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航班在平流层平稳飞行,李肇靠在窗边假寐,人皮面具下的眼神却时刻留意着周围。邻座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一个带着歉意的女声响起:
“不好意思,能帮我递下毯子吗?”
李肇转头,看清对方时微微一怔 —— 竟是国内顶流女星赵今秋。
她戴着宽大的墨镜和口罩,一身休闲装难掩高挑身段,此刻正略显尴尬地指着头顶的行李架。
“没问题。”
李肇起身帮她取下毯子,声音刻意压低,带着几分 “黄健峰” 式的温和,“赵小姐也去东京?”
赵今秋愣了愣,显然没想到会被认出来,随即苦笑着摘了摘墨镜:
“去拍部合拍片,没想到这么巧。先生是……”
“做古董生意的,黄健峰。”
李肇递过名片,这是凌微特意准备的假身份名片,“去东京淘点东西。”
“古董商?” 赵今秋眼睛亮了亮,“我爷爷特别喜欢老物件,上次还念叨着想要一把民国的佩剑呢。”
“缘分。”
李肇笑了笑,“说不定这次能碰到合适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青铜器聊到字画,赵今秋惊讶于 “黄健峰” 的专业,李肇则不动声色地应付,心里却在盘算着落地后的行程。
上午九点,飞机降落在东京羽田机场。李肇婉拒了赵今秋同行的邀请,背着背包直奔东京着名的古玩市场 —— 大黑屋。
刚走进市场,喧嚣的人声便扑面而来。
狭窄的街道两旁摆满了摊位,和服老者蹲在地上擦拭铜镜,金发游客举着相机对着古刀拍照,空气中混着檀香、铁锈和旧纸张的味道。李肇慢悠悠地逛着,神识却如雷达般扫过每一件物品。
“老板,这只瓷瓶怎么卖?”
他指着摊位上一只青花碗,看似随意地问价,神识却穿透釉面,发现胎质疏松,是现代仿品。
摊主是个矮胖的中年人,操着生硬的中文:
“明代的,十万日元。”
李肇笑了笑,没再还价,转身走向下一个摊位。逛到中段时,一个摆满刀剑的摊位引起了他的注意。摊主是个留着络腮胡的壮汉,正唾沫横飞地向游客介绍一把武士刀:
“这是德川幕府时期的珍品,砍过人的!”
李肇的目光却落在摊位角落,那里放着一对蒙尘的短剑,剑鞘是普通的鲨鱼皮,看起来毫不起眼。但他的神识扫过的瞬间,却捕捉到一丝微弱的灵力波动 —— 是灵宝!
他不动声色地拿起其中一把短剑,入手微凉,剑鞘上雕刻的鸳鸯图案已经模糊。“这对剑怎么卖?”
络腮胡瞥了一眼:
“民国的玩意儿,中国来的,一对五十万日元。”
“有点贵。”
李肇摩挲着剑鞘,故意皱眉,“你看这鞘都裂了,最多三十万。”
“四十万!少一分不卖!”
络腮胡梗着脖子,显然不想让步。
李肇假装犹豫片刻,掏出钱包:
“成交。”
付了钱,他将短剑揣进背包,指尖触到剑鞘时,能清晰感受到里面流转的灵力 —— 果然是下品灵宝,而且看剑穗的样式,分明是古代江南剑派的制式,不知怎么流落到了日砵。
离开古玩市场,李肇直奔地铁站。
按照搜魂佐藤勇得到的信息,黑龙会的老巢并不在东京市区,而是藏在伊笠群岛的一座私人岛屿上。
坐在开往港口的地铁上,他拿出手机,调出凌微发的资料。伊笠群岛由三座小岛组成,其中最大的笠原岛被黑龙会买下,表面是旅游度假村,实则设有多重防御,岛上不仅有宗师级高手驻守,还布有噬魂阵,专门克制外来修士的灵力。
“有点意思。”
李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佐藤勇的记忆里,笠原岛的地下室还藏着黑龙会多年来搜刮的灵材,其中就有他急需的赤血藤。
到了港口,李肇买了一张前往伊笠群岛的渡轮票。
登船时,他注意到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腰间鼓鼓囊囊,眼神警惕地扫视着乘客 —— 显然是黑龙会的外围成员。
渡轮缓缓驶离港口,李肇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岛屿轮廓。
阳光洒在海面上,泛着刺眼的金光,看似平静的海面下,却暗藏着汹涌的暗流。
他摸了摸背包里的鸳鸯剑,灵力悄然注入。
只听 “嗡” 的一声轻鸣,短剑在鞘内微微震颤,仿佛也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厮杀。
“山本一郎,”
李肇低声自语,海风掀起他的衣角,“你的死期,到了。”
渡轮越来越近,笠原岛上的灯塔清晰可见。
李肇深吸一口气,将神识沉入丹田,元宇宙心经缓缓运转,金红色的灵力在体内蓄势待发。
伊笠群岛近在眼前,黑龙会的老巢,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