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洪钢正在据点的书房看文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陈阿姨发来的消息,只有短短一行:“夫人想参加设计师大赛,给叶子打电话了。”
他手里的钢笔顿了顿,墨水滴在文件上,晕开一小片黑痕。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想起半个月前把安欣送到青雾山时,她站在别墅门口,眼神里带着点不舍,却还是点了点头:“我听你的,在这儿好好待着。”
那时候他以为,只要把她放在安全的地方,不让她接触外面的危险,就是对她最好的保护。可他忘了,安欣不是需要被藏起来的珍宝,她是个有梦想的设计师,她的画笔,需要舞台才能发光。
他放下钢笔,起身走到窗边。窗外的雪还没化,据点的训练场上,手下们正在练拳,吼声震天。可他的心思,全在青雾山的那个别墅里——安欣现在在做什么?是不是还在对着画板发呆?是不是因为他的保护,觉得不自由了?
“头,您找我?”野猫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见罗洪钢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问:“出什么事了?”
罗洪钢转过身,指了指沙发:“坐。”他走到饮水机旁,给野猫倒了杯温水,才慢慢开口:“最近是不是有个全国设计师大赛?”
野猫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没印象啊。头,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夫人想参加。”罗洪钢靠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敲着膝盖:“你去查一下,这个比赛是谁主办的,报名方式是什么,有没有什么问题。”
野猫立刻站起身:“好,我现在就去查!”他知道安欣在罗洪钢心里的分量,不敢耽误,转身就往外走。
罗洪钢看着野猫的背影,拿起手机,翻出安欣的照片——那是去年在“筑梦”的设计室里拍的,安欣穿着白色的工作服,手里拿着画笔,正对着一张设计稿笑,阳光落在她的发梢上,像镀了一层金边。他指尖摩挲着照片里的安欣,心里突然有点后悔——他是不是把她保护得太好了,反而让她失去了本该有的快乐?
半小时后,野猫拿着平板跑了进来,脸色有点凝重:“头,查到了。这个比赛叫‘金笔杯’,说是hE娱乐公司主办的,但是……”
他顿了顿,把平板递给罗洪钢:“我们查了hE的官网,还有内部消息,他们根本没办过这个比赛,连相关的计划都没有。”
罗洪钢的眉头皱了起来,接过平板翻看。页面上的比赛宣传做得很逼真,有详细的赛程,还有往届“获奖作品”,可仔细看就能发现,那些“获奖作品”,有好几张是安欣三年前的设计稿,只是改了个颜色。
“不对劲。”罗洪钢的指尖攥紧了平板,指节泛白:“安欣刚想参加,就冒出来这么个比赛,还盗用她的设计稿做宣传,肯定有问题。”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苏烈的电话——苏烈是hE娱乐的老板,这种事,苏烈不可能不知道。
电话很快通了,苏烈的声音带着点慵懒:“洪钢?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想请我喝酒?”
“别闹。”罗洪钢的声音很严肃:“苏烈,你公司是不是在办一个‘金笔杯’设计师大赛?”
苏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什么‘金笔杯’?我怎么不知道?我公司最近在筹备演唱会,哪有空办比赛?你是不是听了什么假消息?”
罗洪钢的心沉了下去——果然,这个比赛是假的:“你确定?”
他又问了一遍,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
“当然确定!”苏烈的声音正经起来:“我公司的事,我能不知道?是不是有人用我公司的名义搞事?你跟我说,我帮你查!”
“不用,我自己查。”罗洪钢挂了电话,看向野猫:“再查!查这个比赛的主办方,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野猫不敢耽误,立刻拿着平板出去了。书房里只剩下罗洪钢一个人,他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能把主意打到安欣身上,还敢盗用她的设计稿,除了罗洪升,还能有谁?上次阿黑的事还没算完,这才过了半个月,罗洪升又开始作妖了。
他想起安欣刚才给叶子打电话时,语气里的期待和恳求,心里的怒火就往上冒——罗洪升这是知道上山找不到安欣,故意设了个比赛的陷阱,等着安欣自己下山!他是算准了安欣不会放弃她的梦想,算准了她渴望舞台!
他看着办公桌上安欣自信的照片笑着自言自语道:“你不该成为金丝雀,我不确定能陪你多久,但是我希望看见。如果有一天,我生病了或者又破产了,你离开了我,依然能有,在这个社会上,立足的资本”
正当他沉思着,手机突然想起,顿时电话里就是一顿大喊:“罗洪钢,你疯了?你怎么能让安欣这个时候参加那种比赛,你知不知道,那是……”
“我知道。”罗洪钢听着电话里罗兰州大骂他的声音,他很开心,身边还有姐姐:“姐。”
“你知道,你还让安欣往火坑里跳,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罗兰州在澳洲就看到国内的海报:“前段时间爷爷好不容易答应安欣上山养病,我以为就这样没事了,谁知道罗洪升那个畜生竟然还上山去找了!”
“姐,你别急,我自有定数!”罗洪钢语气温和的解释着。
“你有定数个屁,不管怎么说,你别让安欣去,要是爷爷知道了,有你好看。”
“姐,我知道,你安心在澳洲待着,我会保护好安欣的。”罗洪钢深呼吸一下:“服装设计,一直是她的梦想,姐,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会改变,对你好的人,可能会在某一天突然离开,坚不可摧的感情,也有可能在某一天瞬间崩塌,但是能力,阅历,是别人无法从你这里轻易拿走的。 ”
“姐,你知道我们妈妈是怎么走的吗?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罗洪升那对狗母子怎么对妈妈的,那个时候妈妈说,如果她有能力保护我们就好了,可是……所以我现在不想让安欣走她的老路,她的能力应该被全世界知道,我现在也有能力保护她。”
“行吧。”罗兰州也没办法,自己弟弟决定的事情,他没有办法改变。
“姐,谢谢你。”
“行了,跟我还那么客气,我现在回不去了,你们都要好好的。”罗兰州挂断电话后罗洪钢坐在沙发上双眼缓缓闭上,迟早有一天我会让欺负我们的人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