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州老城区的当铺街,青石板路两侧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当铺,门面上挂着 “当” 字招牌,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苏瑾带着技术队的老王,挨家挨户走访,手里拿着定制西装的照片 —— 藏蓝色羊毛面料,左胸 “w&Y” 刺绣,袖口手工锁边,这些特征是李师傅特意强调的,也是识别西装的关键。
“盛昌当铺” 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到照片时,眼神明显顿了一下:“这西装…… 昨天半夜有人来当过,说是自己定制的,着急用钱,我看面料不错,给了他五千块,现在还在库房里。”
苏瑾和老王跟着老板去库房,打开一个黑色布袋,里面果然是那套藏蓝色西装 —— 左胸 “w&Y” 刺绣清晰可见,袖口的手工锁边和李师傅描述的一模一样,甚至连李师傅缝在西装内衬的 “福” 字暗标(只有他知道的标记)都还在。老王用紫外线灯照射西装,在领口处发现了一根深灰色的纤维,和裁缝铺工作台上的线头材质一致。
“当西装的人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 苏瑾追问。
“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穿黑色外套,深灰色毛衣,还有一双手工皮鞋,说话挺急的,说‘这西装值一万多,你先给我五千,我过几天来赎’。” 老板回忆道,“我让他留了身份证信息,叫赵凯,还有他的联系方式。”
林娜这时打来电话:“苏队!赵凯的手机定位显示他在城郊的一个赌场,而且他昨晚十一点半有一笔五千块的进账,转账人是‘盛昌当铺’的老板!”
苏瑾立刻联系司徒亮,同时带队赶去赌场。赌场里烟雾缭绕,赵凯正坐在赌桌前,面前堆着几叠现金,手里攥着扑克牌,看到警察进来,脸色瞬间惨白,手里的牌掉在桌上。
“赵凯,跟我们走一趟吧。” 苏瑾出示证件,赵凯没有反抗,只是嘴里念叨着 “我只是暂时抵押,会赎回来的……”
审讯室里,赵凯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 —— 他穿的正是深灰色毛衣,领口处有一根线头松动,和西装领口、裁缝铺工作台上的纤维完全一致;脚上的手工皮鞋,鞋底 “回纹” 花纹和现场鞋印吻合,鞋边还沾着老城区青石板的泥土。
“赵凯,你为什么偷李师傅的定制西装?” 司徒亮将西装照片推到他面前,“这西装是王先生的结婚礼服,你拿去当铺抵押,有没有想过会耽误人家的婚礼?”
赵凯的肩膀垮了下来,却还是抵赖:“我没偷!这西装是我自己的,只是和王先生的款式像而已,我抵押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
“你的西装?” 苏瑾拿出当铺老板的证词,“老板说你当西装时,说‘定制的,值一万多’,可你根本没在李师傅那里定制过西装,李师傅的客户名单里没有你。而且这西装内衬有李师傅的‘福’字暗标,只有他的定制衣服才有,你怎么解释?”
赵凯说不出话,只能沉默。老王这时走进审讯室,手里拿着最终的痕迹鉴定报告:“亮哥,赵凯毛衣上的深灰色纤维,和裁缝铺工作台上的线头、西装领口的纤维,成分 100% 一致;他皮鞋鞋底的泥土,和老城区青石板的泥土成分一致;工作台上的手印,就是他的 —— 所有痕迹都指向他,没有矛盾。”
“你是怎么进入裁缝铺的?李师傅说没给过你钥匙。” 司徒亮追问。
赵凯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终于开口:“我…… 我是偷偷配的钥匙。” 他交代,上周来催单时,看到李师傅把备用钥匙放在工作台的抽屉里,就趁李师傅去取布料的间隙,偷偷拿钥匙去配了一把,想着 “要是西装做好了,王先生没及时取,我就先拿去用用”,后来欠了高利贷,才决定偷来抵押。
“案发当晚,你什么时候去的裁缝铺?” 苏瑾问。
“十点半左右,我从公司出来,绕到老城区,用配的钥匙打开门,进去后直奔衣柜,把西装和剩余面料装在袋子里,怕被监控拍到,还特意把防尘罩扔在地上,想伪造是外人撬锁偷的。路过工作台时,不小心碰了一下缝纫机,勾到了毛衣线头,当时没在意……” 赵凯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以为没人会发现,没想到你们连纤维和鞋印都查到了。”
林娜这时补充道:“我们还查到,你欠了高利贷五万块,昨天抵押西装的五千块,只还了一部分,剩下的都输在赌场了 —— 你根本没打算赎回来,就是想偷了卖钱。”
赵凯的眼泪掉在审讯桌上:“我知道错了…… 我就是被高利贷逼急了,才做了这种事,我对不起王先生,也对不起李师傅……”
但案件还有一个疑问:赵凯偷了剩余面料,为什么没处理?苏瑾去赵凯的住处搜查,在他的衣柜里找到了那块剩余的藏蓝色面料,上面还沾着裁缝铺的线轴纤维 —— 赵凯本来想把面料也一起抵押,后来觉得 “留着或许能做个马甲卖钱”,就没带去当铺。
“你知不知道,王先生下周就要结婚,这西装是他的结婚礼服?” 司徒亮看着赵凯,语气沉重,“你为了自己的赌债,差点毁了别人的婚礼,这不是一句‘知道错了’就能弥补的。”
赵凯低下头,再也说不出话。苏瑾联系了王先生,王先生听到西装被找到,又气又庆幸:“幸好你们找到了,不然婚礼上我都没衣服穿!赵凯是我发小,我真没想到他会做这种事……”
技术队将所有证据整理归档:西装(含暗标和刺绣)、备用钥匙(赵凯配的)、深灰色纤维样本、手工皮鞋鞋印报告、当铺转账记录、赵凯的供述,每一份证据都相互印证,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但为了确保没有遗漏,司徒亮让苏瑾再去核实赵凯配钥匙的店铺,找到配锁师傅的证词,同时让林娜调取赵凯在赌场的消费记录,确认他的资金去向 —— 这些细节,都是让案件无可辩驳的关键。