大喇叭喊了一下。
她一共带来了三十套衣服，现在只剩这最后挂着的那套了。
她也没想到，大家平时都紧衣缩食的，一分钱要掰成两半花，这个十几块的衣服，倒是说买就买了。
不过能这么快卖完，除了衣服实惠质量过关还送工具包外，这个大喇叭也立下不少功劳。
这个大集是这个镇最大的一个集，人山人海的，想要让人注意到她这么个摊子，还真靠这个大喇叭了。
她喊一嗓子，大家就全都聚过来了。
“我要了！”
“同志，我要了！”有两个人同时抓住了那套衣服。
她们都是看到人家买的衣服后，赶过来的。
其中一个，还是跟同村的人借了衣服回头买的。
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就剩一套了。
“我先要的，你让让我嘛。”先一步过来的，是个大婶。
“我先看中的，我刚刚就来看过了。同志，你应该记得我吧？”这个大姐也抓住衣服不放。
牛夏山有些为难。
“大婶，大姐，你们别争了，下个大集，我还来，衣服还有。”
最后那个大婶买到了这套衣服，把衣服塞到工具包里，心满意足走了。
“大姐，要不您试试看我们这个咸菜，也好吃得很。”牛夏山给那个大姐介绍起她带来的咸菜。
这次和衣服一售而空的情况相比，咸菜的销量，在乡镇大集上，卖得不算特别好。
到现在为止，只有几个尝过什锦菜和咸菜酱的人，试着买了半斤回去。
主要是赶集的人，都是附近村子的人，一个节省惯了，就没有花钱买咸菜的习惯。
只有手头宽裕，对味道有要求的人，才舍得买。
大家这时候，更追求实惠，口味倒是其次。
“咸菜？不要不要。”家里天天都是吃咸菜下饭，她早吃怕了。
牛夏山又推销了几个人，试吃过的人，都说好吃，但是舍得买的人，还是少数。
看来，大集卖咸菜，行不通，还是衣服好卖。
牛夏山总结着这次大集的经验。
而范荣和鞠昭熙那边的情况，却又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