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老爸,你不是说要和妈妈去过二人世界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江思月洗漱完,坐在餐桌前看着给自己夹菜的老爹疑惑问道。
江轩夹菜的手一顿,面不改色的夹了块鱼肉放到她碗里:“你妈怕你在家做饭把厨房炸了,还没进车站呢就叫我赶紧掉头回家。”
“是啊。你长这么大,哪进过几次厨房。”白念月忧心忡忡的开口。
“我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江思月用两根手指堵着耳朵。
“你还说,我一回来就看到你躺在电脑前睡着了,也不怕少视……”
江思月听着自家老妈的说教,哪敢还嘴啊,只能默默扒饭,同时给坐在对面的自家老爸丢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江轩看着自家女儿求救的眼神,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移开视线的同时,夹起一块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的红烧肉放到自家老婆碗里:“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骂她。”
目瞪口呆的江思月:……你可真是我亲爹。
“算了,你刚高考完,我就不说你什么了。”白念月放下筷子看着她:“一会洗漱完,上床好好休息,时间不早了。”
“不早了?”江思月歪了歪头,透过客厅的落地窗,看着外面黑暗的天空,微微睁大眼睛:“刚才,不还是亮着的吗?”
“说什么胡话呢?现在都晚上8点多了,是不是打游戏打傻了?”江轩略有些无语的说道。
“八点多?刚刚不才……”江思月记得,她去洗漱那会才六点多,天还亮着的,这才过去几分钟,怎么会……
“睡一觉睡懵了?”江轩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有。”江思月拍开他的手,鼓了鼓腮帮子:“我吃完饭就去洗澡。”
“早点休息,别又打游戏打通宵。”
“知道了!”
吃饱喝足,洗漱完后,江思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睡不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算了,看会小说再睡。”
说干就干,直接下床在书架前翻找着。
“这本……《斩神》?我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没印象?”
江思月拿起书架上那本塑封都没拆的书,坐到书桌前,刚一翻开眼睛就瞪大了:“不是???为什么一个字都没有??”
不信邪的继续翻,后面的每一页无一例外都是空白的。直到翻到最后一页,一张绘制着列车的银色卡片印入眼中。
“这是……卡片?”江思月拿起卡片,看着卡面上的列车:“星穹列车……”
突然,一幕幕画面在眼前浮现。她看见妈妈跪倒在自己血肉模糊的身体前,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看着原本意气风发的爸爸一夜之间好像苍老了十几岁,明明才三十多岁的年纪,两鬓的头发却已接近全部花白。
看着父母操持着自己的葬礼,整日以泪洗面的模样,眼泪不自觉的就落了下来。
“伙伴,你还好吗??”
“昔涟……”江思月转头看着出现在身后的粉发少女,哽咽的开口:“刚才的是……”
“是【岁月】哦?”昔涟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轻声开口:“阿基维利先生,借由那位坏先生施加的噩梦暂时打破了世界的界限,再由我,把你送入叔叔阿姨的梦中?”
“这里……是爸爸妈妈的梦?”
“嗯……我觉得,你应该很想他们,去和他们好好的道别吧。告别过去,与我们一同,迈向未来?”
江思月吸了吸鼻子,又擦掉眼泪:“我看上去怎么样?”
“一如既往的好哦?”
江思月深吸了口气,推开房门走出去,就看到父母两人正坐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
“怎么出来了,睡不着?”白念月看着她,诧异的开口,江思月上去紧紧抱住他们两个。白念月被女儿突如其来的拥抱,搞得有些摸不清头脑,转头看向丈夫,江轩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爸爸妈妈,我爱你们,真的,真的,很爱你们。”
“你这妮子,吃错药了,今天怎么这么肉麻?”江轩不太适应女儿突如其来的热情,摸了摸鼻子移动视线。
“爸爸妈妈,你们要健健康康的,不要因为我的离开难过了。长夜总会散去,你们要向着黎明走去了。”
……华夏,魔都金亭小区,A栋1806户。
白念月从床上惊醒,猛的直起身子,看着身旁同样惊醒的丈夫,小声开口:“老公,我梦到月月了……”
“我也是……”江轩揽着妻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感受着她颤抖的身子,只能搂的越发紧了些。
“你说……如果我们那天没把她一个人留家里,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事了?”白念月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他的衣服上。
“……月月不想看见你自责的样子的。”江轩柔声开口,但他却比任何人都难受,因为是他提出后双人旅行,如果不是他……
“你说的对,月月说了,要往前看……我们明天去看看月月吧。”
“好……都听你的。”
……【岁月陕间】
“说起来,这里还是我打造的呢?不过伙伴你接过【岁月】火种后,就再没来过这里了呢?”
“昔涟……”江思月微微皱眉:“如果我现在是在做梦的话……那是谁在用我的身体?”
“阿基维利先生啊?”昔涟眨了下眼睛:“如同让那个坏先生借由伙伴的记忆,让来自星空的神明对这个世界投下视线的话,那可就不妙了?”
“说到这个……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嗯……还好??”
“什么叫……还好?”
……现实。
“呐,再卖力点啊,你的那些把戏我都看够了。”阿基维利无聊的打了个哈欠,而他对面,则是灰头土脸的呓语。
此时的呓语,哪还有刚开始的从容,身上的燕尾服,破破烂烂的,还弥漫着一股子烧焦的味道。袁罡站在阿基维利身后,可是亲眼目睹了那长达半小时的折磨。
呓语引以为傲的噩梦,那些把戏还未近身,便被阿基维刮手中那红色的笑脸面具毁了个彻底。
“阿哈的面具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用啊。”阿基维利摆弄手中面具的手一顿,微微勾唇:“啊,看来小思月的梦要醒了,就不和你玩了,遐蝶小姐,拜托你了。”
“什么?”呓语还没反应过来,紫色的安提灵花海在他脚下绽放,黑紫色的冥河水自花海中缠住他的脚踝,来自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住他。
“不心惊慌,您会在温柔的梦中安然睡去……”呓语耳边传来温和的女声,还未等他做出反应,便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